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城县令府中,张济有些坐立不安。
张绣带着两千兵马出西城去追骠骑将军丁伟,他才刚刚得知。他既气愤张绣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私自带兵出城,同时心中又担心不已。
张济派出了几十名斥候前去打探,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来回报。陈仓西城之外,是绵延数千里的秦岭山脉,山势险峻地形复杂,向来是行军的禁地。骠骑将军丁伟,身经百战,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那里,这分明就是诱敌之计,可是张绣竟然会如此莽撞,带兵去追,岂有不中计的可能?可是此时若是派兵接应,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禀报将军……”
“可是少将军回来了?”张济一听卫士禀报,焦急地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在哪儿?”
“将军,少将军还无消息,是城外骠骑将军遣使求见。”兵士报告说。
“骠骑将军的使者?”张济一听,心中产生了一股不祥之感,“多少人?”
“一人一骑。”兵士回答。
“请他到县令府!”
“诺!”
兵士出去之后,张济立刻派人将亲卫统领张虎叫来。
“将军,找末将来有何吩咐?”张虎向张济行了一礼。
“张虎,马上安排五十名刀斧手,立于县令府大堂之中,看我眼色行事,我要迎接骠骑将军使者!”
“诺!”
很快,张虎便将刀斧手找来,个个身材高大,硕壮无比,盔明甲亮,手握刀斧,威风凛凛地站立两旁。
时间不大,骠骑将军的使者贾诩在几名兵士带领下来到了陈仓县令府大堂门口。
贾诩看了看大堂内那些杀气腾腾的刀斧手,心中暗笑,脸上表情异常平静,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贾诩见过将军!”贾诩向堂上的张济施了一礼。
“贾诩?你便是贾诩?”张济吃了一惊。武威贾诩可以说是整个西凉人的骄傲,少年时便有才名,自从跟随骠骑将军后便任军师,乃是丁伟的左膀右臂,一直坐镇洛阳将军府,深得丁伟信任。
“正是!”
张济的眼珠转了转,脸色变了几变,“贾军师来我处,所为何事?”
“做说客也!”贾诩面带微笑。
“做说客?”张济一听大怒,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与示威呀!“大胆!”
两旁五十名刀斧手一齐亮出兵器,寒光闪闪,只要张济一声令下,立刻就会将贾诩砍成肉泥。
“张将军,你可知你已到了九死一生之地!”贾诩看了看两边的刀斧手,面不改色,“是进亦死,退亦死!”
“哈……”张济大笑几声,“陈仓城固若金汤,加之周围地势险要,城内兵精粮足,骠骑将军就是围攻一年,也不见得能攻破,请问贾先生,到底是我入死地,还是丁骠骑入死地?”
“将军之命脉,不在陈仓,而在长安!”贾诩说完之后,双眼直盯着张济。
“长安?”张济脸色猛然一变。
“对,就是长安!”贾诩的眼光显得深遂无比,“如今冀州牧韩馥,青州牧袁绍,衮州牧曹操率大军攻打潼关,我镇北军的白马营己攻下蓝田,黑虎营和飞虎营在围攻渭南。徐荣的大军己被徐盛将军牵制在咸阳城下,不能动弹,长安之战结果如何,张将军应该有决断吧!”
张济这段时间对长安战局了解并不多,他双眉紧锁,没有说话。
“长安若攻破,李儒将被定为叛逆,夷灭三族。朝中众臣早已对西凉军恨之入骨,将军岂能幸免!”
“潼关天险,易守难攻,曹操,韩馥,袁绍不见得能攻破吧!”张济强作镇静说道。
“张将军说的不错,最好的情况,李儒取得长安大战的胜利,那将军就平安了吗?”
“此话何意?”
“李儒所信者,乃李傕,郭汜,徐荣,段煨四人也!将军久居陈仓,远离长安,李儒早就不信任将军了……”
“贾文和,你巧舌如簧,无非就想挑拨离间!”张济猛然一拍桌子,“来人,将贾诩给我推出斩首!”
“诺!”立刻过来四个兵士,要将贾诩架走。
“哈……”贾诩朗声大笑,“自欺欺人,前有樊稠带兵前来做监军,后有张绣归顺我家主公,你凭什么让李儒还相信你!李儒又凭什么能容你!”
“你说什么?幼功他……”张济一听张绣归顺了丁伟,心里大惊。他没有子女,将侄儿张绣视如已出,赶紧一摆手,五十名刀斧手全都下去。
“张绣带兵出城,被我家主公生擒,主公爱惜其才,不忍杀之,晓之以理,张绣便弃暗投明,己被我家主公封为建威将军。”
张济一听张绣还活着,松了一口气。
“将军目前若仍留在西凉军中,是进亦死,退亦死,难道将军还不明白?”贾诩看着迟疑不定的张济,问道,“将军可有做一诸侯,争霸天下之志?”
“我自知才疏学浅,只可做一将领,征战沙场,绝无称霸天下之心。”
“如今天下诸候中,最有实力的是谁?”
“丁骠骑雄居北方,实力最大!”
“那将军何不弃燕雀小志,效鸿鹄高翔?”
“文和先生,我们同为西凉人,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张济语气缓和了许多,“丁骠骑与西凉军仇深似海,以前两军交兵,都是不死不休,我担心……”
“将军是担心日后我家主公做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事?”
张济点了点头。
“将军大可放心,我家主公所恨者,吕布一人也,与西凉军无关。而且主公常说一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贾诩微微一笑,“还有一件事,将军也许不知,幼功与子龙师出一门,都是枪神童渊的弟子,这可是亲上加亲呀!”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好,请文和先生告知骠骑将军,三天之后,我将陈仓和散关全部献于将军!”
“如此甚好!”贾诩微微一笑,“主公说了,若要夺散关,可让建威将军来助你一臂之力!”
“好,好啊!请文和先生代我谢过主公!”张济心中感激,此时能将侄儿张绣派给他,那是对他非常信任呀,如此肚量和胸襟,和李儒相比,那可是天上地下呀!“有幼功相助,必万无一失!”
丁伟兵临陈仓之后,马腾带着一万兵马,以马超为先锋,程银为大将,成公英为军师,再次兵临散关。
上次由于长安城又被西凉军夺去,马腾无功而返,这一次他是势在必得。
但是,樊稠来了之后,一直坚守不出,无论马超在关下如何骂阵,他都不理睬。为了不影响士气,樊稠想了个办法,看到马超兵士来骂阵时,让守关兵士马上用棉絮和破布等将耳朵堵住。
马超带兵攻关,可是散关太过险要,攻了好几次,除了折损一些将士之外,就连关头都没有上去过,只好驻兵关下。
可是关上的樊稠并不轻松,兵法云,久守必失,更何况他的后方不稳。咸阳失守,右扶风一带阻断,现在整个关中就剩下一个陈仓和散关,而骠骑将军的大军又在围攻陈仓,若是陈仓再失,那散关就更危险了。
“禀报将军,张绣将军从陈仓而来,正在关下!”一名兵士来禀报。
“什么,张绣?”樊稠吃了一惊,“可带着兵马?”
“没有,单人独骑。”
“带我去看!”
“诺!”
樊稠带着几十个亲兵,很快来到关下。只见关下张绣果然匹马单枪,浑身是血。
“张将军,出了什么事?”樊稠惊问道。
“樊将军,陈仓被镇北军日夜围攻,危在旦夕,还望将军速发援军!”
“张将军……”樊稠正准备问问详情,但张绣拨转马头,已经疾驰而去了。
看着张绣离开的背影,樊稠知道,陈仓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候了。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他自然懂。
“刘铭,你马上带领两千兵马援助陈仓!”
刘铭是樊稠的副将,也是樊稠手下唯一的将领了。
“将军,我若去了,散关怎么办?”刘铭有些担心。
“散关乃天险,我有三千兵马,尚可守住,陈仓不能丢!”
“诺!”刘铭转身欲走。
“等一等!”
“将军,还有何吩咐?”
“危急时刻,一定要冷静!”樊稠压低了声音,“多长一个心眼,提防张济叔侄!”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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