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单俊和虚静穿着制服再次出现在李洪流面前时,李洪流先是一愣,然后就恼羞成怒地说:“你们两人打着调查文物的幌子,来过我家两次,今天换了件制服,又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进我家的门,这是私闯民宅,违法犯罪!”
走在后面的张小虎上前两步,向李洪流亮出拘留证,严正地说:“李洪流,违法犯罪的不是他俩,而是你!我代表江河市公安局,对你刑事拘留。请你老老实实,配合调查!”
说完,将手铐铐上他的双手。
李洪流翻起他那有些浑浊的眼睛,冷笑道:“你们几个毛孩子敢铐我?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老子在你们和你们的娘老子还没出生时,就是革命的英雄!”
张小虎厉声说:“不管你曾经有过什么功劳和荣誉,只要你违法犯罪,就要得到人民的审判,法律的严惩!”
说完,与单俊和虚静一起,押着李洪流朝门外走去。
门外停着五辆警车,当李洪流被押上中间那辆车时,警笛响起,直冲云霄!
车起动后,扬起一阵尘土,如像李家村这块长久封闭和压抑的土地长舒了一口气。
李家村围观的村民反应不一,有的麻木,有的惊讶,有的喜悦。
李天一点燃一挂鞭炮,劈劈叭叭一阵响过以后,他对乡亲们说:“从今以后,李家村再也不是李洪流家的天下,而是我们老百姓的天下了。我早就说过,那个叫虚静的漂亮姑娘不简单,真的不简单啊!”
当潘阿狗得知李洪流被刑拘后,他本应像李天一那样放鞭炮庆祝,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追查谁是他爷爷和父亲在王屋山打猎时的告密者,查来查去,最后的结论竟是他自己。
他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当面向张小虎作了阵述。
猎人在狩猎前一天,都会作好以下准备工作:
一是检查猎枪和子弹;
二是检查手电筒和高筒靴子(防蛇咬);
三是准备好水和干粮;
四是在某些特殊地区,还要准备一根牢固的绳索(准备攀岩或逃命)。
潘阿狗见爷爷和父亲做这些事,便问道:“明天上哪打猎?”
爷爷回道:“老地方,王屋山,阿狗,按理你也应该学学了。”
潘阿狗安慰爷爷:“爷爷您别生气,我要是哪天想出手,保证不会丢您的脸。”
就在当天下午,潘阿狗被李新潮叫到他家里打麻将。
这天潘阿狗手气特臭,不仅自己不和牌,还连连点炮,不一会儿身上的钱就输得精光。
他只得自认倒霉,拍拍屁股想走。
李新潮对他说:“阿狗,你曾经连赌四天四夜输掉了所有家产,这点小钱对你来说算什么?没钱我借给你,吃过晚饭继续打。”
潘阿狗说:“晚饭我就不在这里吃了,明天一早我爷爷和父亲还要去王屋山打猎,我得陪陪他们。”
李新潮说:“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到此为至,下次再来翻盘。”
潘阿狗从李新潮家回来后,再也没有去别的地方,一直陪着爷爷和父亲。
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他对告密者排除了一个又一个怀疑对象,最后确定是自己向李新潮泄露了爷爷和父亲的行踪和大体时间,而李新潮又把这个情况告知了李洪流,这才让李洪流有机会策划了这场谋杀案。
张小虎听了这一情况,劝潘阿狗道:“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即使你那次不是说漏了嘴,李洪流还会利用别的机会杀人灭口的。
他的主要对象是你爷爷,你父亲因为跟他一起去打猎,便被连累了。
现在李洪流已被刑拘,正式逮捕和审判只是时间问题了。
咱们谈点高兴的事吧。明天上午市公安局要为你和天鹅湖派出所举行立功授奖仪式,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小事吧?说说看,拿了五万元奖金,你准备怎么花?”
潘阿狗眼一闭、嘴一歪,说道:“五万元,放在十年前算钱吗?噢,对了对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这钱也不是我的。是天鹅湖派出所的。
至于怎么花嘛,我一个子儿也不要,全给跟着我辛苦的兄弟们分了。哦,还得留三千元给刘大牛书记。没有他的支持,我既作不了主,也抽不开身呀。”
张小虎说:“你们刘书记还会把你这点小钱放在眼里吗?”
潘阿狗说:“你不了解刘书记这个人。
他这个人认死理,喝酒只喝茅台,这有人送;抽烟只抽九五之尊,这也有人送;可要论到吃咸鸭蛋呢,他只吃潘家咸鸭蛋,这就非我莫属了。
我给你说说‘潘家咸鸭蛋’的来历。
有天晚上,他到我这里来喝酒,我的土菜中有自制的咸鸭蛋,他吃了后直夸味道好,从此叫我逢年过节别送其他礼,只送潘家咸鸭蛋,‘潘家咸鸭蛋’就这样由你命名了。
他每天早晨吃两个,晚上还要加一个。为什么?一是味道太好了,二是他原来两条腿肿得厉害,吃了我的自制咸鸭蛋后,症状越来越轻,一年多以后就治愈了。
其实,并不是我在咸鸭蛋中加了什么灵丹妙药,而是鸭蛋本来就有利尿消肿的功能,再说他吃得又多时间又长,嘿嘿,功劳就全归我了。
所以呀,我说的三千元不是给他钱,而是用来买几只高档的髙邮鸭子,专产双黄蛋那种成鸭,加上高档的饲料和蛋箱,总共加起来三千元差不多了。
噢,对了,我还得请你和薛韵、谢震和叶雨菡吃顿高档一点的家宴,上次不是说好了吗,叶雨菡出国前,要为她准备壮行酒的。”
张小虎说:“叶雨菡最近心情不太好,你暂且别请她。”
潘阿狗说:“哈哈,不就那点事吗?管她的生父是谁,她总归是我的表妹。
她这人脾气是有点怪,但脾气再怪的人碰到我潘阿狗,我敢保证她就没脾气了。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呀。”
张小虎说:“潘所长,叶雨菡的生父是谁,只有我们家里几个人知道,你怎么会提起这事?”
潘阿狗把牙齿一呲,道:“张大队长,你也太小看我了,对这种事情,我还用得着像别人那样去打听吗?
三天前,李新潮找到我,说知道我与叶雨菡走得很近,托我将一张银行卡交给她,密码是她的生日。这是他送给叶雨菡的出国留学礼物。
我出于好奇,到银行查了一下卡里有多少钱,这一查吓了我一跳,整整一百万!我潘阿狗是见过大钱的人,对这个数字也有点心动。
但是,当我按约定到叶雨菡家把这张卡交给她时,她当即就把它扔到烟灰缸里,点燃打火机就要把它烧掉。幸好我眼急手快,卡只烧了一个边。
我对她说,这可是一百万呀,你即使不要,也好让我退给他,给他有个交代。
她说,你要交代就拿回去,不要交代我就烧掉,别说一百万,就是后面再加几个零,对我来说也是粪土!
我的老天,这是一般姑娘家能有的气概吗?这事我本不该告诉你,但你今天说到了她,我就顺便多一句嘴,她真的是李新潮的女儿吗?”
张小虎说:“这个现在还不确定,因为她没有也不肯与李新潮做亲子鉴定,只是李新潮的一面之词。
不过,这是个敏感而私密的话题,你今后不管是在叶雨菡面前还是其他人面前都不能再提起。”
潘阿狗很诚恳地点点头说:“我这人的老毛病就是嘴痒,这个毛病害死了我的爷爷和父亲,今后如再不做记,就愧为潘家子孙了。
不过,我要为叶雨菡办壮行,噢,还是叫送行酒吧,这事你先在她面前吹吹风。你的话比我更管用,拜托拜托!”
张小虎说:“潘所长,你怎么突然变得谦虚起来了,你一谦虚,我反而很不习惯呀。
说到叶雨菡出国,我联想起一件事,那个法国商人吴兴宏,也就是你和叶雨菡的亲戚,说是要来寻亲,怎么至今没有任何消息呀?”
满阿狗脸露愠怒:“滚他娘的亲戚!老子怀疑他就是个骗子,听夏中华说他联系过一次,对方推说工作太忙,以后再说,这分明是推托之词。
我与叶雨菡说过这事,她也是个烈性子,说对方如不是真心实意,我们决不舔他的屁股。”
张小虎说:“看来此事并不简单,其中的缘由,我来想办法帮你们打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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