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难道哭吗?赵歆月撇嘴,满不在乎的摆手,“干嘛这么严肃,搞得好像是你受伤一样。没事儿,这笔账我给他秦治记下了,以后和他慢慢算。”
“算我一份。”李延双手放在膝上紧握成全,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愤怒。“秦采芩骗走我舞阳五万大军,这笔账我还没和他秦阳算呢。”
赵歆月抿唇,笑得满是不怀好意,“那五万大军不是你给她的补偿吗?”
“放屁!老子被她虐得那么惨,凭什么要给她补偿?!”李延气得砸了手中的茶盏,旋即想起那茶盏是她用过的,又弯腰从地上将茶盏捡起来捧在掌心。“那兵符是被她偷走的,此事关乎舞阳王府的脸面,父王不许我声张,只命我悄悄将兵符拿回来,不论用什么手段。”
“这么刺激?”赵歆月神色一顿,坏笑的戳了戳他的下巴。“用美男计也行?”
“你走开!”李延被她戳得俊脸一阵发红,双手紧紧捂住脸颊以躲避她手指的摧残,郁闷道:“什么美男子?我告诉你,秦采芩那个女人心野得很,她要的从来不是什么风花雪月,而是实打实的权利。你可小心着点儿,她一到南阳肯定会找你晦气。”
“哟,找我晦气,有气魄,给她鼓掌。”赵歆月竖起一根大拇指,见他用看傻子的眼神关爱自己,立刻不高兴的哼道:“你再这样看我,小心我喊青玄来收拾你。”
“可别!”李延吓了一跳,急忙收敛眼神,做一副低眉垂眼的附小状,“忘了问你,那位祖宗不在景阳待来,来南阳干什么?”
赵歆月淡淡一笑,挑眉反问:“你怎么知道他在景阳?”
这还用问吗?李延认真的看着她,诚恳道:“若非我这世子的身份,我也愿去景阳。”
“景阳有那么好吗?”赵歆月狐疑的皱眉,她没怎么在景阳住过,就算偶尔去一次也是走马观花,着实没发现景阳有什么特别之处。
闻言,李延一脸郁闷的瞪着她,郁闷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在装傻?你看过地图没有?你景阳的地势何止是好,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如果要我选,我也选景阳作为安身立命之所。”
“风水好?”赵歆月真没怎么关心过大乾的版图,被他问得有些不明所以。
此言一出,就连白樱都有些看不下去,低声提醒:“殿下,从地图上看景阳在南阳西面,整个南阳十三城像一面盾牌似的挡在景阳与其他封地之间。”
要去景阳,南阳是必经之地,所以皇帝的削藩令只能送到南阳,说不定也只能止步于南阳。
南阳像面盾牌似的挡在景阳的面前?赵歆月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笑问:“你们说,皇兄到底是想要护我,还是想要杀我?我怎么糊涂了,竟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想着赵真对她的态度,李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安慰道:“陛下是你的亲哥哥,自然是想护你多一些。”
“不一定。”赵歆月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你还记得国师为我算的那一卦吗?我啊,可是祸国殃民的妖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霍乱了他的江山。”
“胡说!你是赵真的福星,如果没有你,当年其他藩王作乱的时候,他这皇位根本坐不稳。”李延皱眉斥道,“说好听点那是国师,说难听点还不是一个江湖骗子?”
赵歆月被他说得心头一暖,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好兄弟,果然够义气。当年宁老头给我还算了一卦,说我将来能生五个儿子,我决定生四个砸了他的招牌!哼,气死他。”
原本李延还很认真的听她说,可听到最后才发现,这厮在胡扯什么?“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长公主又不是母猪,谁家公主会生那么多。”
“是吗?”赵歆月阴测测的对着他的脖子磨了磨牙,吐出四个字:“凤阳皇姑。”
凤阳皇姑?想着赵家那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姑,李延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道:“她是个特例。”
“拉倒吧,寻常百姓最多生几个,可她倒好,一口气生了十二个,前几日我得了消息,说她又怀上了。”皇室子嗣单薄,不管是嫁出去的公主,还是娶妻的皇子,最多不会超过三个子嗣,这位皇姑倒是位奇人,一口气生了十二个,如今又怀上了第十三个。
李延惊得倒抽一口凉气,摇头轻笑:“她可真能生啊,对了,陛下如今有几个子嗣?”
“只有一个太子。”赵歆月不胜唏嘘道,“要是凤阳皇姑将这多子多福的福气匀一点给皇兄就好了。”
“这是上天注定的福缘,羡慕是羡慕不来的。”李延这般说着,突然想起他与秦采芩成婚三年却是连个蛋也没生出来,起初他以为是他不够努力,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在喝避子汤。“或许也不全是天定的,你可知道我与秦采芩成婚三年,府中侍妾一个接一个的怀上身孕,偏偏她的肚子没有半点动静。起初我以为是我忽略了她,可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在喝避子汤,根本就没想过要为我生儿育女,从最开始她就是冲着兵符来的。”
“你真可怜。”赵歆月给予最中肯的同情,却见他剑眉蹙起,一脸怒气的瞪着自己。“干嘛瞪我?”
李延摇头,郁闷道:“不晓得为什么,虽然你没有笑,可我总感觉你在笑话我。”
他现在已经连她的心里话都能听到了?赵歆月嘿嘿一笑,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她秦采芩呢,对吧。”
“对个屁!”李延没好气的翻她白眼,却没拍开她放在他肩膀上的玉手,“南阳王很小气么,你是没吃饱还是怎么地,这手都瘦成鸡爪状了。”
赵歆月垂眸看一眼自己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铆足了力气摁了下去,咬牙切齿道:“什么鸡爪?明明是凤爪好不好,你有没有审美的眼光?难怪老婆跑了,活该。”
别人那是往对手伤口上撒盐,她倒好直接往队友的伤口上泼胡椒面!望着她丝毫愧疚都没有的俏脸,李延认命的捂住眼睛,叹气道:“我怎么那么倒霉,竟遇上了你。”
“你知足吧,当初你在京城的时候,要不是我和李怀……”声音戛然而止,赵歆月哀伤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叹了口气。
李延见她说了一半不说了,接过她的话头继续往下说:“当年我在京城为质,要不是你和李怀瑾经常带我出质子府玩耍,我怕是连质子府都出不去。你和李怀瑾的恩情我没有忘,永远都会铭记在心。”
“往事不可追忆,都是过去的事了。”赵歆月垂眸,掩去眼底一划而过的尖锐,再抬头又是笑靥如花。“你可知道回梦楼是什么地方?”
“听着名字,倒不像是什么好地方。”李延又不是不韵时事的少年,他可是以心机深沉而出名的舞阳世子。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定然与烟花柳巷脱不了关系。
赵歆月得意的抬高下巴,对他挑眉:“去了你就知道,那可是个好地方。”
很快马车就将两人送到了她口中的好地方,李延抬头皱眉看向灯火下勾栏卖笑的妓子,实在是想不通她身为一国公主竟来这种地方。
“忘了问你,你来这种地方,姬朝歌不管吗?“说完顿了顿,指着自己的鼻子奇怪道:“我好歹也是男人,你来找我,他怎么不跟来?”
搭着白樱的手下了马车,赵歆月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红色纱裙,转头目光炯炯的盯着李延。“你身上衣服挺好看的。”
“干嘛!”李延被她赤果果的眼神吓了一跳,双手急忙护在胸前,好像她是想要夺取他贞洁的登徒浪子。
他那是什么反应?她看上去有那么饥不择食吗?!赵歆月郁闷的白他一眼,对白樱招手笑道:“去找长临拿身我能穿的男装来,待我换了装再进去。”说完又扶着白樱的手上了马车,见李延还想跟上来,立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踹了下去,没好气道:“你上来干嘛,我待会要换衣服!”
李延没防备被她踹了一个正着,一脸郁闷的下了马车,扶着车辕站稳身子。突然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识的顺着目光找过去,就看到王钊那糟老头子一脸淫笑的被衣着暴露的妓子拖进了回梦楼。
“老匹夫,倒是会享受!”李延呸了一声,笑骂道。话音刚落,白樱就手捧着一套月牙色的长袍走了回来,恭敬的将衣服送进车厢,然后戒备的挡在车厢前瞪着他。
李延被瞪懵了,一脸的莫名其妙,直到赵歆月换好衣服下了马车,白樱闻声退到一边,他才明白过来白樱为什么瞪他!感情他长得是有多像采花贼,才会被人警惕成这副德行?!
“护主的时候不行,防备老实人倒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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