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一边鬼鬼祟祟救火，一边用余光打量那边狼狈又淫靡的两人。
常嬷嬷痛心疾首，但知道现在不能闹起来，求一同进去救人的几家邻居能不能暂时舍出两件衣裳来。
盛长柏失魂落魄地抱着顾廷烨，眼里都是震惊和恍惚。
从死亡的危险中跑出来，安全的瞬间，他的大脑开始不停的回想自己清醒时看到的那一幕。
他对天发誓，他对顾廷烨从来都是兄弟之谊，绝无超出兄弟之情的感情。
可是现在，他竟然对顾廷烨做了那样的事情。
顾廷烨紧闭着双眼，不愿意看盛长柏一眼，他早就不起波澜的心因为盛长柏近似凌辱的行为彻底崩溃。
雌伏在男人身下，对他来说，不如直接去死。
更何况还被这么多人见到，他心如死灰，对盛长柏恨之入骨。
想到自己被欺辱时甚至连挣扎逃跑都不能，顾廷烨就恨死自己这具没用的身体。
“对不住。”
两人站在大门外空旷的地方，周围是来往救火的邻居，盛长柏脑袋发懵，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他现在甚至还没有回神。
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而且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噩梦。
常嬷嬷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衣服踉跄到两人面前，看着盛长柏的眼神锋利如刀，恶狠狠的像要杀人。
盛长柏一瞬间心里有些微缩，哪怕他苦读多年，面对如今的状况，除了大脑空白，再无别的办法。
常嬷嬷有心让盛长柏这个畜牲放下自己公子，可是顾廷烨根本没办法靠着自己站立，她只能忍着一巴掌扇过去的想法，把衣裳披在顾廷烨身上，遮挡住他身上的痕迹。
另一件衣服，被她粗鲁地披在盛长柏身上。
有了衣服的遮挡，至少不是赤着身子暴露在一群人探究的眼神中，盛长柏有了些安全。
盛家派来寻盛长柏的人远远看到火光，辨清可能是顾廷烨现在的宅子，连忙冲过来。
“二公子。”
几人急匆匆冲过来，只看到盛长柏的背影和一个被他横着抱起的人。
“哥儿没事吧。”
几人冲到盛长柏面前，正要检查盛长柏的情况，就被两人的模样吓得半死。
随便一个有眼睛的人，看到如今两人的情况，只怕都忍不住猜测。
盛长柏来不及解释，声音略带嘶哑的问他们，“有马车吗？”
打头的那个愣愣点头。
盛长柏扭头，目光正对上看他如看恶鬼的常嬷嬷，心里发怵。
“这里不能久留，我先带他回盛府。”
常嬷嬷想要拒绝，却在发现人群中那些人探究打量，不怀好意的眼神时，默默点了点头。
“我留在这里处理后事，你……”
盛长柏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心里发苦，常嬷嬷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再行禽兽之事，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今日的事情为何会发生。
他唯一的想法是自己被算计。
否则一切都过于巧合，为何他和顾廷烨……会起火。
盛长柏抱着顾廷烨上了马车，小心翼翼放在座椅上，看着双眸紧闭，面色煞白的男人，心里不住打鼓。
愧疚已经将他淹没，即使是被算计，他依然折辱了顾廷烨。
“顾廷烨，对不住，我……”
“对不住”三个字，他不知道今夜说了多少遍，可是除了对不住，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马车缓缓行进，朝着盛府的方向去。
沉默中，顾廷烨睁开眼睛，猩红的眼里都是对盛长柏的厌恶和仇恨，“我不去盛府。”
他声音里难掩痛苦和绝望，更不掩饰对盛长柏的仇恨。
盛长柏无措，“你的宅子被烧了，你现在……”
他虽然不懂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但顾廷烨如今的模样实在不算好，至少得找郎中来瞧瞧。
“我带你去医馆？”
盛长柏试探着寻求顾廷烨的意见。
顾廷烨依然是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听到盛长柏的话，他眸子动了动，“不必。”
他现在的模样去看郎中，简直是自取其辱。
盛长柏对如今的情况无能为力，他现在说任何话，怕是顾廷烨都不想听。
可是让他放任顾廷烨，他同样于心难忍。
更何况，今日之事全是他的错，他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今日是我欠你，你若是想报复我，我绝不会有二话。”
顾廷烨靠在马车上，晃动的马车让他随之摇晃，看着满脸抱歉的盛长柏，他除了怨恨，心中再无其他想法。
“你既然不想去医馆，我暂时带你回府，至少先将今夜度过，明日你再做打算，可好？”
顾廷烨没有开口，他身体又不算太好，常年躺在床上，不能走动，他的四肢早就疲软无力。
今日又是巨大的重创，让他倍感疲惫。
他不能像没了名节的女子一样痛哭辱骂对方，只有沉默能代表他的心境。
盛府的大门处，王若弗走来走去。
“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难不成他忘了明日还要科考？急死了人，你说他这样的大日子，不好好留在家里，往外面跑什么啊？”
刘妈妈跟着她走来走去，没再开口劝解，她同样有些着急。
突然，王若弗停下动作，眼神看着某处，“是不是回来了？我好像听见马车的声音了？”
刘妈妈静静听了听，眼睛瞬间亮起来，“是马车的声音，定是二哥儿回来了。”
王若弗板着脸走出门外，眼睛直勾勾看着某个方向，等悬挂着“盛”字灯笼的马车出现，她立马快步走过去。
因为过于焦急，他没有发现赶车的人还神色怪异，刘妈妈倒是发现了，心下惴惴。
“你这孩子，明日多么重要的日子，你今日跑出去，现在才回来，是想急死谁？”
马车在盛府门外刚停稳，王若弗暴躁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盛长柏看着重新闭上眼睛的顾廷烨，壮了壮胆子，抱着顾廷烨准备下马车。
顾廷烨现在只当自己死了，闭着眼睛，仿佛自己是具死尸。
车帘上掀，王若弗正想再说几句，就看到她儿子小心翼翼抱着一个男人从马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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