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和梅笙急促跑过来,累得气喘吁吁。
她们把熬夜做好的鞋子塞到沈听晚手上,满眼的不舍。
“少夫人,这双鞋子你收着,走路不累脚的。我、我想和你一起去!”
瓶儿还是不肯放弃自己的想法。
去贺州那么远,少夫人需要人照顾啊!
沈听晚却冲瓶儿摇了摇头,“傻丫头,昨晚我都说了,你的任务是帮着蒋欣和叶灵儿她们,照顾好我的两个宝贝啊。”
“可不许偷懒,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他们胖乎乎的才行。”
瓶儿已经哭成了泪人,拽着沈听晚的衣角不肯松手,“少夫人,那你告诉我,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梅笙也满脸的不舍,“是啊少夫人,你有想过,这趟去贺州,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沈听晚看了眼贺州的方向。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但是在找到阿霄之前,她肯定是不会回来的!
深吸了一口气后,沈听晚眼神郑重道,“我这趟去找阿霄,目的就是为了把他带回来。”
“如果他伤了残了,他也是我的丈夫,我会接他回来,好好养伤。”
“如果……如果他真的出了意外,我也会接受现实,将他的尸骨带回故土安葬。”
“他是我的丈夫,不管怎样,都不该流落在外,连我们有了一双儿女的事都不知道。”
“还请你们守好北城,不要辜负了他的心血,总督府和宝贝们,就拜托诸位了。”
沈听晚说完,再次拥吻了两个小奶娃,然后深深鞠躬,“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咱们就此别过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听晚,无论如何,请一定要平安归来!”
“是啊少夫人,请一定要早点回来,我们都在等着你和司令归来!”
“放心吧,我会带着他一起回来的!”
沈听晚挥挥手,坐上早就找好的马车,渐渐远去。
蒋欣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真是造孽啊,咱们明知道陆司令已经找不回来了,却拦不住听晚,让她去受这种罪。”
“让她去吧,这是她的执念,只有去一趟,她才能彻底放下,和自己和解,不然我真怕她会逼疯自己。”
叶灵儿重重长叹一声,抱紧了怀里的知雪,“小知雪,你要乖哦,很快你娘和你爹就会回来的。”
知雪翻了个身,埋在叶灵儿怀里继续睡,根本不知道自己暂时成了没娘的小奶娃。
等姆妈得到消息,拉着陆安宁的手出来时,才知道沈听晚已经走了。
她看着地上的车辙,忍不住老泪纵横,双手合十祈祷道,“菩萨保佑,保佑我们家少夫人一路平安,真的能把司令给找回来!”
陆安宁虽然小,却也双手合十,学着姆妈的动作一起虔诚祈祷,“保佑,保佑婶婶一路平安,早点回来。”
马车徐徐前行,载着沈听晚朝城门口走去。
每一声都是离家的哀叹。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谁想背井离乡呢?
沈听晚眉眼里有些怅然和无奈,还有一丝不肯放弃的希冀。
她相信,她的阿霄一定在等着她找过去。
哪怕路上千难万险,她也一定会走到贺州的!
正想着,马车停了下来。
沈听晚掀开布帘,就看到唐嫣推着程驰,站在城门口等她。
她们显然已经等了很久,看到沈听晚立即眼神亮了起来。
不等沈听晚跳下车,唐嫣就推着程驰来到马车旁,然后递给她一包厚厚的东西。
“听晚姐姐,这里面有我昨晚连夜做的一些内衣物,你别嫌弃。”
“还有一本手绘的地图,是程驰照着记忆,画出来的贺州地形图,希望你能用得上。”
“对了,那枚匕首也是程驰连夜为你磨好的,他说希望你永远用不上它。”
托着这沉甸甸的礼物,沈听晚心里分外温暖。
“谢谢,谢谢你们的礼物,我很喜欢。”
“嫣儿,程驰,你们放心,我这趟去贺州,必然会将阿霄带回来!”
“天凉了,你们回去吧,我……也该往北走了。”
沈听晚挥别两人,坐上马车出了北城。
从官道行到蜿蜒的山路,一路往贺州赶。
前路漫漫未知,她孤独而行,踏上寻夫之路。
皖北。
沈听晚一路风霜,终于踏进贺州的地界。
贺州城三面环山,唯一出去的路径,就是环山蜿蜒流淌着的长江。
此刻马车正行驶在跨越长江的软桥上,颠簸的厉害。
每往前走一步,就会响起木板被碾压的吱吱呀呀的声音。
木板是新铺就的。
就在几个月前,陆沉霄为了让王副官他们这些伤员安全撤离,砍断了浮桥,自己则中箭坠入滚滚江水中。
如今浮桥被重新修缮。
而陆沉霄,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沈听晚坐在马车里,沉沉闭上眼眸。
阿霄,我来找你了。
再耐心一点,很快,我就能带你回咱们的家。
长长的浮桥终于走完。
外面响起她雇佣来的车夫的声音,“夫人,这里就是贺州了。”
“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要找个旅馆先住下来?”
“嗯。”
沈听晚按住心里的浮动,“先住下也好。”
“我估计还要在这里一段时间,等会儿会把费用给你结清,你只管去忙自己的就好。”
雇佣这个车夫时,她就说好了会给够往返的辛苦费。
她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陆沉霄,总不能一直让别人等着。
那车夫也没推辞,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连声道谢,“谢谢夫人,我也是难得来这么远的地方,会在旅馆里歇脚几天。”
“过几天如果我还在,夫人又恰好要回去的话,可以搭我的车回去,毕竟车费你已经付过了。”
“好的。”
沈听晚淡淡应了声,把马车窗帘撩开一条缝。
贺州城跟北城不同。
城池很大,里面人群熙攘。
虽然已经是傍晚,街道上却人头攒动,处处歌舞升平,一片祥和。
路边的摊贩们正卖力吆喝着,兜售着商品。
一些小孩捧着烟盒,在人群里叫卖。
偶尔会有几个站街女挥舞着帕子,把从她们眼前走过去的男人往亮着粉灯的销金窟里拽。
对面就是赌坊,虽然挂着厚重的帘子,却仍能听到里面哄笑着下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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