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
“她就是青山宗苏瑶，这场仙盟大会的冠军吗？看起来平平无奇啊。”
“她竟能破七魔。”
“我想起来了，她好像是青山宗大师兄赵清的狂热追求者来着，还跟赵清真正喜欢的人有过龃龉。”
……
众人竟然都诡异地停下了对苗若仁的道德绑架，开始窃窃私语挖苏瑶的私隐了——
也正常。
世上谁人会不热爱八卦呢。
苏瑶径直地来到苗若仁的桌前，屈指敲了敲，“苗师兄，愿赌服赢，我来拿钱。”
苗若仁：“……”
他心有不甘也没有心痛不舍或要强行耍无赖的意思，从桌下取出了全部灵石摊放上面，“只有你一个人买了你自己赢，所以这里所有的灵石都是你的胜利品。”
哇——
金钱的颜色就是漂亮。
苏瑶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又想起来了什么：“这里面该不会也有苗师兄你的全部身家吧？”
苗若仁很坦诚：“有。”
“我不是劝过苗师兄不要将全部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吗？”苏瑶皱眉。
“我确实也没将全部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除却买了赵清，我还买了沈临渊，甚至也买了蛊师和蓬莱阁的楚琉和柳君。”
苏瑶明白了，“也就是说其实你押了很多宝，但唯独没押我。”
“……”
苗若仁悔恨地闭上眼睛。
感觉自己前程要完了。
他回去都不敢跟同门说他推演出的结果竟然和真实发生的事情毫不相干！
师父都会后悔收他做亲传弟子的！
看苏瑶要将灵石收下带走，围观的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睛都快滴血了。
“这么多灵石我也携带不便——这样吧。”苏瑶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在座的各位有谁买了沈临渊赢吗，无论是谁，我都愿意返还他双倍灵石。”
短暂的沉默后，人群里发出了尖锐爆鸣——
“有！”
“我买的沈临渊赢！”
“还有我我我——”
……
买沈临渊赢的人确实不少，苏瑶将灵石都送出了大半，她掂量着手里还剩下的这些看向苗若仁。
前来闹事的大部分人领了钱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虽有少数部分人仍想不依不饶，但领了钱的生怕苏瑶后悔，所以顺手帮苏瑶给解决了。
四野终于恢复了清静。
苏瑶才问：“长生机能推演世事对吧？”
苗若仁好容易回了点血，这时候正小心安抚着怀里的灵石，听到苏瑶这么问就乖乖地点头了。
“是。”
“那长生机能知晓天道所想吗？”
“问天吗？”苗若仁微微皱眉，“理论的确可行，但是往来千年，却也只有我那于二十年前羽化的师祖能做到问天。”
“你师祖问过天是吧？”
“嗯。”
“问了什么问题？”
苗若仁皱眉，“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二十年前我才刚出生，还没被我师父带到长生机。”
行吧。
苏瑶将剩下所有的灵石都搁于桌上，“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苗师兄，如果苗师兄愿意帮我的话，这些灵石就当作是我聊表的谢意。”
苗若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在这世上最爱的就是钱！
“你说！”
“我想让苗师兄帮我问天。”
“心意领了，灵石你拿回去。”苗若仁瞬间清醒，“我连大会冠军是谁都算不准，我还能问天？”
“莫欺少年穷，我觉得苗师兄你今后必定大有作为。”苏瑶眼神很亮，“所以避免日后苗师兄的身价水涨船高，我就先在这时预订一次问天的机会。”
苗若仁拧眉，“我真不觉得我能有这种本事。”
苏瑶很真诚：“可我真相信你能。”
看苗若仁还在犹豫，苏瑶状若无意地轻咳提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苗师兄你应当没被举荐来仙盟大会，你之所以来就是为了开设赌场挣钱的，而想要赢钱你就需要大量的筹码作为赌注——所以你应该借了不少钱吧？如果没有我这笔钱，你能还得上你的窟窿吗？”
这番话直击苗若仁的七寸。
心脏瞬间冰凉。
随即他又很疑惑：“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你也懂周易八卦也会推演世事？”
“那倒不是，是因为长生机多年来从没人主动参加仙盟大会，偏苗师兄是例外，蹊跷事出必定有因，所以我就大着胆子猜了一猜。”
苗若仁抿唇想要提醒苏瑶：“若是我此生都到达不了问天的境界，那你……”
“你能。”苏瑶眼神坚定，“且之后的千年里也只有你能。”
苏瑶竟然一下就把他捧到了不得的高度了呢。
苗若仁的嘴角下不去了。
“好。”
看苗若仁终于同意了，苏瑶伸手：“一约既成——”
苗若仁伸手接：“万山无阻。”
两人击掌立誓，日光自窗棂流淌进来，满地碎金琉璃，似是神明见证。
目送苏瑶离开后，苗若仁饶有兴趣地抚上眼尾。
有趣。
苏瑶的命格该是横死。
可她却偏偏跳出了天道的束缚，清醒轻盈，沐于光下。
苗若仁试着继续掐指推算苏瑶今后的道路——
数息。
他眼神里的兴趣更浓了。
……
苏瑶哼唱着歌取出传音镜唤醒，沈临渊倒是很快就接了，他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疏离淡漠。
“沈师兄，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沈临渊点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嗓音低沉喑哑：“你耳后的红痣……”
红痣。
苏瑶摸了摸耳朵，她没摸到。
耳朵后面她也很难看到。
“沈师兄怎么这么关注我耳后的红痣啊。”苏瑶笑得媚眼如丝，“是我给沈师兄喂的药太补了吗？说来这事既是因我而起就该我来善后，沈师兄需要我过去帮你泄泄火吗？”
“咳……”沈临渊像是没想到苏瑶竟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一张脸瞬间姹紫嫣红得厉害，连刚才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都忘了。
“苏瑶，我总算找到你了！”而苏瑶还想着继续跟沈临渊抛媚眼的时候，突然被人紧紧攥住了胳膊，没设防的她被拉了个踉跄，刚勉强站定就对上了赵清怒不可遏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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