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手套，祝白芍都能感受到江歌手指上的温度，他的手终于从她脸颊上拿开，然后放在了她胸前。
祝白芍莫名有一种被人袭胸的错觉。
不过想想她现在的状态，一整个赤身裸体，一整个赤裸裸的骨架，似乎早就被他看光了。
她默默安慰自己，但是随着江歌的清理工作要来到耻骨，她终于有些忍不下去了。
垂在身侧，被江歌摆放整齐的手缓缓且悄无声息地抬起，祝白芍在想，自己把他打晕的可能性有多大。
江歌换了个更小的刷子，回身的瞬间，他眼角瞥到了证物室的窗户玻璃，那里隐约倒映着室内的情况，而那证物台上似乎有什么白光一闪而过。
江歌挑了挑眉。
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回到台面旁，他的手依旧搭在骨架胸前，另一只手里的刷子已经开始细细清理起了祝白芍的耻骨。
啊啊啊啊啊——
祝白芍觉得自己有一种想要变成粉红色，然后跳起来疯狂尖叫的冲动。
但为了气运之子，她觉得她可以稍微忍一下。
于是祝白芍依旧维持着仰面朝天的动作，在台子上挺尸。
她心里默默祈祷，让江歌快一点，动作再快一点！
江歌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他隐在眼镜后的眼瞳里闪过一丝莫名亮光。
在他清理中，这个标本的骨头竟然有了微微的变化，玉白底色上竟然慢慢渗出了类似朵朵桃花盛开时的微粉，像是少女羞红的面颊。
呃，一具精致香艳的骨架？
江歌眼瞳中闪过兴味。
他能百分百断定这是一具人骨标本，材质没有问题，而刚刚拿起时的手感、重量，也都在告诉他，这就是一具人骨，里面不可能有任何机关。
所以，它/她是怎么变红的？
清理工作从耻骨向下，逐渐到了腿骨。
江歌用手指丈量了一下祝白芍大腿骨和小腿骨的长度，略微挑了挑眉，“竟然还是黄金比例。”
躺尸的祝白芍心想，那当然了，她可是精雕细琢过的。
通过一块骨头来推断尸体生前的所有状况，是法医人类学追求的极限。
通过长骨，也就是大腿骨、小腿骨等来推断尸体的身高，也是法医经常做的事情。
但其实准确性还有待商榷。
因为有的人不是很高却腿长，有的人身材高挑但却腿短。
就像是祝白芍，她就是她这个身高段里腿最长的。
完美黄金分割比例。
腿骨上的泥土非常好清理，江歌的小刷子逐渐来到脚掌。
小刷子在脚掌上面扫过，又到了下面，一下，一下。
不是，刷子扫脚心，那可堪比酷刑！
祝白芍的骨头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痒死了——
江歌用食指抵了一下眼镜框，注意到了骨架的细微颤抖，他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
他手中的小刷子一下又一下地在脚底继续动作。
惊天的痒意从脚底直窜上祝白芍的头顶，即使她没有头皮，也觉得头皮发麻。
在她竭力忍耐时，江歌把小刷子重重在她脚心一蹭。
祝白芍像是被通了电，再也忍受不住地绷直了腿，抬起了脚。
砰——
她的脚掌直直踢在了江歌下颌处，发出了一声响。
脚掌踢到人，让祝白芍下意识坐了起来。
受击后用手腕抵着下颌的江歌也抬起了头，金丝框眼镜下的那双眸子正好对上祝白芍空洞洞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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