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喜悦,像潮水袭向她全身。
她浑身暖烘烘的,眼角微湿。
她伸手抱住了元驸马,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知道。
驸马,你是个好男人,值得我托付一生的。”元鲤鲤哽咽。
“驸马,我很幸福。”
元驸马的手,也环抱住了她的腰肢。
元鲤鲤的心,仿佛落地了。
她心里的恐惧、焦虑,统统散去。
元驸马抱了她一刻钟,才松开了她。
“公主。”元驸马说。
“我们回京城吧,回到公主府。
你的驸马,应该由你选。”
元鲤鲤怔住。
她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半晌没有缓解。
元驸马见她这样,心里酸涩得厉害。
他也舍不得离开公主。
可他知晓,自己留下只会拖累了她。
公主是公主之尊,她的婚姻大事,不能任由她自己做决定。
她有权力找一位英俊倜傥的驸马爷。
“驸马。”元鲤鲤扑倒了他怀里。
“我喜欢你,不管你是谁。”
元驸马愣住了。
他心口猛烈跳动。
“你别怕,我不会害你。”
元鲤鲤贴着他的胸膛。
“我爹爹说过,男人可以有无数的妻子,可以纳妾,唯独不能休妻。
驸马,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我不会伤害你。”
元驸马的手,慢慢抚摸着她的秀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心口像被堵塞住了。
元鲤鲤在他怀里,蹭了蹭。
他忍不住想,若是当初他能勇敢点,或者当初他能坚强些,不顾一切娶公主,如今他们也许是另一番景象。
元驸马越是这般想,他的心就揪痛着。
“驸马……”
元驸马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低语安慰她:“公主,我不会丢下你的……”
“驸马,你不会嫌弃我吗?我现在名声臭透了……”
“不会的。”元驸马道。
“公主,我不会介意的。
你是最善良美丽的女子,我不介意你的名声。”
元鲤鲤笑了笑。
她心里的阴霾,似烟消云散。
***
两人温存了片刻,元驸马才问:“你为何没有回京城?”
元鲤鲤叹气。
“陛下病重,皇兄登基后,对我很疏远,不肯多理睬我。
我不想回宫,便想跟驸马私奔。
可惜,我不够聪明……”她说罢,又笑了。
她不傻。
她只是有点冲动,想跟心爱的人逃跑。
她并非蠢笨。
“那你怎么来了南州?你不回宫里了?”元驸马问。
“父皇病得太重了,我怕父皇驾崩了。
父皇若是死了,皇兄肯定会登基。”元鲤鲤道。
“我不想回去,就来了南州。”
元驸马沉默了片刻。
他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晓皇帝身体不行了,也想过皇帝驾崩,新帝继位。
可是,他仍希望皇帝能多活几年。
他不愿意回去。
他不想成为傀儡皇帝。
“我会尽快回去的。”元驸马道。
“公主,等我平息叛乱,我就去京城,咱们成婚。”
元鲤鲤含笑点点头。
两人又缠绵悱恻了一整日。
翌日,郑瑜裴带着兵马,亲自率领骑兵,前往南州。
而后,郑家军退回南州城。
郑家的兵马驻扎在城外。
元驸马则带着元鲤鲤,乘船北上。
从南州城,到京城有四百余里,途中要穿过一座山脉。
山高林密,荆棘遍布。
山上野兽众多,甚至有毒蛇盘踞。
山路极其崎岖难走。
这条山路,乃是官道,官府的驿站和马队常常经过。
所谓官道,就是用木板搭建而成。
元驸马和元鲤鲤乘船而来。
船行到半路上,突然遇到了海盗。
那海盗是个小岛屿,占据了海岸线。
“我们绕过去。”元驸马道。
他不想和匪徒硬拼。
元鲤鲤说:“驸马,你带着侍卫先撤退,我去拦截匪徒。”
元驸马皱眉:“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驸马,我曾经杀了两个匪徒,武艺精湛。
况且,我们有弩车。”元鲤鲤笑了笑。
她是公主。
即使她现在还是个普通的渔家姑娘,可公主的威仪仍在,她依旧能吓退匪徒。
“你小心!”元驸马叮嘱她。
他的手指,攥紧了她的衣袖。
“我很小心,驸马。”元鲤鲤笑盈盈答道,然后翻身而起,跳下了船,朝着山林深处飞掠而去。
她一边跑,一边拿出箭囊里的弩弓,扣动扳机,嗖的一箭射向了一个贼人。
那贼人的肩膀顿时冒血。
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元鲤鲤追了上去,一把夺过了贼人的长剑。
她挥剑砍杀那人。
她武艺超群,一柄短刃舞得虎虎生风。
其他匪徒看见同伴被斩杀,纷纷拔刀,朝她砍去。
元鲤鲤躲避不及。
她被一名匪徒一脚踹倒。
她趴在甲板上,捂住肚腹,闷哼一声。
匪徒们趁胜追击。
他们提着大刀,朝着元鲤鲤劈头盖脸砍来。
元鲤鲤咬牙。
就在此时,她身上传来了阵阵刺骨寒冷。
有一股凉气,顺着皮肤钻入,侵蚀她的内脏和五脏六腑。
她浑身麻痹,竟连抬腿爬起来都困难了,只得蜷缩成一团。
她睁不开眼睛。
那股凉气,却渐渐融化,从她的筋脉扩展到她的五脏六腑。
她全身发抖。
匪徒举起了大刀,要结果她的性命。
这种冰冷感觉越来越浓烈。
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神志,只觉得全身僵硬,眼睛都不再灵光闪烁。
她想喊救命,嗓子发哑,什么也喊不出来,喉咙里咕噜着血水。
匪徒们都兴奋极了,哈哈大笑。
元驸马正在船舱里,等候他的公主。
公主离开时,说要找个僻静之所,好生歇息一晚上。
她要睡觉了,元驸马就要等她一整夜。
这是他们俩的约定。
元驸马很有耐心。
他在房间里等。
哪怕是冬夜,他依旧坐姿端正,双目炯炯。
偶然有风吹进来,掀动窗帘,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他的手心,始终捏着公主给他写的信。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打开信纸,观看内容。
公主说,他是个好丈夫,她很满足;公主说,她要休息一个月,她不要嫁给他做妾了,也不要做皇子妃;公主说,她要和驸马过二人世界。
元驸马很欣慰。
他知道公主说的,都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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