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瑜裴带着她去吃饭,两个人吃了早膳,他陪着她逛街买了几套衣裳和头饰。
到了午后,他带着元鲤鲤去了城郊的庄子里看望元鲤鲤的姨娘。
元鲤鲤一进屋子,眼眶倏然一热。
她感觉到了浓郁的血腥气。
整间屋子里弥漫了血腥,像修罗场。
元鲤鲤捂住了鼻子,不适合闻这种味道,退到了郑瑜裴背后。
郑瑜裴示意屋子里伺候的仆佣都出去,然后把屋门关上,守在门口。
屋子里只剩下元鲤鲤和姨娘。
姨娘躺在床上,脸色煞白。
她的眉头紧锁,仿佛遭遇了什么恐怖的噩梦。
她全身缠裹了纱布,只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庞。
看到了元鲤鲤,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眸光犀利,神色狠厉,直勾勾盯着元鲤鲤,恨不能杀了她。
她挣扎起来,就想扑向元鲤鲤。
被郑瑜裴摁住了胳膊。
元鲤鲤吓坏了,往郑瑜裴身后躲。
她的确害怕,毕竟她前世是一条鲤鱼精,对于妖怪的本能,她是相信的。
“姨娘,是我!”郑瑜裴压抑着怒气,声音平缓道,“鲤鱼精元鲤鲤,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
姨娘却浑身巨震。
她的眼角滚落出眼泪,惊慌失措看着郑瑜裴。
“......你不要怕,我不伤害你。
我是你女儿,我不会杀你的。”郑瑜裴道,“这辈子你没做错任何事。”
姨娘仍是不敢置信看着他。
她的眼底,闪出了几分希冀,颤抖着嘴唇问:“你、你说什么?你是我的......”
她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说不清楚。
“你生的我。”郑瑜裴道,“你是我娘子。
你忘记了?你曾经救过我。
你说,你不愿意嫁给我的爹爹,你只愿意跟我私奔。
可惜我爹爹逼迫你,让我纳妾,还要赶你出府。
你宁死不屈,逃到山崖下,跳海死了,结果你没死,投胎成了人。”
元鲤鲤瞪圆了眼睛。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郑瑜裴。
郑瑜裴摸了摸她的脑袋,道:“鱼鱼,你现在是郑国公府的嫡长孙女,你的名字叫郑鲤鲤。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元鲤鲤茫然摇头。
郑瑜裴就笑:“你忘记了?那你还记得我吗?”
他的眼底带着笑意,非常温柔。
元鲤鲤的心跳加速。
她感觉到了窒息的甜蜜。
她有种错乱的感觉。
她的驸马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记得。”元鲤鲤含糊道,眼眶微红。
她心里又酸涩又幸福。
“那么,你要记牢了。
你以后要叫我驸马。”郑瑜裴笑道,“记住了吗?”
元鲤鲤点点头。
郑瑜裴搂了下她的肩膀。
他转身看了眼床上的姨娘,姨娘已经昏迷过去了。
郑瑜裴对元鲤鲤道:“她晕倒了,你帮我照顾她片刻,等我回来再给你换药,行不行?”
元鲤鲤道好。
郑瑜裴放开她,去了外院书房。
他写了封信,装入信封,叫丫鬟送了出去。
他打算晚一点才回来,所以叮嘱元鲤鲤,不用着急,慢慢玩。
“嗯,我等着你。”元鲤鲤乖巧道。
郑瑜裴又揉了下她的头发,才匆忙离开。
郑国公府的老夫人,在正厅见到了郑瑜裴。
她穿着深蓝色的绸缎袄子,梳着妇人髻,面容慈祥。
她的鬓边,已经染霜花,略微斑白,眼窝深陷。
“阿裴回来了?”老夫人语调温柔。
她坐到了太师椅子上。
丫鬟奉茶。
郑瑜裴上前,喊了句祖母。
老夫人摆手,示意丫鬟退下,屋子里只留了郑瑜裴和丫鬟,其余的下人都站在廊檐下。
她拉住了郑瑜裴的手,声音哽咽:“你总算回来了,我们等了你八百多年。”
郑瑜裴心头酸涩,低垂着头:“祖母,让您担心了。”
“快别这么说。”老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臂,“阿裴啊,你这次回来,还会离开吗?”
郑瑜裴迟疑,半晌才说:“暂时不会离开了,等过阵子再说吧。
祖母,您不必惦念我,我在北疆过得挺好的。”
老夫人叹气。
她握紧了孙儿的手:“你不是为了逃避朝廷追捕,才回京的吧?你是为了鱼儿,才舍弃家人的吗?”
郑瑜裴摇摇头,笑着宽慰她祖母:“祖母,鱼儿已经回来了。
您也要保重身体。
如今朝廷不稳,民怨沸腾,您也该明白。
我在北疆,虽然艰苦,但至少平平安安,没人欺负我。
若是在京里......”
郑家的确在京中势力强劲。
可是老太爷当权,并未把持朝纲。
而郑国公府的男丁又远赴战场。
郑国公府是武官,他们的兵权都在皇帝那里。
这也导致郑国公府内部矛盾颇深,内斗激烈。
郑国公是皇帝倚重之人。
郑家的势力盘根错节,各方势力都想插手郑国公府。
皇帝对郑国公府也忌惮。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不想留着威胁太大的郑家。
郑国公和太后都是聪明人,自然懂得韬光养晦,从前也收敛锋芒。
如今,新皇登基不久,郑家的人也逐渐浮出水面。
朝堂上,不乏郑家党羽。
郑瑜裴的父亲在京里掌控着实权,而他的兄弟们也在北疆。
而郑国公夫人和郑瑜裴的两位姑姑,在宫里也有些影响力。
她们的丈夫都是武职高官,或者在朝中领兵,在朝野占据了半壁江山。
这么一股势力,不容小觑。
老太爷是皇帝的岳丈,他肯定支持皇帝,而皇帝的母亲是郑国公的嫡亲妹妹,她自然要护着郑国公府。
元鲤鲤不想参与这样的政治。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郑国公府的任何一个人。
“你既然娶了媳妇,以后就好好待她。”老夫人对孙儿道,“咱们家的家规,你可不要丢了。
你娘走了,我们就靠你了。”
她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亡妻,顿时就红了眼眶,抹泪不止。
元鲤鲤连忙抱住了她的腰。
郑瑜裴则道:“祖母您放心,您教训的是。”
“我没有教训你,我是替你的娘教训你,我们都疼爱她,不许她被旁人欺负了,尤其是那个女人,不许她欺辱你娘。”老夫人又道,“她配不上你!”
郑瑜裴笑道:“鱼儿哪里都好,配我绰绰有余,我们俩是真心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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