在汤姆逊的带领下,顾白很快找到迈克尔所在的医院,走过大厅,上到三楼,站在ICU病房外的走廊上,透过玻璃窗,看向病房内的景象,心情莫名地有些复杂。
自己与这位脾气古怪的老警长相识的时间并不长,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对于对方身上的执着和追求,自己一直都铭记于心,佩服不已。
望着戴着呼吸机,陷入昏迷的迈克尔,顾白默不作声,过了一会,转头对汤姆逊问道:“医院这边,有没有透露迈克尔的病情?严不严重?”
“……主治医生说,他的脊椎正在遭受未知病菌的侵蚀,部位神经坏死,轻则瘫痪不起,落个一生的残疾,重则昏迷不醒,变成植物人,无论是哪一种,迈克尔警长这辈子再也当不了警察,只能提前退休,局长说了,医疗费及后续的一系列费用由警局一力承当。”
顾白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追问道:“你刚刚说未知病菌,那医院有没有保留样本?”
“有是有,但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看一看,或许,会有助于接下来的行动。”顾白见汤姆逊一脸狐疑,只得解释道:“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更不会轻易接触那些病菌,以目前种种迹象来看,那个‘血腥杰克’显然是在利用这些不知名的病菌来制造血案,如果不弄清楚这些,咱们很有可能会步上迈克尔的后尘。”
“……”
汤姆逊沉默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回道:“好吧,我听你的,谁让你是总指挥,像我这种小卒,也只能乖乖听命了,我这就去找医生。”
说完,他转过身,往走廊的尽头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眼见汤姆逊离开自己的视野,顾白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抬起左手,对准躺在病床上的迈克尔,与此同时,在体内运转起水灵之气。
在五行指环的引导下,水灵之气逐渐从体内扩散到体外,穿过ICU病床的玻璃窗,缓缓飘向病床上的迈克尔。
顾白闭上双眼,五指微微上下摆动,就像是在按动琴键,随着每次摆动,水灵之气便会产生相应的变化,徐徐注入迈克尔的体内。
随着水灵之气流遍迈克尔全身,哪怕是身处于病房外,他也能充分了解迈克尔的身体状况。
“心脏机能的运行效率有些勉强,肠胃有些问题,应该是因为饮食不规律和不健康,肺部也有问题,显然是抽烟过度,照这样下去,两个肺迟早得废掉……嗯?那是什么东西?”
觉察到异样的顾白,连忙将水灵之气引到受伤最为严重的脊椎处,很快发现有一颗小爬虫似的不明颗粒正沿着脊椎向上移动,速度不快,却相当隐秘。
如果放任不管,这个不明颗粒必然会爬进迈克尔的大脑里,虽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顾白已经能够预想到肯定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接下来该怎么办?水灵之气的作用是滋养和治疗,没办法快速清除掉那东西,除非把金灵之气注入进去,否则……”
想到这,顾白摇了摇头,皱起眉头,喃喃道:“不行,一旦稍有不慎,金灵之气反而会先一步伤害到迈克尔的身体,以他目前的状态,一次大出血,就足以要了他的命,得想另外一个办法才行。”
思索间,先前离去的汤姆逊折了回来,还带来了一名身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斯文医生。
“白谷先生,这位是迈克尔警长的主治医生——伊文.戴维斯,对于你的要求,他想要当面跟你聊聊。”
伊文医生微微欠身,正要开口,顾白抢先说道:“医生!我怀疑病人的脊椎还残留那种不知名的病菌,希望你们能对他进行一次更彻底的身体检查!”
“好的,没有问题。”伊文医生扶了扶眼镜,沉声道。
“多谢。”
伊文医生摇了摇头,回道:“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无需感谢,对了,刚刚汤姆逊警官跟我说,您想要看一下病菌的样本是吗?”
“是的,如果方便的话。”顾白淡然回道。
“……”
伊文沉默几秒,说道:“没有问题,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那种病菌的活性异常旺盛,如果被沾上,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很快被侵蚀,目前只能通过冷冻,降低它的活性,一旦离开冷冻库,我很难保证后果会如何。”
“如果真按你这么说,那种病菌具有这么强的攻击性,那我就很好奇,迈克尔为什么能够撑到现在?”
似乎是觉得刚才的说法不够准确,顾白随即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从现场到医院的这段时间内,以病菌的攻击性,足以杀死迈克尔好几遍,但结果并非如此,这其中是不是存在着某种变数,继而影响到了病菌的活性,才让迈克尔侥幸活下来?”
“……你的这个推断很有意思,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了解,你只能询问汤姆逊警官。”
听到伊文的话,顾白转头看向汤姆逊,沉声道:“把你们那天的行动一五一十地说一遍,记住,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呃,是,我记得行动当晚,迈克尔警长依照原定的计划,进行人员安排,等布置完毕后,静等‘血腥杰克’上门,结果,没过一会,房屋内的灯光一下子全灭了,然后……”
汤姆逊话语后面的内容,基本跟桑德拉透露的情况无二,无非是补充了细节的部分,包括当时人们的惊慌表现,以及目标死亡后,原本漆黑的房屋又一下子亮了,使得在场警员们陷入短暂的愣怔,犯人借此逃跑之类的。
“就这些?没别的了?”
“没了,只有这些,如果你想看尸检报告的话,我可以打电话给局里的同事,让他们帮忙。”
“……”
顾白隐约觉得自己忽略了某个细节,却始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正当他纠结不已时,走廊的地板上突然出现一道激光的光斑,随即又消失不见。
对此,伊文医生见怪不怪,当即转头看向走廊的一头,有些不悦道:“小吉米!你要是再敢乱玩激光笔,我就让护士没收你的玩具!听见没有!”
“略略~”被叫做小吉米的小病患从拐角处探出头来,冲伊文医生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哈哈大笑着,转身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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