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这话，沈瑛绮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知道他这是在开解自己。
只是想了想，到底也没拒绝他的好意，说出了自己的纠结。
“齐王在信中说，聂家现在很是落魄，国公府变成了不可世袭的侯府。”
“我先前那个养子，现在仕途基本已经断绝。那个亲子，以后怕是也会在京郊大营里面颓废一生。”
听到她说这些，季越有些讶异的看向她，“莫非你是觉得这样对他们不好？”
可是却又有些疑惑，这实在不像是沈瑛绮可能会有的感想。
沈瑛绮看出他的惊讶，却也不由得会心一笑。
在纠结之时，身边有个知己，也确实是一件幸事，便也干脆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先前的纠结。
“我并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仕途不顺而不高兴，当然，或许有一部分是这其中的原因吧。”
沈瑛绮将这一话题一语带过，继续说起，“只是，我突然想起，先前我用尽各种手段，助力他们二人，一个成为小将军，一个一心一意奔着首辅的目标去。”
“我确实做得很好，哪怕是京城中众人知道，只怕也要夸赞我。”沈瑛绮话中好像是在夸赞自己，可是语气却逐渐的变得迷茫。
“可是我这才想明白，如果他们真的在我的扶持下，一个当了大将军，一个当了首辅，那又真的会是一件好事吗？”
季越静静的听着她的话，心中已然有了些猜测，却也没有打断她的话。
果然，就听沈瑛绮继续开口，“他们二人德不配位，才更是不配位。如果他们真的达到了那么高的地步，那对其他人，尤其是对普通百姓来说，又真的是一件幸事吗？”
“我自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好母亲，可是我的这个好，是真的好吗？会不会只是我在感动自己，可实际上，对其他人来说，却是一场天大的灾难？”
“你这么想是不对的！”季越及时出声，打断了她的自我怀疑，认真的看着她，“无论你问谁，我们都会告诉你，你这个想法是不对的。”
沈瑛绮怔然的看向季越，对上他认真的眸子。
又看向云锦和春草，却见两人都在齐齐地点头。
春草更是开口，“虽然不知道小姐说的是什么，可是小姐既然要做什么，肯定就不会突然就停止了。”
“就像帮助我们村子一样，小姐不仅给了药材，还提了后面那么多的办法。”
季越点头，“这也正是我想说的。你先前给他们两人的规划，想来不只是把他们推到那个位置上，也安排了人手去帮助他们吧。”
听到季越这么问，云锦赶忙答话，“没错，我家小姐在聂元衡和聂弘毅两个人那里都安排了人手，都是能够辅佐他们的人。”
只可惜，那两个人并没有珍惜，反倒是成为了揭穿他们言行的一柄利器。
季越听到云锦这么说，便再度看向了沈瑛绮，“你看，你自己也知道，你并不是真的只是要把他们给推到那个位置上。”
“而是在想方设法的在把他们推到那个位置上的同时，也在努力的让他们能够真正的达到那个位置上所需要的能力，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那个位置上，不是吗？”
听他这么说，沈瑛绮微微缓了些心神，“之前，我确实以为我在努力的帮助他们适配到那个位置，可是事实证明，我不是失败了吗？”
“他们并没有真的去跟着辅助他们的人，做那些正确的事。”
季越却并不认同她的这个想法，“你觉得他们没有接受辅助之人的教导，可是你自己想一想，他们真的就没有一点进步吗？”
沈瑛绮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的回想，却发现脑海中一片混乱。
云锦见自家小姐这样，忍不住出声，“小姐，其实张先生他们也在帮助聂元衡和聂弘毅两个人的。”
“如果不是他们的帮助，聂弘毅怎么可能真的当成小将军？就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和那没大脑的谋略吗？”
“至于聂弘毅，”云锦不屑的轻嗤了一声，“如果不是小姐的人，教他怎么处理政事，教他怎么对待百姓。赈灾的时候，他就早就出了大漏子了。”
沈瑛绮被云锦这么一说，也慢慢想起来两个人的一些改变。
在她看来，是孩子大了，理所当然的改变。
可是在别人看来，那就是因为有好先生的教导。
见自家小姐还有些怀疑，云锦干脆使出了杀招。
“小姐，你不知道，先前其实有很多人背地里想要把咱们家的几个先生都给挖走呢。”
“毕竟，咱家几个先生对他们两个人的影响和教导，大家都能看在眼里的。”
当然，这种看在眼里，并不是说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而是常与他们接触的那些人家。
就比如聂弘毅那边军营里的其他将士。
这也就导致了，知道张先生他们能耐的人，对他们很是推崇，而不知道他们能耐的人，对他们就一无所知。
季越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看向沈瑛绮的目光更是温和，“你看，你并不是只是一味的想要把他们安在那个位置，而是想让他们真正的能够做好，不是吗？”
说完之后，见沈瑛绮的神色有了松动，这才又缓声开口，“而且，就算他们在达到那个位置的时候，还没有能够真正特别适配那个位置。”
“可是实际上，真正到那个位置的时候，已经有了各种能力的人也不多，不是吗？沈小姐熟读历史，应该比我更了解这些才是。”
沈瑛绮不由的点了点头。
确实，历史上被推上位的高官不在少数，首辅之类的，更是什么人都当过。
见终于说动了她，季越心下也松了口气。
他就怕沈瑛绮走入一个死胡同，疾病好不容易治好了，若是在心理上再得了什么疾病，那才是真的麻烦。
说到这里，便忍不住又笑着看向沈瑛绮，“我托句大，说一句，我虽然对你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对你的想法，却是有些了解的。”
沈瑛绮有些惊讶的看向他，却见季越毫不避讳地看过来，“我猜，你其实想一直托底，对吗？”
(https://www.tbxsvv.cc/html/202/202623/36792861.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