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男子是多,但你陆长临却只有一个。长临,我喜欢你,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你不知道当初我坠落悬崖的时候,其实我怕得要命,可你一开口对我说要我别怕,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一定要嫁给你,哪怕为奴为婢我也要守在你身边,为你洗手烹茶红袖添香。”姬卿卿说得无比认真,伸手想去抓陆长临的手,手指动了动终究没敢伸出去。
陆长临神情淡漠的平视前方,殿下大业未成,如今又深陷困顿中,他决不能再给殿下添麻烦。“郡主,我心有所爱,您的一片情谊只怕注定要被辜负。既然郡主是因为我救了你才对我生出情愫,那郡主可以尝试着忘记那一切,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值得郡主如此牵肠挂肚。”
“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我愿意等你,哪怕等一辈子我都愿意。”姬卿卿倔强的扬起小脸,一双盈盈水眸却满是坚毅。“陆长临,我喜欢你,这辈子都不会变。”
“一辈子很长,郡主年方二八,此刻说这些未免太早了些。”陆长临轻笑着摇头,十六岁黄毛丫头的喜欢能坚持多久?他不知道,没有尝过刻骨铭心滋味的人,对感情又能有几分真,他依然不知道。
“你不相信我?”姬卿卿瞪圆了眼睛,鼓着腮帮子像一只气呼呼的小仓鼠,莫名的让人觉得很是可爱。“你不能以貌取人,我虽然年纪小,但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如此孩子气的话语,陆长临被逗笑了,笑道:“那郡主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羞人的话脱口而出,姬卿卿说完才意识到只说了什么,待对上长临戏谑的眼神,瞬间羞得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我说的是真的,长临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多谢郡主美意,可我不喜欢你。”陆长临笑着转身,青衣翩然,或许是走得有些急,翻滚的下摆翠竹依旧挺立,却没了往日的潇洒自如。
姬卿卿站在原地,望着陆长临的背影握紧拳头,低声喃呢:“我不会放弃的,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说不定以后会喜欢我呢。”
深秋已过,寒冬初来,舞阳王府的宴客厅中点了八个火盆,将整个大厅都烧得仿若夏日一般温暖。
“贤侄,远道而来辛苦了,请。”舞阳王率先踏入大殿,笑着邀请李怀瑾进殿赴宴。“本王得了八百里加急知道你要来,特地命人请了京城的御厨回来置办酒席,希望这些饭菜能合你的口味。”
李怀瑾的短发已经过肩,被他轻拢成一个小发髻,用一枚木簪别在脑后。一身绯红色的官服后背刺绣展翅欲飞的仙鹤,这是文官的官服,穿在他的身上却分外合适。
“王爷客气了,您能见我,这已经是给足了我面子。”李怀瑾轻笑着颔首,紧跟其后抬脚迈进大殿,刚进大殿便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锐眸闪过一丝微讶,旋即了然于心的笑了笑。
相比于他的淡定,杜源一脚跨进大殿立刻热得额头冒汗,转头求证似的看向李延,却见后者目不斜视看都没看自己,当即讨了一个没趣闷闷不乐的紧跟着李怀瑾进了大殿,坐在了李怀瑾的下首。
“父王,孩儿无能,没能找秦采芩拿回兵符,请父王降罪。”一走进大殿,李延便跪在舞阳王的面前,朗声请罪。
兵符不过是个诱饵,目的是为了钓出王府内的内奸,但这话舞阳王当着李怀瑾等外人的面自然不能说。为表自己大度,舞阳王轻笑一声,亲自走下王座将李延扶起来,慈眉善目道:“我儿辛苦了,为了追回兵符你也吃了不少苦,为父知道你尽了力,不怪你便是。”
好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李怀瑾却是笑着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浮动杯中的茶叶,却是没有喝的欲望。突然,他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循着视线望过去,刚好与一双来不及收回的杏眸四目相对。这女子年方二八的年纪,一身绯色的宫装妩媚多娇,偷看他被抓包非但没有羞怯反而越发放肆的打量起他,眼神中毫不掩饰热辣的侵略意味。
李延顺着舞阳王的搀扶起身,满脸惭愧的看着舞阳王,惭愧道:“父王,孩儿知道弄丢了兵符责任重大,为了将功补过,孩儿请愿今后能去军营历练,以防秦阳的人拿兵符调兵。”
如果可以,舞阳王真心不希望李延去军营,但他想着兵符不过是个幌子,若能将这个活靶子绊住,未免不是一个好主意。这般想着,他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既然我儿如此坚持,为父也不好多加阻拦,只是你此番回来辛苦了,待休养一段时间再去军营也不迟。”
“父王,孩儿不觉得辛苦,孩儿在南阳见到了秦采芩,孩儿担心她若如愿联合南阳王,恐怕会对我舞阳不利。孩儿自知丢失兵符罪该万死,不敢浪费片刻时间,请求父王成全,给孩儿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李延生怕他不同意,满脸痛色的跪在地上,恳求舞阳王让他去军营历练。
舞阳王见状,也不好再阻拦,只好点头应允。“也罢,既然我儿执意如此,父王准了就是。”
“多谢父王成全。”李延感激涕零的从地上起身,恭敬的站在舞阳王的身旁,亲自为舞阳王倒酒布菜,像个听话的仆从般伺候舞阳王用饭。
席间,舞阳王假意不经意的询问李怀瑾的来意,李怀瑾像个没有城府的毛头小子,将他们的来意和盘托出,甚至还将削藩令拿了出来,没有宣旨就这般直接的将明黄色的圣旨由仆从送到了舞阳王的案桌前。
舞阳王没想到李怀瑾这么好套话,望着送到自己面前的圣旨,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不是说李怀瑾以才情过人少而闻名,素有公子怀瑾温润如玉的美名吗?这温润如玉他是见着了,才情过人却在哪里?
“父王,这圣旨您是接还是不接?”见舞阳王眼神阴晴不定的盯着李怀瑾,李延上前一步小声提醒。
舞阳王瞥了一眼面前的圣旨,示意李延将圣旨挪开,笑着对李怀瑾举杯:“贤侄,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朝廷大事明日再说,今天我们只喝酒吃肉,不谈这些。”
知道舞阳王不敢接圣旨,李怀瑾也不揭穿,笑着点头,举杯道:“王爷说得对,一路风尘仆仆未沐浴更衣,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些。”
见他这么容易就被说服,舞阳王刚刚升起的杀心瞬间被压下,笑着对李怀瑾举杯,却发现对方一个劲的朝自己身旁望去,下意识的望过去刚好看到小女儿对与对方眉目传情。那一瞬间,杀心彻底消散,取而代之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鸢儿,你与贤侄认识?”舞阳王何等聪明,立刻从自家小女儿的眼中瞧出了她对李怀瑾的兴趣,既然皇帝不要这个妹夫,那他就将他留下做他的女婿!
李鸢闻言抿唇一笑,对舞阳王朗声道:“父王说笑了,女儿久仰李公子大名,却是从未见过。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李公子当真如传闻中的一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李怀瑾举手品茶,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他的脸,让人无法看真切他的脸。
见李怀瑾仿若局外人似的没有吭声,李鸢有一种被忽视的感觉,当即不高兴的沉了脸,对李怀瑾大声道:“李公子,听说李公子能文善武,剑法更是犹为精妙,仿若游龙入海。父王,不如将这些歌舞撤去,让李公子舞上一段如何?”
杜源一听,立刻瞪眼,刚准备发作却被身旁的李怀瑾伸手阻拦。“怀瑾?”
“郡主想看我舞剑?”李怀瑾放下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的看向李鸢。
猛地被他这么一问,李鸢下意识的挑眸对上李怀瑾深沉如海的眼眸,不知为何心猛地一慌,竟然有些不敢与他对视。“你若是觉得为难就当我没说。”
“不为难,既然郡主想看,我自当应允。”李怀瑾轻轻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绯色的官府,有些为难的皱眉,“只是难得王爷为我接风,如此温馨的场面舞刀弄剑只怕不合适。不如改日,如何?”
台阶已经送到脚下,聪明人听到这番话,自然会顺坡下驴一笑而过。可偏偏李鸢被舞阳王宠坏了,在舞阳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不管是有主还是无主,最后都会被她得到。此刻她就想看李怀瑾舞剑,一刻都不想等。
“不需要改日,不过是个小小接风宴,没什么不合适的。来人,拿剑来!”李鸢被宠坏了,在他那里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瞬间发起了大小姐脾气。
舞阳王也想看看李怀瑾到底会如何应对,并没有出声阻拦,大不了待会鸢儿若是闹得太过分了,他再出声阻拦也不迟。到时候不痛不痒的说她两句,也算是给足了李怀瑾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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