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离开关上门,温易站在庭院的梨树下,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公子,沈小姐已经睡下。”
温易道:“你先下去。”
他往门口站了一会,此时风大了起来,微风中夹着细雨,温易穿过梨树,走到墙角,淋着雨他弯下身子,扒了一下树根,里面放着一只小瓶子。
温易把它取了出来,小心的拿在手里,一副爱护的样子,很久才打开来看,是一张纸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
他又走到长安房门口,视线好似穿透房门落在里面的人身上,好像思念,感怀,又好像是其他什么。
温易走到别院,鬼医少年大爷似的躺在软椅上,傻大个小媳妇的伺候着,鬼医少年抬了抬眸子,奇怪的问,“怎么有空来我这?”
温易冷着一张脸,稍微柔和下来,“我过来看看你。”
鬼医少年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无不嘲讽,“看我?你会有这么好心?”
温易开门见山的问,“长安腿伤何时能痊愈?”
鬼医少年挣着起身坐在软椅上,嘲讽的开口,“你干的好事问我做什么?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得罪了你,非得遭这罪,那腿上可没一块好肉了,什么时候痊愈,那得有些日子,好好养着吧。”
温易点点头,微阖眼睫,若有所思,“那东西你拿到手了吗?”
鬼医少年眉头一皱,厌恶的看了温易一眼,“你怎么还没死心?非得害死所有人你才开心吗?”
温易勾唇一笑,那笑却不达眼底,“这次回来,你话变多了。”
鬼医少年支支吾吾,“还没。”
温易眼神顿时凌厉起来,沉声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尽快搞到手。”
“我会的。”
温易走到房间里面,停在床边站了一会,又走到衣橱旁看着,转过身问,“你这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大的柜子?”
鬼医少年翻了个白眼,“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温易笑着走到鬼医少年旁边,傻大个防备的挡在身前,“我走了。”
“好走不送。”
鬼医少年见温易走了,忙着叫唤,“大傻子,你快出去看看他是不是真走了。”
傻大个走到门口,又走到院子里四处仔细查看,屋里,各处角落都没有放过,左右张望,他细心的关上门。
鬼医少年对着大柜子喊道:“阿姐!快出来!”
这个‘阿姐’自然是长安,她也是在看到少年绑人的手法,和一系列试探后才确定。
原主沈长安,少时被人丢在后庄,老套的情节,救了什么老头,嗯顺便学了一手。少年自然就是老头的徒弟,也是庄子出去的人。
少年撇撇嘴,‘呸’了一口,“你看看温易这个人,黑心黑肺,整个人都是黑的。”
长安静静地听着,初次在墙角看见少年时,她有点怀疑,太过巧合了,简直就像早就知道她会爬墙。
少年低声骂了一会,问:“阿姐,你还要嫁给他吗?”
长安微微一笑,斜长的凤眼眯着,“嫁,怎么不嫁?他不是想娶吗?我自然是要嫁予他的。”
自然也是为了任务,礼成她就跑,很刺激。
少年瞪大眼睛,圆滚圆滚的,唉声叹气道:“阿姐,你要三思而后行啊,像这种伪君子,还一心想着造反……”
“嘘!小心隔墙有耳。”长安手指搭在嘴上,轻声说道。
温易,想必在原剧中进宫也不是为了原主,造反啊……长安头有些疼,她捂着脑袋蹲在墙角蹲了好久。
少年见长安这样,整颗心一时间揪起来,满心满眼的后悔,“阿姐,都怪我当时放错了药。”
要不是他贪玩,阿姐怎会落下头疼的老毛病?
长安头疼有些缓轻,她本以为这是腿伤,过于奔波,淋雨落下的毛病,谁知道碰到少年后,记忆就像开闸了一样,这都是原主的老毛病。
她刚来时就落水,这种感觉并不明显,后来好生养了很久还不见起效,接着又伤了腿,长安的注意力又转移。
长安按着太阳穴,她头晕眼前一黑,扶着大柜子站着,“没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记着?”
原主不怪他,作为外来者的长安,自然也不会怪罪。
少年还是很自责,长安在这里不能久待,她耐着性子轻声安慰了一会,原路返回。
她向来不喜做这些虚假,可也没有过一日随着性子来的时候,大概就是放不开。
人很难改变,她就是怂惯了,后来掌权也是提心吊胆,究根结底的话,驸马死后她胆子又大了起来,现在有机会能复活驸马,她又有了顾虑。
这该死的原主满意度。
“长安,你完成原主心愿就可以了,刚刚系统发生了更新。”
系统突然出声。
长安笑容逐渐危险,“你是不是能听到我内心的想法?”
“……是啊,怎么了?”
长安低着头,放空思想,“没怎么。”
心里想的什么,别人都知道,自己就像个透明人,没有一点秘密。
系统试图挽回,他自知说错话,“其实我也不知道,瞎猜的。你觉得隔应的话,可以关掉对系统开放权限。”
系统将控制面放给长安看,“关吗?”
长安笑着说,“你关吧。”
她坐在屋里,双眼空洞,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在发呆,目光微微呆滞,一动也不动。
她坐到四肢僵硬,才站起来躺在床上,双眼还在睁着,吹灭了烛光,屋里一片昏暗。
宴请众人,喜帖几乎发遍全国,所有人都在议论温易与沈长安的婚礼,远在临安的临安王派人送来贺礼,边境镇国将军也送了厚礼,连皇上也关注着,下旨赏赐了奇珍异宝。
大婚当日,长安头戴凤冠霞帔,珠玉绢尾,喜服由京城云翠阁当家绣娘所作,金色丝线勾勒的凤凰,栩栩如生,好似插了翅就能飞了一般。
长安被人搀扶着,喜娘牵着她的手,头上的大红盖头挡住视线,喜娘突然停住了,长安隐约感觉到有个人正看着自己,他就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喜娘牵着长安,他挡在前面,喜娘也不敢说话。
长安掀起红盖头,临安王那张俊脸出现在眼前,长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好一会,才稍稍移往别处,她不自在的开口,“王爷是来参加婚宴的吗?”
临安王盯着长安,目光平静到没有丝毫波折,要不是他指骨捏的‘吱吱作响’长安差点就信了,他轻轻点了点头,眸光微动,一时间复杂到难以形容,“长安,你穿着凤冠霞帔的样子真好看。”
喜娘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生怕新娘跟人跑了似的。
长安神情恍惚了一下,她定了定神,“王爷可以借个道吗?”
临安王站的笔直身子动了一下,他往旁边站了站,摆手道:“请。”
长安放下红盖头,喜娘牵着她的手往前走,那道视线一直注视着自己,长安走上花轿,那视线宛如有了实质般,此时大风吹了一下,转身的瞬间,长安好像看到了那道视线的主人,他的表情是那么伤心,难过。
礼成后,长安摘下沉重的凤冠霞帔,脱下喜服,骑上一早准备好的马离开,茫茫天地间,她骑着马瞎转了一圈。
耳边传来小贩的声音,“我听人说,临安城新开一家酒馆,那味道一绝,但凡在那家酒馆吃过饭的人,再没有去过别家,那家酒馆自打开张……”
长安心神一动,骑着马走远,那方向正是临安城,小路积水甚多不好走,长安骑着快马走得是管道。
偌大的官道清清凉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前方不知打哪跑出一群黑衣人,长安骑着马绕过去,本想视而不见,眼尖的看见那块紫玉葫芦,骑着马又原道返回。
看了一眼腰间的小道,长安叹了口气,提着马鞭冲上去就往黑衣人身上甩,‘啪啦啪啦’,黑衣人也不是吃素,无端被路人甩了几鞭,脾气也上来了,个个都不去追人了,一齐冲上去提剑就往长安身上砍。
长安手中马鞭一挥,转来转去,几下功夫卷了黑衣人的长剑丢在一旁,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阁下当真非要管这等闲事?”
长安都懒得说话,这群黑衣人是不是傻?打都打了,还要问她是不是要管闲事,不管闲事能打起来吗?
长安暗自思考人生,谨慎的开口,生怕伤了黑衣人那颗幼小的心灵。
“那个,你脑子有病吧。”
问话的黑衣人气得喷出一口老血,冲着就要上去打长安,被其他黑衣人拦着,拉着走远了。
长安捡起那块被丢在地上的紫玉葫芦,心疼的摸了几下,这可延年益寿的宝贝啊,里面还装着她的‘百科全书’呢,丢了找谁哭去?
“这位姑娘,可否将紫玉还给我家主子?”
身后传来的声音,长安转过去看,她的视线一顿,落在了后面被人扶着的临安王身上,满眼的复杂。
长安俩腿发软,临安王瞧见长安就跟打了鸡血,激动的不停咳嗽,咳的小脸通红,“小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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