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
塞岛天气晴好,微风中镀着温润,阳光照在人脸上暖洋洋的。
“天气真好。”常记溪姣好的面容洋溢开笑。
骨节分明的手替她将额前那一缕调皮的碎发挽至耳后。
“陈醉你真好。”常记溪侧脸,笑脸盈盈。
陈醉抿唇笑,谦若朗朗星月。
“去哪儿呢?”他轻声呢喃,牵过她柔嫩的手,看着眼前的左右分叉口。
“左边。”一双潋滟着水光的乌眸,在阳光下更显得璀璨夺目。
“好。”
清晨的街上很安静,萦绕在空气中的薄雾似乎还未全散去。
小巷边的花开的更好了,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娇艳欲滴。
港口此起彼伏的喧闹声,热闹依旧。
两人携手走过塞岛城区的大街小巷,船港码头,脸上皆是如沐春风的松然与轻快。
意大利广场的喷水池,清晨的白鸽迈着慵懒的步伐,三两成群。
美得像幅油画。
“你知道我上次在这里许了什么愿吗?”常记溪望着他,莞尔一笑。
“嗯?”
“我想,能不能让我在下一个转角处遇见你。”
她的笑容含上了两分细不可察的苦涩。
“其实上天挺眷顾我的。”
四目相对。
十指交缠的手缓缓收紧。
“事实证明,这喷泉还是很灵验的。”常记溪桃腮染笑。
另一只手摊开,掌心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枚硬币。
“你要不要试试?”她挑眉邀请。
虽然知道陈醉孤冷高傲的性子,不会做这些事,但常记溪还是问了。
原本是逗他玩儿,没想到下一秒他就答应了。
掌心一空。
杏眸里平静的湖水,被清风拂过,吹皱起了一池子的波光粼粼。
“咚。”硬币穿过了水面。
“你许了什么愿?”常记溪眨巴眨巴眼睛,忽而好奇的问道。
陈醉眉眼轻佻,薄唇噙着隐隐的弧度,“许了愿,不是说出口就不灵了吗?”
常记溪狡黠的狐狸眼转了半圈,煞有其事的摇摇头,“那是对普通凡人,像醉哥哥这种天外仙人不算。”
她婉言讨好,细致勾勒过的红唇,纯欲中又透了两分妖娆。
“想知道?”陈醉勾唇笑。
常记溪瞥见他瞳孔中自己的缩影,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像是他眼中的一只小白兔。
这么一下,她忽然就不好奇了。
“不不……了。”常记溪笑的虚伪。
果然陈醉太不好骗了。
还是说自己的段位太低?
广场有凉风拂过,夹杂着喷泉的水汽,寒意阵阵。
常记溪鼻子红红的,手动了动,“我们走吧。”
陈醉若有所思的视线从水面上收回,点点头,“好。”
两人往回走。
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常记溪带着他穿进了一条小巷子中,繁花绕眼,安静祥和,往后看就是旧港的大海。
她走在前面,陈醉笔挺的身影跟在身后。
两人交缠相握的手紧紧不放。
常记溪自顾欣赏眼前的景致,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陈醉的异样。
这一路的红玫瑰开的很艳。
沉沉的星眸映着火红,修长干净的手一伸,露出了腕上的女式手表。
“咔。”细微的声音。
是东西被折断的声音。
一路繁花相送。
常记溪被这美好的景色晃了眼,正要回过头来跟陈醉说话。
骤然看到他手中握着一朵火红的玫瑰。
他薄唇紧抿,脸色正经凝重。
常记溪微微愕然。
“醉哥哥。”她指了指旁边的牌子,“不可以乱摘的。”
这时候,很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窗台上一个男人探出了头来,看到陈醉手里的花,男人深邃的瞳孔波澜不惊,甚至蕴着几分笑意。
常记溪窘。
男人伸手将挂在下面的牌子收了回去,并对常记溪和善笑笑。
“今天不算哦。”
说完就将窗户关了上去。
“你怎么……?”她还没说完的话截然而止。
常记溪感觉到无名指上传来金属的凉意,“嗯?”
略觉奇怪的将手抽了回来。
倏然被刺目的璀璨照了下眼。
只见她无名指上戴着一个鸽子蛋大的钻戒。
常记溪错愕,表情僵在脸上。
“这什么?”她温吞又慢的问道。
眼前的人顿了半晌,薄唇似有暗潮翻涌。
“溪溪嫁给我好不好?”黑眸缠绕着温情脉脉,声线极尽深情。
陈醉将花塞在她手中,也不管她愿不愿意。
清隽的脸一本正经,唇线紧抿,白皙无暇的耳朵上可见浸染上了红意。
“嘶。”常记溪很不合时宜的倒吸了口气。
陈醉拧眉,“怎么了?”
常记溪将手摊开,细腻白嫩的手多了三四个小血泡。
“疼不疼?”陈醉眼神都快要碎了。
常记溪见他紧张兮兮的样子,眉宇皱起,有点严肃。
又有点好笑。
“扑哧。”她很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眸子载着汪汪秋水,“不疼。”
陈醉紧绷着的俊脸仍未消减半分,唇轻动了动,忍不住的自责。
“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
常记溪笑着仰头,“没事,真的不疼。”
陈醉接过她手里的玫瑰,将上面的刺小心翼翼拔除。
就在她伸手接过时,陈醉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托了起来,蜻蜓点水般的印下一吻。
红唇卷起了弧度,半玩笑半认真的问:“醉哥哥,你这算是求婚吗?”
陈醉颔首,深沉的眸定定凝视她,心中竟有了一丝紧张之色。
常记溪眸子半敛下,看着无名指上闪耀的钻戒。
“不准摘下来。”
她的手刚动,耳边就听见陈醉冷冷的声音,裹携着浅浅的威胁警告。
常记溪抬眸,精致的脸上带着清冷,“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陈醉脸色一黑。
戒指都戴上了,难道她还想不认账吗?
“哼。”常记溪将花塞回给他,傲娇着脸色扭头就走。
转身间。
她脸上的笑容,能使周围的繁花黯然失色。
陈醉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玫瑰,情绪莫测,抬脚追了上去。
北部。
今天叶婠早早就起来了。
没办法,谁让三哥在家,她要是再睡懒觉,三哥又得像唐僧一样念叨自己了。
“艾莎。”
叶婠从楼上下来,脸上还挂着惺忪的睡意。
一身纯白及膝的连衣裙,露出了两条白皙匀称的腿,脚上踩着拖鞋。
她喊了一声没人应。
“艾莎?”
还是没人应。
叶婠眼色狐疑,去厨房找了一圈,又去正厅看了。
四处都没人。
奇怪,怎么艾莎不在?
去哪儿了?
叶婠坐在沙发上等了几分钟,还是没看到艾莎的身影。
她站了起身,打算去书房看看。
家中的书房一般都不让人进,连打扫的佣人也指定只有艾莎才能进去打扫。
两分钟后。
手扭动了书房的门,轻轻一推。
“艾莎?”她试探的喊了声。
书房安静了下来,男人性感低沉的嗓音似乎还萦绕在空气中。
四目遥遥相对。
叶婠唇立即收紧,头皮有点发麻。
三哥怎么在书房?
叶巡手里还握着话筒,显然是跟什么人通着电话。
黑沉的眸扫了眼门口的叶婠,朝她昂昂首,示意她进来。
叶婠脸色迟疑,脚慢慢的挪动。
电话那头听见了一个妙龄少女的声音,含笑打趣,“藏女人了?”
“我妹妹。”
那边更起劲了。
“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叶婠听不清楚他们在聊什么,只见叶巡声音挺重的“嗯。”了声。
然后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叶巡抬眼。
幽幽的黑瞳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薄戾,让人望而却步。
叶婠吸了吸鼻子,苍白的小脸泛着苦色,“艾莎不在。”
叶巡点头,“嗯,他们今天放一天假。”
叶婠眼神茫然。
放假?
她怎么不知道?
“饿了?”叶巡看她还穿着睡衣,眼神朦胧笼罩着水雾气,想来是刚醒。
叶婠乖巧点头,可怜兮兮的。
“那我一会再出去吧。”她气蔫蔫的。
“等等。”叶巡出声唤住了她。
叶婠诧异回眸,“三哥还有什么事吗?”
叶巡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面,颇为认真,“你坐着等等,我忙完这两份文件就给你做早餐。”
叶婠错愕。
她没听错吧?
做早餐?他?三哥?
叶巡瞥见她复杂交错的眼色,不禁眼尾轻扬,声线低沉,“做的不太好,但是能吃。”
等他做好端上来的时候,叶婠才知道,他简直太谦虚了。
她甚至怀疑,三哥回国是不是偷偷报了个厨艺班。
“哦…。”叶婠应,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碍于叶巡在,她也不敢过分的放松惬意。
坐的还挺端正的。
头半低着,漂亮有光泽的棕发垂落在肩上,完美的侧脸暴露在空气中,十指百无聊赖的交缠打结。
叶巡冰冷的视线悄无声息的,覆上了一层眷恋之色,又不露痕迹的收了回来。
书房的气氛很安静,安静到有点压抑。
叶婠起先还能坐的端正,姿势维持久了,腰就有点酸了,余光悄悄斜了眼不远处正在处理事情的叶巡。
他很专心,这样的他别有一番魅力。
叶婠不露出动静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窝着,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
最后一缕光明被掩入黑暗之中,沙发上的人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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