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珠靠在丈夫怀里,轻声叹了口气。
翌日,皇帝就颁布旨意,把郑玉珠指给元驸马为妻,封号玉芙。
郑玉珠哭得昏厥。
她是长辈,她要抗旨。
偏偏这道旨意是皇帝发的,谁也无权干涉,只能任由皇帝发落。
郑玉珠心急火燎往外跑,要跟皇帝说理。
她才刚刚踏出院子,就看到元鲤鲤站在院子里,仰着脖子往屋檐下看。
“......驸马,皇伯伯叫您呢。
你快去吧。”元鲤鲤道。
“你怎么在这里?”郑玉珠厉喝道。
“还不回房休息。”
她怕元鲤鲤偷偷摸摸去御书房,惹怒了皇帝。
元鲤鲤抿唇,怯怯看了眼郑玉珠,没有说话,转身就跑了。
郑玉珠的怒气没有发泄,憋屈极了。
她恨恨跺脚,转身回房。
她坐在自己的卧房里,思考该怎么办。
她不愿意和元驸马联姻。
她和元驸马私底下,曾经谈论过此事。
元鲤鲤表示自己对元驸马很有兴趣,希望嫁给元驸马。
郑瑜裴不太乐意,两人闹了矛盾。
他不愿意承认,他其实不想娶公主。
当初选秀,他是为了躲避婚事,才入宫做了侍卫。
郑瑾瑜入宫前,已经拜访过他了,向他保证他一旦入仕,将来会照顾好姐姐。
他不用郑瑾瑜的帮助,就会平步青云。
元驸马不需要驸马的身份。
他想娶的,是郑玉珠。
他不愿意娶郑家的女人为妻。
他的目标,是做宰辅的驸马爷。
“驸马,我不同意,咱们再议一议。”郑玉珠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元驸马却道:“你不用管我。
这是陛下赐婚,我必须遵守。
否则,我会失去驸马的头衔,从此失势。”
郑玉珠愣怔。
“那,公主怎么办?”郑玉珠问。
“公主嘛,我会尽力护她周全。”元驸马道。
“她是公主啊,你怎么护得了她?”
“我会努力的。
我要是不能光耀门楣,就陪着她一起死。
我这条贱命,不算什么。
我的妻子,必须是个贤惠温良的。”元驸马道。
他这番话,倒是令郑玉珠有点佩服他。
他有情有义,这是好事。
郑玉珠就答应了他:“驸马请放心。
公主的性格柔顺乖巧,你不必担忧。”
元驸马微讶。
这是元鲤鲤的姐姐吗?她居然肯定妹妹。
元驸马又想起了公主。
这位公主,性格虽然刁蛮,脾气也冲。
可是公主对他是有点特殊。
每次元驸马挨打,公主会替他求情,甚至挡鞭子。
那天,公主挡在元驸马身上。
公主说,他是她的驸马,她不能允许别人欺负他。
元驸马从内心深处感激公主,所以他才决定娶她。
“多谢你。”元驸马感激道。
郑玉珠淡淡一笑。
元驸马告辞,去了御书房。
他跪伏在地,请皇帝收回成命。
皇帝却坚持。
他并非不通情理,而是不想再给公主找个驸马。
驸马不仅仅是驸马的名字,他代表了一整个宗室。
宗室和皇亲国戚是不一样的。
宗室不可能像皇亲国戚那样,只有皇子、王孙才行。
皇帝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女去娶一堆没用的宗室子弟,浪费资源,也影响朝局。
所以,他不愿意再立新的驸马。
皇帝要废除元驸马的身份,免得公主受委屈,这是对元驸马最大的恩典。
元驸马却不领情。
他跪在地上,一遍遍磕头。
郑玉珠在旁边瞧着,不由红了眼圈。
半晌之后,皇帝终于发了狠。
“朕今日就废除你的官职!”皇帝道。
元驸马不停磕头,不敢抬起头,只顾磕头。
郑玉珠也跪在地上,哀嚎哭泣。
她喊皇帝饶恕驸马。
元鲤鲤在一旁看热闹。
“够了!”皇帝大声呵斥。
“朕念你母妃和岳父对朕忠心耿耿,朕宽厚仁慈,饶恕了他们。
元驸马,你好自为之!”
元驸马仍是叩首。
“滚!”皇帝吼道。
“朕的公主,是不愁嫁的,她有大把人追随她,绝不会缺你这么个人。
你若识相,赶紧带你媳妇回家去,否则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郑玉珠不敢再劝了。
她扶起了元驸马,匆忙告退了。
元驸马一言不发。
郑玉珠心如刀割。
元驸马回了府中,郑玉珠一路沉默。
元驸马问她:“娘子,你心中怎么想的?”
“公主是个好姑娘,可我不愿意和她分享你。”郑玉珠道。
“我们这种人家,哪怕没有正式册封,只要你爹爹尚在,我永远都不能高攀公主。
驸马,你忘了吧,别想着娶公主,这是不现实的……”
元驸马道:“娘子,你不用劝我。
我不是冲动。”
“嗯,我知道。
你做的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郑玉珠说。
“可是驸马,如果我们不能娶公主,你会被贬为庶民,你的仕途就毁掉了。
驸马,我们是有大志向的人。”
元驸马沉默片刻。
他突然道:“娘子,我想见见公主。”
郑玉珠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
“我想见公主,亲口跟她解释清楚。
我对不住公主。”元驸马低垂眼眸。
“公主这般好,我却无法爱她,我不配。”
“你不配!”郑玉珠怒道。
“你是驸马,是天潢贵胄,岂能如此轻贱自己?”
元驸马抬起眼睛,静静看着郑玉珠,问她:“我要不是驸马呢?”
郑玉珠愣住。
“驸马,你……”
“我若不是驸马,娘子觉得我配得上你吗?”元驸马问。
郑玉珠语塞。
半晌,她喃喃道:“我是个商户女,你是驸马。”
她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只是普通士族。
元驸马是个穷酸。
郑玉珠不想让他娶公主。
元驸马叹气,拉过她的手,握住,道:“娘子,我不怕你嫌弃。
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我没能耐给你幸福,辜负了你。”
郑玉珠眼泪落下来。
她扑在他怀里哭起来。
元驸马抱紧了她。
元鲤鲤站在屋檐下,透明的双瞳盯着两人。
她眼神空洞。
元驸马走出宫殿。
“陛下。”元驸马站定脚步,对皇帝躬身施礼。
“您既然已经下旨,臣无话可说。”
皇帝眉梢扬起。
他似乎很满意。
元驸马继续道:“臣想见公主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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