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茶喝水,慢吞吞喝完,然后抬头,看向了元鲤鲤。
他见元鲤鲤始终没表态,就叹了口气,道:“好罢,既然你执意如此,为夫随你去趟燕京,去看看你大嫂。”
元鲤鲤猛然回神。
她看向了郑瑜裴。
四目相接,她瞧见了郑瑜裴眼底闪动的期望。
她心中酸涩不已。
“……瑜裴,我们不去了好不好?”元鲤鲤问。
郑瑜裴一阵狂喜。
他以为,她愿意嫁给自己。
他激动得热泪盈眶,抱住了元鲤鲤:“鲤鲤!”
元鲤鲤哽咽。
那种感觉越发浓烈。
她害怕极了。
可郑瑜裴从来没说过。
她也从未问起。
现在,郑瑜裴主动告诉她:怀卿不是他的孩子,他是她的养子。
她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心难过,她不知所措,只是落泪。
她紧紧抓住了郑瑜裴的衣袖。
“好,我陪你去。”郑瑜裴搂住她,柔声道。
他们俩去见元怀卿的父母。
郑瑜裴的妻子是新罗的贵族,名门闺秀。
她长相漂亮,言谈优雅得体,是个非常贤惠温婉的女人。
而他们的养子,则和他们的容貌不太像,皮肤黝黑。
他们是孪生兄弟,长得很像。
“我们的儿子,他是我们唯一的骨血,我不能委屈了他。
他跟着师父学医术,师父教导了许久,他已经入门了。”郑瑜裴向夫人和妻子介绍。
夫人和女人们都点头,夸赞元怀卿很有灵气,将来是个了不起的大夫。
郑瑜裴很高兴。
他的确很疼爱这个养子,希望他能学好医术。
元怀卿很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们的身份。
他从容回答了他们。
这件事算是尘埃落定。
郑瑜裴把元鲤鲤的身份,透露给了元怀卿,免得他心存芥蒂。
这些年来,郑瑜裴也试图联络其他世家。
可惜他的身份特殊,加上他不善与人打交道,除了元怀卿之外,并没有其他亲朋。
郑瑜裴不想委屈了元怀卿,就让他认了鲤鲤做母亲。
元怀卿没有丝毫的异议。
他甚至连一丝不快都没有。
他的母亲是鲤鲤,那么父亲呢?
父亲是谁呢?元怀卿从未想过。
他也不会多想。
元鲤鲤则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的确有点不适应。
不管郑瑜裴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
若是她当初选择了别的男人,郑瑜裴会不高兴吧。
她没法再面对郑瑜裴,转身就走了。
她去找了她爹娘。
父母也不知道她的身世,他们一直盼着她能够回家。
现在好了,她回来了,父母肯定会很开心的。
她回来了,她娘和哥哥也回来了,她的父亲、祖母,还有大伯和姑母他们,都在等着她。
元鲤鲤回来后,先回家看了一圈。
父母很挂念她。
他们问她过得好吗,是否习惯京城的生活。
元鲤鲤都说好。
元家的老宅依旧,只是添了许多陌生的仆佣。
元鲤鲤看到院子里那株桃花树结了果,她忍不住跑过去采摘了一颗。
桃花粉白的颜色,衬托着她雪肌玉颜,格外美丽。
她吃了两瓣桃花瓣。
她觉得这桃花的味道很熟悉。
“这桃花树好美啊!”她喃喃道。
“我在哪里见过。”
“你怎么啦?”母亲问。
她的女儿突然说这些奇怪的话,令她疑惑不解。
“没什么,就是觉得它很好看。”元鲤鲤笑道。
母亲拍拍她的背:“好看,咱们就多买两棵。”
元鲤鲤点头同意。
她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去了街上,准备挑两棵最美的桃花枝。
她一路漫步,看到了许多新奇玩意,心情愉悦,唇角微翘。
“咦,这位小姐……”一名妇人拦住了她,仔细打量着她,问道。
“您可是宁王妃?”
元鲤鲤愣住。
她有点迷糊,没搞清楚状况。
妇人见元鲤鲤这副模样,猜测是了。
她立马福礼,笑着道:“原来是张姨母,失敬失敬。”
这位张姨母,正是张筠年的妹妹,张云舟的母亲。
她今年四十二岁,生下了嫡子张筠州。
张筠州八岁时,张云舟的母亲去逝。
张筠州被送往了庐阳王府。
张筠州在庐阳王府住了七年。
他从小聪慧伶俐,文武全才,被庐阳王府寄予厚望,很得庐阳王信任。
他也颇有出息,考取了功名,封了县令。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很少有能做官的。
故而,张筠州虽然只是县令,却是朝廷承认的县令。
他的仕途顺利,张氏家族的荣华富贵也不减。
只是,张筠州不喜欢做官。
他不愿意被束缚在这座府邸里。
他想去游历江湖。
于是,他求到了父亲那里,恳请父亲放他离开。
张筠年舍不得自己的独苗,百般挽留。
最后,张筠州偷偷跑了。
张筠年勃然大怒。
“你这孽障,胆敢逃婚,丢尽我们张家的脸面!”他骂道。
张筠州说:“我是个浪荡子,你要我在这样的地方安稳过完一辈子,不如死了算了。”
他是真心想要去江湖的。
这些年,他也曾经去过很远的地方游历,遇到各种稀罕玩意,但每次都很快回来了。
“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张筠年道。
“你是我们张家唯一的香火,你必须在这里呆满二十五年。
我会想办法,保你周全。”
元鲤鲤却不答应。
她道:“我不喜欢做什么县令的夫人。”
张筠年气急败坏。
他发誓绝不再管她。
可张筠州偷溜出去了。
张筠年无奈,只得又找了个女儿嫁给元怀卿,让元怀卿娶了元鲤鲤,把他困在京城,免得他到处乱闯祸。
元怀卿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总不能拒绝吧?
“父亲,我想出宫。”半晌,元怀卿道。
他想要出宫了。
他想要去寻找元鲤鲤。
元怀卿的生辰八字和元家的八字是一样的,他也是元家的嫡长子。
这个秘密,是父亲亲口告诉他的。
“……你想出宫就出宫吧。”父亲说。
“不过,出了宫,就要遵守朝廷律例。
朝堂上,你可不能胡作非为。
否则,朝廷的规矩是不饶恕的。”
元怀卿道是。
他出了宫,就去了宁王府。
王爷和宁王妃对此事都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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