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三人一行摸黑出了屋门,待到外面,小夜才发现不止是老张家,村子里其他的家户都已经在路上了。
“嗬,好一头牛!”
“是啊,比村里的种牛都不差!”
走在路上,看到老张家的雪牛,村民一个个都羡慕不已。
几天前都听说老张家进镇买了头上等的雪牛,奈何接连几天大雪,众人只听说那牛如何如何了得,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看到这头牛。
张跛子和张婶儿两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了,那天回来之后,张婶儿听说花了一百二十金龙币买了一头牛,她整个人被吓傻了。后来几天的大雪,她天天都得去看着那头牛,生怕出了个差池。
“呵呵,都是夜娃的本事。”
张跛子回应着村民的话。
小夜正坐在牛背上,这是张婶儿再三要求的,生怕积雪太深,冻坏了小夜的脚丫子。
听到张跛子的话,众人心里都是一阵羡慕,真是好人有好报呐!
一年之计在于春。
天色刚刚蒙蒙亮,家家户户都已经赶到了地头。
“夜娃,你先看着,春耕是个技术活,可有不少门道,不是力气大就一定能干好的。”
张跛子一边给雪牛带上绳套,一边叮嘱着小夜。
听到张跛子的话,张婶儿不乐意了。
“死老头,俺家夜娃可比你能耐,不就会耕个地,看把你能的!”
张跛子闷头干活,也不会搭腔。
更多的时候张跛子像是一位父亲,不管话中不中听,他都会一一告诫,尽着一个父亲的责任。而张婶儿却跟其她那些母亲一样,更多的总是心疼和不舍。
小夜嘿嘿的笑了笑,认真的看着张跛子干活。
土地开化了。
如开天辟地一般不可思议,只是一夜间,厚厚的积雪消失的无影无踪,露出了黝黑肥沃的土壤。
张跛子扶着犁把,将犁铲使劲儿的向地面扎去。
砰!
出乎小夜的意料,地面坚硬的犹如冻冰,尖锐锋利的犁铲只扎进去了不过三指宽的深度。
“这地这么硬,怎么耕种?”
小夜忍不住问道。
张跛子笑了笑。
“冻了这么久,自然硬了,至于耕种就得靠雪牛了!”
说完,张跛子轻轻挥了挥手手中的鞭子,抽在雪牛的背上。这鞭子是张婶儿特意新作的,外面包着一层棉布,怕的是抽疼了雪牛。
张跛子对此嗤之以鼻,虽然他也心疼雪牛,但也不是这么个心疼法儿,真个一鞭子抽下去没有感觉,还怎么赶牛。
奈何张跛子拗不过张婶儿,只能带着新鞭子下地,不过他还另备了一根。
然而,让张跛子没有想到的是,那鞭子抽的不疼,但是雪牛已经明白了张跛子的意图,迈开步子、缓缓动了起来。
雪牛迈动的步子很小,张跛子扶着犁把,随着雪牛开始发力,犁铲一点点的深入到土壤中。
张跛子微微一喜,这牛果然不愧是种牛,第一次和他配合居然就有一种如臂驱使的舒畅感,这无疑可以提高耕种的效率。
小夜在一旁认真看着。
当犁铲没入多半的时候,张跛子又扬了扬手中的鞭子,不过这一次不等他的鞭子落下,那雪牛的步子就已迈的更大,速度一下子提了起来。
咔嚓咔嚓
坚硬的冻土被犁铲翻起,在雪牛的牵拉下,破开的土壤发出了咔嚓咔嚓的轻微脆响声,好似犁开的不是土壤,而是一块巨大的坚冰。
配合着张跛子,张婶儿跟在一旁撒种。
远方,天与地相接处,太阳悄悄的露出了头,看到生机勃勃的大地,它开心的往天空爬去。
日过中天。
整整忙碌了半天的老两口终于停了下来,开始歇息吃饭。
小夜闷闷不乐的跟着坐下,刚才他想要帮张跛子犁地,可是在尝试了一番之后他发现这犁地却是是个技术说,为了不耽误时间,他只能在一旁看着。
劳动总是辛苦枯燥。
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在接连七天的春耕之后,一场大雪于傍晚十分不期而至。
正在耕种的村民纷纷抬头看向天空,雪花洋洋洒洒,越下越大。
“加把劲儿!趁着这最后的光景争取再多耕一隆!”
老村长打着气,这场大雪预示着春耕即将结束,过了今天,这大地将再次被积雪覆盖,到时候土地会更加的坚硬,更重要是的是春耕之后播下的种子根本不会生长。
“叔,歇会吧,你已经种了很多了!”
小夜开口劝道。
张跛子沉重的喘着粗气,擦去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
看着一片片刚刚耕种过的土地,张跛子心里忍不住都是自豪和踏实,这两天大家议论最多的就是他家的地,一百多金龙币的雪牛不愧是种牛品质。
铁锤家的雪牛在村子里数一数二,可是老张家耕犁出的土地足足是他们的七八倍。
张跛子把犁把交给小夜。
“成,夜娃,你来扶着犁把,叔教你怎么耕地。”
在确保今年有足够的粮食之后,春耕结束前剩下的这点时间,张跛子准备用来好好教教小夜怎么耕种。
张婶儿这次没有反对,虽然她很宠爱心疼小夜,但是她也明白,有些事情总是要放手让孩子经历,毕竟他们老两口总会老去,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
小夜扶着犁把,认真的体会琢磨着自己这几天所看的东西,在身旁张跛子的指正下,没过多久终于有了几分模样。
老两口这下子高的坏了,土地终究是农民的根本,小夜学会了耕种,这在他看来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情,甚至比买了这头雪牛还要开心。
最后的春耕就在大雪中一点点渡过。
又是三天三夜。
大雪像是跟天地早有了约定,在春耕刚刚结束,三天三夜的雪花将大地再次用厚厚的积雪覆盖起来。
这天,小夜起了个大早。
“夜娃,多吃点东西,今天有的要忙!”
张跛子把饭菜推到小夜面前。
小夜点了点头,春耕已经结束了,今天他们要再去清水镇,镇上的讲武堂会在春耕结束后的七天之内开堂招生。
“慢点吃,别慌!”
看到小夜狼吞虎咽,张婶儿在一旁关切的提醒着,生怕小夜给噎着了。
不同于上一次,这次进镇张婶儿同行,三人坐着牛车,踩着连绵不尽的积雪缓缓的向镇上赶去。
清水桥下清水河。
清水河畔清水镇。
小夜看着顿时洁白的大石桥,在看看那哗哗淌漾的清水河,这只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却莫名的感到一阵熟悉和期待,心中埋藏的那份情愫让他迫不急的想要尽一切努力与小月重聚。
讲武堂在清水镇中心。
牛车保管在客栈,张跛子三人轻装赶到讲武堂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孩子,都是附近各个村子的适龄孩子在大人的带领下前来报到。
“好多人!”
小夜忍不住一声惊呼,武堂前有一处巨大的广场,这广场大的足以任人策马狂奔,可是此时这里却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武堂很大。
飞檐高墙隔绝了外人的探视,隐约透着一股沉稳和神秘气息。
从外望去,武堂内种着一株株老树,雪原府特有的白雪松,高大巍峨、沧桑的树冠如一个个巨大的伞盖,牢牢地守护着身下的土地。
武堂前的广场上,远远近近赶来的人都在这里等待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发出嗡嗡的吵杂声。
小夜望着武堂,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武堂的大门紧紧的闭着,似乎没有开堂收人的意思。
哐
忽的,一阵浑厚的低响,武堂的大门在声响中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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