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逐令已经发布南阳十三城,不管是秦阳来的使者,还是来往两地的商贩,甚至连已经定居秦阳的商人也一并受到了驱逐。
“这可怎么办?沈先生到底对南阳王说了什么,为何这驱逐令会扩大到南阳十三城?”被护城军从别院赶了出来,松泉一脸不甘的上了马车,质问坐在秦风雅对面的沈青玄。
这话问得毫不客气,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问他为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青玄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对松泉拱手作揖,诚恳的道歉:“沈某无能,未能帮上郡主,心中甚是愧疚。”
“沈先生言重了。”秦风雅立刻托住他的手,非但不怪罪反而安慰:“我知先生已经尽力,不会怪先生的。”
“可是,沈某未能帮上郡主的忙,也是不争的事实。”沈青玄愧疚的低头,闷闷的叹了口气。
松泉见他如此自责,一时间也不好再说指责的话,还有好多话想问,可一对上秦风雅饱含警告的眼神,哪里还能问得出口!罢了,不愧是沈家第一人,纵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皮相生得好也是一种本事。
马车摇摇晃晃出了南阳城门,沈青玄在城门口下了马车,对秦风雅解释:“郡主,此去山高水远,还请一路保重。”
“你不跟我走吗?”秦风雅笑容一僵,她喜欢沈青玄,尤其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真是迷死个人。可如今这人要在半路下车,让她一个人回秦阳。
沈青玄对着马车揖手,摇头道:“王爷还派了其他的任务给我,我暂且要在南阳等两个人。”
“你要等谁?”秦风雅好奇的睁大眼睛,她喜欢沈青玄这事儿父王也是知道的,为何还要让他与她分开,独自留在南阳等什么人?
“这,郡主还是不要问了,免得伤心。”沈青玄体贴的从怀里掏出一包椒盐腰果,轻轻递给她的婢女,叮嘱道:“这是郡主喜欢吃的腰果,长路漫漫,路上郡主若是乏了,好生伺候着。”
世上还有什么比心上人关心自己更让人暖心的事情?秦风雅也是花样年华的少女,见沈青玄这般关心自己,当即心暖得恨不能扑进他的怀里好好撒娇。
“青玄,父王要你等谁?不能对我说吗?”秦风雅还惦记着这件事,他这般关心爱护自己,定是父王给了他什么令他左右为难的任务。
闻言,沈青玄深深的叹了口气,凝视着她的眼安慰道:“王爷要我留在南阳等大郡主和世子。”
“长姐和哥哥要来?”秦风雅一惊,脸色白了三分,几乎是立刻回头瞪着松泉,厉声喝问:“是不是你将他们招来的?”
松泉只觉得一口血憋在心口,恨不能喷她一头一脸!她到底有多没脑子,如今他与她是一条船上的人,互相拆台对他有什么好处?!
“郡主多心了,学生不知大郡主和世子要来。”松泉心口憋着气,说话也没了之前的温文有礼。
秦风雅如何肯信,猛地伸手一把抓住松泉胸前的衣襟,厉声道:“松泉,若是让我知道是你将秦采芩招来的,我非打断你的腿。”
“郡主若非要给学生按莫须有的罪名,学生无话可说。”松泉也是个硬骨头,任由她揪住自己的衣领,依旧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与她互瞪。
眼见着两人就要僵持下去,秦风雅只觉得手背一暖,接着她揪住松泉衣襟的手就被人握在掌心。“青玄?”
“郡主何必迁怒松先生,此事先生确实毫不知情。”沈青玄对她缓慢摇头,对松泉道歉:“先生莫怪,郡主只是一时生气,并无恶意。”
“这话也只有你才会信。”松泉抚平胸前的衣襟,率先下了马车,随手招来一匹马,翻身上了马背。“郡主不想看到学生,学生就不去郡主面前添堵了,告辞!”
望着松泉扬长而去的背影,秦风雅气得手指发抖。“青玄你看他,就连一个幕僚也敢这么欺负我,你说我这个郡主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因为你不是秦阳王的亲生女儿,他们自然不会将你当成真正的郡主看待!
沈青玄眼神怜悯的看着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时辰不早了,郡主该启程了。”
“你也赶我走?”秦风雅诧异回眸,眼中迅速蓄起泪水,委屈的望着他。
青玄宠溺一笑,迅速抹去她眼角的泪花,轻叹:“待郡主什么时候能做主自己的命运,想去哪里青玄都陪您去。但,现在您只能回秦阳去。”
是啊,父王要她回秦阳复命,她除了听从还能做什么?秦风雅眸光黯淡了下去,委屈的抓紧他的袖子,哽咽道:“你等我,我会很快强大起来,像长姐一样做主自己的命运。”
青玄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却依旧笑着点头,扶着她上了马车,殷切的叮嘱:“回去见了王爷千万要沉住气,不要什么都往身上揽,该摘清自己的时候切莫手软。”
这是在提醒她将过错推到松泉的身上去吗?秦风雅惊讶的望着沈青玄,皱眉想了想,坚定的点了点头。“嗯,我不会再那么傻了。”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秦阳让人给我传个口讯,好让我安心。”沈青玄用力握紧她的手,旋即迅速松开,往后退了一步对她行礼。
如果这个时候能得他一个拥抱,那该有多好。秦风雅眷恋的凝视着他,终究亦只能叹了口气,放下珠帘命令车夫启程。待她能将自己的命运抓在手中,再来抓他吧,如今只能先回秦阳安抚父王。
这边秦风雅的马车刚走出南阳地界,那边舞阳世子的车队已经踏进南阳主城。
“世子,前面就是南阳主城,城中有最好的客栈,还有最好的桃花酿。”随行的幕僚王钊是个酒鬼,什么都不好就喜欢一个美酒,尤其喜欢南阳的桃花酿。故而此番李延前来南阳,他是死皮赖脸的也要跟着一块来。
李延端坐于马背之上,闻言凉飕飕的看他一眼,冷笑:“先生随本世子来南阳,到底是谋大事的,还是为了桃花酿?”
“都为,都为!”王钊嘿嘿一笑,挠了挠花白的发髻,眯着眼打了一个饱嗝。“南阳城可真繁荣啊,不愧是天下最富裕的封地。”
李延不喜欢听这种话,挑眉反问:“难道我舞阳就不繁荣吗?”
“世子觉得舞阳比之南阳、景阳如何?不如对吧,不如就要承认,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一阵风起,吹乱了王钊凌乱的发髻,要不是他紧跟着一身贵气的李延,谁能想得到他竟是舞阳王的第一幕僚。
说实话,李延是真的不喜欢王钊,这个酒鬼除了贪杯,还喜欢说大实话,没事就喜欢刺他两句,要不是他心脏结实,早被他刺激得跳脚了!
但很快,李延就开始想念王钊的毒舌,因为他遇上了他命中的克星!
“沈青玄?!他怎么会在这里?!”说着,李延调转马头就要跑,却被不知所以的王钊拦住去路,便是这么一耽搁,一身玄衣如墨的青玄已经从城门口缓步走来。
“李延!”远远地,青玄一声轻喝,明明声音并不是多响亮,但众人只觉得那声音仿若在心头脑海中炸开一般,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快跑!”几乎是条件反射,李延调转马头就开始狂奔,几乎是用逃的速度奔向城内,在主城大街上策马狂奔,不是踹翻了这个就是撞到了那个,一时间南阳主街上可谓是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如今城中正值多事之秋,应青山刚巡城完毕回到衙内喝口凉茶,茶杯还没放下就看到手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又怎么了?”
“都尉,城中有人策马狂奔,已经撞了不少人。”副将快步跑进来,对应青山大声禀报。
“什么?!”应青山铠甲都没有脱,拿上佩刀大步走出都尉府,翻身上马朝主街而去。“人在哪里?”
“那边!”副将也不含糊,指着已经被人围在回梦楼前的当街骑马的男子对应青山道,“就是他。”
应青山不认识李延,对方又穿着常服,谁知道他是舞阳世子?当即浓眉一皱,指着李延对左右喝道:“当街纵马行凶,给我拿下!”
本就被人团团围住,李延正愁无法脱身,见着南阳护城军朝这边跑来,刚准备叫他救自己,就听到对方大喊要将他拿下?!有没有搞错,南阳风水有问题吧,怎么这里的人都这么暴力?
“放肆,我是舞阳世子李延!”被人从马背上拖下来,李延还没有回过神来,手腕上就多了一副镣铐。这什么情况,他初来南阳连长公主的面都没见到,就要去蹲大牢了吗?!
舞阳世子?应青山准备扇他后脑勺的手一顿,狐疑的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奇怪道:“没听说舞阳世子要来南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舞阳世子?”
“证据?”李延一愣,旋即看向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沈青玄,恨得那叫一个牙根作痒,要不是因为他,他至于落荒而逃惹出这些事吗?“他可以证明我是舞阳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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