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开!”元恪怒道,“你才是个佞臣,你和太子联手,谋害皇嗣,你们才罪孽深重!”
他说得义正言辞。
郑瑜裴不敢置信看着他。
半晌,他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原来如此。
你们一早就勾搭上了,怪不得我们会输。”
元恪的拳头捏得咯吱响。
郑瑜裴又说,“我们没有谋害皇嗣,你们是污蔑!”
“那你告诉我,你们去做了什么?”
郑瑜裴沉默不语。
元恪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郑瑜裴又道:“元恪,你现在走了,就再也没机会了。
你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乖乖娶了我妹妹;一条就是去求你父皇,换取太子之位,否则,你永远不用想翻盘!”
元恪猛然止步。
他回眸,盯着郑瑜裴。
他双目猩红,透露着浓郁戾气。
他的拳头攥紧了。
“你等着瞧。”元恪咬牙切齿,说了句狠话,转身离开。
郑瑜裴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这件事,算是暂时压下来了。
太子妃失踪,太子非常恼火,却碍于圣谕,不能擅闯宫中搜查。
他派了人,四处打探。
“你们找什么啊,公主已经逃出了京城。”街坊邻居们纷纷说。
太子大怒。
他甚至怀疑,太子妃私自逃走了。
他派人到处抓她。
元恪也派人去打听,结果什么消息也没查到,太子妃像石沉大海一样消失了。
元恪越发不安起来。
他每日都提心吊胆。
他怕元鲤鱼出事。
元渭的婚礼,是按部就班举办的。
元渭虽然不愿意娶太子妃,但元恪逼迫他,太子妃必须入门。
元渭不肯,元恪就让侍卫把元渭绑了起来。
元渭挣扎着大喊:“我是元恪的堂弟,你不能伤害我。”
郑瑜裴却没有阻止元恪。
“驸马,元恪不会善罢甘休。”郑瑜裴对他说,“你不用管他。”
元渭的确不需要管。
他只想娶元鲤鲤。
太子殿下很快找到了太子妃,并且拿到了太子妃的遗书,证明元恪不是元家的种,元恪弑杀嫡兄。
整个朝堂,瞬间沸腾。
元恪不仅弑兄杀兄,还弑父,简直是畜生。
元恪自己也吓坏了。
他跪倒,恳请皇帝免除他的封号,贬为庶民,遣送到封地。
皇帝大怒,让太子押着元恪去了宗庙。
元渭和元恪关系最好,元渭也是唯一支持元恪的。
元恪被贬黜,元渭心疼得厉害。
他拼命挣脱了侍卫的束缚。
他冲向了宗祠外面。
守门的士兵,立马将元渭制伏。
皇帝大怒:“放开他!”
“陛下,驸马疯癫。”禁卫军道。
皇帝怒极攻心。
元恪是他一手养大的。
元恪的秉性和孝顺,他最清楚不过。
若非被郑瑜裴逼迫,元恪绝不会弑兄杀父。
“把元渭带进来!”皇帝大叫。
元渭进来,跪在地上,抱着皇帝的腿,大声哭了起来:“父皇,儿臣冤枉!父皇!”
皇帝的脸阴沉无比。
元恪弑兄的事传遍了京城。
百姓震惊,议论纷纷,有点混乱。
皇帝的怒气,渐渐平复。
元恪弑杀亲生弟弟这事,实在令人愤慨。
可仔细想一想,他并没有做错。
“……朕从前觉得恪儿老实憨厚,却未料他竟是个狠角色。”皇帝心道,“不愧是他祖母挑选出来的孙儿。”
郑瑜裴和他的几个孩子也在场。
皇室的血脉不纯净,这是皇族的大忌。
他是靠着太子登基的,所以皇帝容不下他。
郑瑜裴知道自己的路,彻底堵死了。
元恪的确没错,是他们一步步逼迫他。
“陛下,恪儿不能废除爵位,否则他会被人戳脊梁骨,他的名誉也毁了,将来他如何娶妻立业?
他是储君,是要继承大统的,他必须要有贤良淑德的名声,这对他今后的仕途有益。
陛下,请念在先帝爷的份上,给恪儿一次机会!”郑瑜裴苦口婆心。
皇帝依旧摇头,冷漠看了眼郑瑜裴,说:“郑爱卿,恪儿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然后,皇帝对旁边的内监使个眼色,让人把郑瑜裴架起来,拖走了。
元恪仍跪在那里。
皇帝的脸色稍霁。
他让太医给元恪检查身体,看看他是否受了伤。
“启禀陛下,驸马毫发无损,您请放宽心。”太医说完,低垂着脑袋退了出去。
元渭也跟着退了出去。
皇帝问元渭:“你说说,你哥哥怎么会弑君?”
“不知道。”元渭诚惶诚恐,“哥哥素来恭敬谦卑,应该不会弑君。”
元恪是他的堂弟,也是元渭的亲侄儿。
元渭对元恪一直颇为照顾,把他当亲兄长般,兄弟俩感情颇好。
皇帝又问元渭:“你嫂嫂呢?”
元渭一愣。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嫂嫂不见了吗?
“臣去问问。”元渭道。
元恪是被皇帝关押,元渭也不能擅自出宫。
他去找皇帝,皇帝不见他,只是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元渭急得团团转。
突然,他想到了太傅。
太傅曾经告诫过他。
郑瑜裴和他哥哥感情笃深,是不可能背叛他哥哥的。
既然不是郑瑜裴干的,会是谁?
“我去问郑瑜裴。”元渭心道。
他跑出皇宫,去郑氏府邸找郑瑜裴。
郑瑜裴也被软禁起来。
元恪是他的儿子,元恪犯法,就是他犯法,他也要担责任。
郑瑜裴坐在厅堂里喝茶。
他表情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父亲,我要救恪儿。”元渭跪到了郑瑜裴脚下,“请父亲帮忙!”
“我已经尽力了。”郑瑜裴叹了口气,满目痛惜,“元恪犯下滔天大罪,谁也救不了他。”
“可是,我不相信恪儿弑君。”元渭固执说道。
郑瑜裴笑了笑,道:“元渭,别怪父亲心狠。
你哥哥犯错,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不帮他,就是害你。”
元渭红了眼眶。
“我只求父亲,留他一条性命。
其他的,随便吧。”元渭哽咽道。
郑瑜裴点点头,答应了。
元恪是他的长子。
元恪弑杀亲兄,他不能保护他,这是他作为父亲的无能。
他要保全儿子的尊严和名节,也要保全元恪的前程,哪怕元恪再不堪,他也必须维护元恪的名誉。
这就是郑氏家族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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