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驾着马车把夏商送到了扬州城里,离家前秦怀柔还给了夏商一个小册子,上面注明了以往在夏家的酿酒师傅现居所在,只要照着上面一家家拜访过来要不了几多时日。
到了城门口,下得马车,忠伯一边拴马一边乐呵呵地对夏商安慰:“少爷,您放心。那些师傅对夏家可感恩着呢,只要您亲自上门去请,他们必会感恩戴德住夏家重振家风的。”
夏商维诺一声,走了两步再回头:“忠伯,不若一道进城,那些师傅我忘得都差不多了,你不在旁边提点着,怕是开罪了他们。”
现今有钱了,忠伯也没多说,在城门口找了个闲人,给了几枚铜钱着其照看马匹,然后便跟夏商进了城。
进城不远是姐姐住所,许久不见,不知她过得可好。
也是顺路的事,夏商在姐姐的小院外站定,忠伯上前喊话:“大小姐!大小姐!”
叫了许久都无人应答,倒是院子里头有乒乒乓乓的声音,好似有人在打砸物件。
“少爷……这……”
忠伯回头,看夏商的意思。
夏商能有什么意思?意识到有情况时立马踢开了院门。
自打上次离开此地,其间不过半月左右。隔了没多时,再见家院时发现比上次还要萧条,地上堆叠了无数枯枝败叶也不见清扫,栽种的花草败死得干干净净,唯有几颗老树尚活着,却也被风尘蒙了树皮,如一根根造型古怪的的黄泥石条。
夏商朝庭内追了三两步,边听有一男子的声音从家院深处传来:
“你这蒿祸烂泥的破落娘们儿!钱都被你藏到哪儿去了?不把银钱给我交出来,少不得打烂你的皮囊!”
寻着声音,夏商赶了过去,不见说话的男人,却见夏辛夷站在门外衣衫不整。
也不见其回应,只见她一刻不停地抹着眼泪。
隔得太远,夏商不知发生了何事,正要上去询问,忽见夏辛夷所正对的屋里飞出一张圆凳,不偏不倚砸在夏辛夷的胸口,直把她砸的往后退了七八步。
好在那椅子不是实木堂椅,而是一张藤条编织的软凳,不然这般落在身上可不是退几步那么简单。
夏辛夷退过之后痛苦地弯下了身子,顿了几秒钟才算缓过气来,重新抬头,还是不发一言!
夏辛夷可以忍受,夏商可忍不了!
先前一幕直接引爆了夏商的肝火,顿时炸了毛。
管你屋里面是何人!
夏商三步并作一步冲了进去,只见一身缠直裰,头裹方巾的男子在屋内翻来找去,屋内的摆件本就不多了,却还歪七扭八地散在屋中。
此情此景哪有半点家的味道?就是一家即将拆迁的破落户。
“给老子住手!”
夏商大喝一声,抓住了屋中男子的领子。
对方回头一看,正要开口说话,却不料抓他的男人毫无道理可言,一个字没出口,张嘴便吃了一记如花岗岩的拳头!正中上下口的牙门,一瞬间就开了瓢,见了血!
夏商虽不会武功,但体内存着连陆寻都忌惮的怪异真气,他这一拳比不得武林人士,却也比一般的市井流民要厉害得多。而对方这身着,应该是个读书人,这风吹不得雨打不得的身子骨被夏商这一打,险些散架。
屋中那厮只觉天旋地转,一双嘴皮麻得如吃了两斤花椒,嘴里又是一口子碎牙,感觉像那暴晒过的干豆子,吐也不是吞也不是,整个人飘飘然的,感觉三魂七魄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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