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上马车,郑瑜裴骑着高头骏马跟在马车旁边,两匹骏马同时向前奔腾,溅起地上尘土飞扬。
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这两位驸马爷,究竟是怎么了,居然闹到如此地步,还骑马同乘,实在匪夷所思。
元鲤鲤的轿辇停了下来。
郑瑜裴的马,也停了下来。
他勒住缰绳。
他的表情淡漠,似万载冰川凝结,透出几分凛冽,拒人千里之外,周围人纷纷避开了。
元鲤鲤掀起帘子,冲郑瑜裴喊:“驸马,你先走吧。”
郑瑜裴没动。
“你是驸马,我是公主。
我们俩这般姿态,岂不是让人嘲笑公主殿下,和一个侍卫私通?”元鲤鲤说道。
郑瑜裴蹙起了眉头。
他的眉宇疏朗,眉眼如画,却带着几分寒峭。
“我不是侍卫。”郑瑜裴突然说,“阿鲤,我是你的驸马。”
元鲤鲤一惊,半晌不知该作何反应。
郑瑜裴已经翻身下马,走了过来。
“驸马,你、你做什么?”元鲤鲤道,“快点走啊。
你再耽误了时辰,陛下会怪罪的。”
郑瑜裴没说话。
他伸手,握住了元鲤鲤的胳膊。
他用了些力气。
元鲤鲤吃痛,却咬牙忍住。
他拉扯着她,径直朝前走。
“驸马,你放开我!”元鲤鲤挣扎。
郑瑜裴不松手,任由她如何扭动身体,也不松懈。
他将她拖进了自己的寝宫。
元鲤鲤大怒:“你疯了?这是我的屋子,我的闺房,你把我拽进来作甚!”
“阿鲤,你是我的妻子。”郑瑜裴道。
他把她按倒在床榻上。
元鲤鲤挣扎:“驸马,你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就杀了你!”
她的额角,渗透出汗水,眸底含怒,瞪视着郑瑜裴。
郑瑜裴也盯着她,一瞬不眨。
良久,郑瑜裴缓慢抬起手,替她擦拭去眼角的泪。
他的指腹微热,触及她冰凉的肌肤,让她浑身战栗。
“我们的缘分断不掉。”他俯瞰她,“阿鲤,你是逃不掉的,我也逃不掉的,我们的姻缘已经注定。”
元鲤鲤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她紧紧攥住拳头。
“你是骗子。”她哽咽着,“你当初不愿意娶我,你说你爱上了公主……”
郑瑜裴沉默了下。
随即,他嘴角浮出讥讽:“那个蠢货,值得吗?她从未爱过我,她只是贪婪我的权势。”
“可我喜欢你。”
“我并非爱她,只是她能给我富贵。
我需要这份富贵。”郑瑜裴继续说,“阿鲤,你信我,好不好?你若是信我,就别嫁给他。
他配不上你。”
元鲤鲤摇摇头。
“那么,我呢?”她问,“我配得上你吗?”
郑瑜裴怔住。
“驸马,您是天潢贵胄。
你尊贵无匹,您的妻子必定是名门闺秀,才貌俱佳。”
元鲤鲤道,“而我,只是乡野村姑。
我从前是渔民,我的身体不健康,我很丑陋,我不漂亮。
你不该娶我,不该和我共度余生。”
郑瑜裴深吸了一口气。
他眼睛里的光芒熄灭,神色渐暗。
元鲤鲤冷笑了下。
她看不清楚这个人。
他说得这番言辞恳切,句句肺腑,像是真心。
“你是骗子,我不会上你的当。
你滚!”元鲤鲤厉声呵斥。
郑瑜裴依旧站着,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沉静坚毅。
元鲤鲤不明白,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怎能做到这般冷酷无情?
“驸马,求你了。”元鲤鲤哭着哀求他,“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公主殿下。”郑瑜裴低声,“我不会放弃的。”
他说罢,转身欲走。
元鲤鲤扑上前,抱住了他的腰。
他僵硬了下,任由她抱着。
她的双臂很柔软,缠绕上他腰际,令他全身发麻。
他的喉咙发涩,有股子火烧灼在他胸腔内。
他猛然用尽全力,推开了她,疾步往前跑去。
元鲤鲤跌落在地上。
她满目茫然。
她望着郑瑜裴远去的背影,眼泪簌簌落下来。
“驸马,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公主差?她哪里比我好?”元鲤鲤喃喃问。
郑瑜裴跑出了驸马府。
一出驸马府,外头就停靠了许多华丽轿辇。
郑瑜裴钻入其中,一辆接一辆离开。
这次来迎亲的队伍里,除了郑瑜裴,还有公主。
公主坐在轿撵里。
她看着郑瑜裴上车。
郑瑜裴脸色铁青,似乎遇到了什么极致的愤怒。
公主的丫鬟问她:“公主,驸马爷好像不太高兴。”
“我猜测,肯定是驸马娘子惹驸马生气了。
她这种人,哪怕嫁了人,也是不安分的狐媚之辈!”公主愤怒道,“你想办法,找机会教训她!”
丫鬟答应了。
郑瑜裴乘坐轿辇,一路疾行,赶到了京城的南郊山脚下。
他跳下了轿辇。
一旁有个人牵了马,上前恭敬道:“公子请稍等片刻,老奴先把马送进驿馆,再送您去宫里拜见公主。”
“嗯。”郑瑜裴淡漠答应。
他在原地等了足足两炷香,这才登上了马车,跟着轿辇一同往京城去。
他一整日都心绪不宁,无端烦躁。
到了公主府,他也没心思陪公主用膳。
晚宴结束,他告退了。
“公主。”郑瑜裴道,“公主若是累了,就歇息吧。”
“我等驸马。”公主笑眯眯道,“今夜月色甚美,我想和驸马赏月。”
郑瑜裴沉默了下。
他点头。
“今晚有些风,不知何处飘零细雪。”郑瑜裴道,“公主,我带你去踏雪?”
公主欣然道谢:“甚好。”
郑瑜裴带着公主,沿途漫步。
他的步伐不急不慢,公主跟着他,倒也不觉疲惫。
两人慢悠悠散了一会儿步,公主忽问:“驸马,你今天去了何处?”
“街市上逛了逛,瞧见几件新奇玩意儿。”郑瑜裴道。
他说的轻描淡写。
“哦?”公主好奇问,“买了什么稀罕物件?可否拿出来给我瞧瞧?”
“是一块玉佩,是我母亲临死之前留给我的遗物。”郑瑜裴叹了口气,怅惘说道,“它曾经是块暖玉,却被我丢在路边,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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