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欢率先打破沉默。
“你眼光倒是不错,这玩意确实能值点钱。”
李欢欢此时的眼神就跟个狐狸似的,狡诈的光在里头转来转去。
我自问自己藏得很好,因为我们那时候睡得可不是什么软枕头。
立起来两块红砖,上头铺点秸秆,在缝块布,那就是枕头了。
瓷碗刚好能卡在两块砖头中间。
这女人居然能留意到?看来,这女人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想干嘛?”
我迅速的把心思稳定。直觉告诉我,这女人有事。
“我下不了墓,你帮我在墓里头弄死老五,我把瓷碗还你。”
李欢欢的话声音很小,只能我两听到,但是却跟大白天在我耳边炸雷似的。
“为什么?你两不是盟友吗?”
我思索了许久,才从李欢欢的话里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我再带你们去找你们家大人。”
李欢欢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给出了一个我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
“好。”
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也没有察觉,我居然答应得这么痛快,可能我的心性,在那次和老爷子埋完人之后,就已经起了变化。
这个交易过后,我一直魂不守舍的等到了天黑。
在吃完一大碗热腾腾的挂面之后,这次的开窑总算开始了。
先是我们几个面前,都被甩了一个包。
除去我们自己用的玩意,还有一些包装好的饼干,矿泉水,绳子等玩意儿。
等到我们检查完毕。
老五和他手下的三个黑衣人,率先拿着凿子向着河堤走去。
我们这次分作两个队伍。
老五和他手下,为我们打开那个缺口。
而我们几个,在打开之后,立马进窑。
老五他们会在后头跟上。
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拿我们四个当替死鬼。把路趟干净。
我们四个,我打听了一下,除了我,他们三都没下过地干过活。
所以,在地上,我们就说好了,下地之后,都听我的。
这件事很重要。古墓里头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
虽说我经验也不多,但是毕竟下过地,还算知道有哪些地方容易吃亏。
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向着河堤走去。
我和王兴他们三个坐在树下头,先看着老五他们一个个轮流跳进河里。
王兴给我们散了烟,他们三个能看出来,其实心底紧张的不行。
特别是王兴,这个胖子抽烟的时候手都在抖。
原本想把缺口那的黑色毛发的事告诉他们三,但是看他们这模样,我选择了隐瞒。
第一,我当时的确上岸之后,那些玩意就不见了,哪怕是李欢欢,她也没能看到。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觉我不知道。
第二,我和他们都一样,必须进到这个窑口里头才能救自己家大人。要是这时候犯了怯。那就直接等于宣判大人们死刑了。
“当时我咋没想到呢,其实这地方是个云母吐珠局啊。”
邬文柱抽着烟,冷不丁的说了句话。
“啥玩意?”
其他两人半点理他的心思都没有,我却对邬文柱嘴里的话起了兴趣。
邬文柱指着对面藏进黑夜里正对着我们的大山。
“老李,你看对面这山像什么?”
我没去纠结邬文柱的称呼。顺着邬文柱的手指,那座影影绰绰的大山,在我眼中,徒然变了一副模样。
整座山不高,从我的视角看去,像是一个戴着发髻的女性头颅。
但是只有上半,从额头下,就藏进了面前的河面里头。
看上去其实有些渗人的慌。
“这里的回水湾,其实就是个聚气局,是个极好的阴宅福地。”
邬文柱说完这句话,河面上突然冒出几个脑袋。
老五爬上河堤,一把甩开手上的锤子。
“不行,太慢。”
老五他们下去这么久,拢共就把那个手掌大小的缺口扩宽一半。
看着眼前的河面,心底颓然的感觉涌了上来。
明明知道那玩意就在眼前,但是死活进不去的无奈感充斥着我们心底。
我爷他们,还有其他三家的大人,还系在这个窑口上。
登时我就不干了。
原先还有些唯唯诺诺的我,瞬间暴怒,一手扯起了老五衣领子。
“你吗的,不能开,那我爷呢?我爹呢?他们怎么办?”
我当时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居然把老五扯得上半身离开地面。
“怎么办?等死呗。开不了就是死,就这么简单。你以为就你们家大人?你们几个不也得陪葬?”
老五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当时我一拳囊死他的心都有。
但是一个黑衣人用力把我架开,在黑衣人手上,我就跟鸡仔似的,没反抗的能力。
“我试试。”
就在我歇斯底里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朱冰站了起来。
说完后,便默不作声的捡起地上被老五丢下的氧气罐。
学着老五的样子,把管子塞到嘴里。
然后便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王兴看了我一眼,也同样默不作声的跳进河里。
有时候男人的友情就很奇怪,明明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做到,但是有一个站出来,剩下的就只会默默跟上。
我和邬文柱默不作声的互相穿戴好氧气罐。跳进河里。
等我到窑口那个斜斜的乌龟浮雕处时。
王兴和朱冰已经在那等着了。
我还是对那些从缺口里爬出来的黑色毛发有些心有余悸。
所以站远了些。这时候我嘴里含着氧气管,也无法开口提醒,只好尽力拉住身边人的衣角。做好应付的准备。
然后就是看到朱冰小心的摸索着那块浮雕上的缺口。
看样子是在仔细衡量浮雕的高度。
等到朱冰彻底摸索完。
转过头来,对我们比了个ok的手势。
然后示意我们离远一点。
早先,邬文柱在说家承的时候提过一嘴,朱冰是开阴阳的一支。
至于什么是开阴阳,他也不知道,只是说,开阴阳都是从小练武的。
那天老五手上要不是有枪,就朱冰那身法速度,老五一双招子早撩了地了。
很快,我就见识到了朱冰这人的恐怖。
朱冰的左手,在浮雕上不断地轻轻磕碰。
似乎在找浮雕的薄弱点。
然后,朱冰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嘴里的氧气管拔掉。
两根手指头,距离浮雕很近的地方停住,然后猛然点了下去。
而后,我们就看到一条细密的裂纹,慢慢在浮雕上蜿蜒开来。
最后,以那条裂纹为中心,整个浮雕裂成两半。
只不过,还没等我们从打开窑口的开心中缓过劲来。
在我们四个人惊恐的眼神中。
无数只黑色毛发的怪物,从里头疯狂蔓延出来。
再是身后那些被缺口吸进的水流,此时猛然推着我们,不断向着缺口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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