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画符甜疯了,勾京圈大佬直播热吻 > 第104章 望仙村的往事

姜羡鸳的动作倒是真快。
只是,可惜了谢星珩生前那么爱她。
青梅竹马,却能为了一己之私,挖他的祖坟开他的棺,让他死后不得安生。
我拿手机看了片刻,故意倾斜角度,让长烬看见信息。
长烬用余光瞥了眼信息内容,启动车子,深呼一口气。
脸色复杂。
回家后,周月池又给我发了条新信息,说他打探清楚挖坟的人是谁了。
确实如我所料,是姜羡鸳雇过去的。
谢家父母前两年也相继离世,谢家没有什么亲戚,谢星珩唯一的表弟年纪轻轻就当警察牺牲了。
这些年,我生病失去记忆忘记了关于谢星珩的一切,给谢星珩烧纸上坟的重任就理所应当落在谢星珩这个人尽皆知的青梅竹马身上了。
姜羡鸳擅长做表面功夫,纵使这两年她根本没回去过几次,也没按时给谢星珩上过坟,可谢星珩村里人都觉得姜羡鸳在百忙之中还能记得谢星珩,抽空给谢星珩烧两张纸,对谢星珩重情重义。
因此姜羡鸳打着谢星珩给她托梦,说自己在地下睡得不安生,请她帮自己开棺挪尸的幌子去挖谢星珩的祖坟,谢星珩的同村邻居们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恐怕那些乡亲们做梦都想不到,姜羡鸳那样急着挖坟,是为了确定另一个成功男人,到底是不是谢星珩。
突然有点唏嘘,谢星珩活着的时候那么喜欢姜羡鸳,把姜羡鸳当心肝宝贝宠着疼着,却没料到,姜羡鸳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爱过他,姜羡鸳和他在一起,不过是因为谢家有钱,谢星珩肯为她花钱。
挖坟的结果,周月池也告诉我了。
里面确实有一具尸体。
八年了,谢星珩只剩下一具骨头了。
看完信息后,我为谢星珩念了两遍超度咒,又焚烧了三张往生符。
希望能抵消他被挖坟撅棺惊扰魂魄的损伤。
我烧完手里的符,长烬突然从后抱住了我。
我一惊,下意识害怕他的追问。
但他却将我打横抱起,带回了卧室。
卧室里提前准备了一瓶红酒。
我不太想喝,可却被他按在墙上,强势霸道地一口一口喂。
像是在吃醋。
我拿他没办法,只能面红耳赤地顺从拿起高脚杯,陪他喝。
屋里的老式黑胶唱片机播放着音质极立体的浪漫音乐,我举杯碰了下他的高脚杯,昂头灌了一大口。
酒过三巡,我已经有些醉了,起身坐进他怀里,搂住他脖子,贪婪抿酒。
抿着抿着,心底悲意充斥眼眶,我没忍住委屈抽泣了起来,抱着他脸颊发烫地说胡话:“师父、阿烬,我好难受,我心脏好疼。”
他捏住我的手,环住我腰肢柔柔抚慰:“丫丫乖……”
我伏在他肩上糊涂喃喃:“师父,我……好像有个女儿,可我,把她弄丢了……”
他哑了嗓子:“丫丫……别怕,没有丢。”
我瓮声哼唧:“可我,找不到我的孩子了。师父,怎么办?”
“师父、会帮你找回来的。”
我瘪嘴哭得更凶了:
“阿烬,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想留在谢家,谢星珩、对我一点也不好……阿烬,他不给我剥菱角,还、吼我,问我是不是没长手……
自从你走后,就没人说喜欢我了……师父,为什么说走就走,我好怕。”
他搂在我腰上的手臂僵住:“丫丫,你能分辨得出来?”
我醉眼朦胧地撑起身子,痴痴凝望他,抬手无情蹂躏他英俊的面容,嗓音倏然变得稚嫩:
“长烬……你身上,有我喜欢的茶香。抱着你,我总会很安心。长烬,你为什么要走,谢星珩不是你,对不对……长烬,我好讨厌姜羡鸳,你每次都偏心她,不要我。长烬,你是不是不喜欢丫丫了?”
“傻瓜。”他眼眶一红,呵着温热酒气,扑在我的脸颊上,欺身吻住我的唇,眸底深情如水,“长烬怎么会不喜欢丫丫呢……那时候,是长烬不好,没法元神占据身体,护好丫丫。”
“长烬,你别再弄丢丫丫了,丫丫想永远留在长烬身边。求求你。”
“丫丫,不会的,长烬最爱丫丫。”
“师父……”
“嗯。”
“我想和你,再给暖暖生个弟弟。”
他想了想,托住我的腰肢:“这有何难。”
我借着醉意,主动跨坐在他腿上,张唇含住他的薄唇,只一眼,就陷进了他眸底的那滩暖泽中——
再后来,一切都在水到渠成地进行着。
几次激动过后,后背已是汗水粼粼。
我低吟出声,双腕搭在他的肩膀上,气喘吁吁地祈求:“夫君,够了……”
他张嘴往我锁骨上轻轻咬一口,闷声沉笑:
“这就受不住了?想给暖暖添个弟弟,还需我们多努力……忍一忍。”
突然有些后悔生出那个念头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本就喝了酒身子虚,又被他按在腿上折腾了好几回,还没结束,我就累得昏死在了他身上。
夜里,一觉醒来我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
不忍心吵醒搂着我睡的男人,我小心翼翼将他的手臂从我腰上拿下去,轻手轻脚地光足下床,小跑着直奔卫生间去。
在卫生间吐了几口清水后,我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散去身上的难闻味,随后才出门回卧室。
卧室里没开灯,只能借着窗外园子里路灯的昏暗光线勉强视物。
往前走了两步,我突然不小心撞掉了桌边一只花瓶。
幸好我准头好接得快,花瓶稳稳掉进了我的怀里,这才避免净损两个亿的悲剧。
我拿起怀里花瓶晃了晃,是聚灵瓶,看来明天得找个安全地方将它收藏起来才行,不然打碎了多可惜……
将宝瓶放回原位,我转身要走,岂料宝瓶里突然飞出一道金光,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稳稳砸进了我的脑子里——
一刹间,我的脑子里陡然多出了许多陌生画面,那些画面在我眼前急速掠过,如走马观花般,晃晕了我的头,却能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深处——
漫天流火下,银衣神女与墨袍鬼君相继飞入虚空中,用自己的神力挡下砸往人间的火球巨石。
一枚携着熊熊烈焰的火石从天陨落,砸中银衣神女的肩膀,银衣神女手上灵力一松,周身萦绕满白色灵蝶,翩然坠下火红天幕——
“娘子!”
墨袍鬼君着急飞身前去,接住灵蝶萦绕的银衣神女,心疼抬手,轻抚神女苍白容颜。
“阿妩,回去吧。”
“宴洲,自我们结发之日起,我就对四海九州盟过誓,此生此世,生同衾,死同穴,死生相随。”
“阿妩。”墨袍鬼君眼尾猩红,眸底雾气氤氲,指尖颤抖地摩挲着神女娇俏容颜:“傻瓜……怪我,没能照顾好你,要你同我一起,遭受此劫。我们的孩子,还那样小。”
“宴洲。”神女搂住鬼君脖子,浅声抚慰:“长烬哥哥会帮我们照顾好女儿的。”
“此生此世,能与宴洲死在一处,也是件极幸福的事呢!”
“阿妩!”
漫天都是血色云彩,有梨花似雨密密落下。
银衣神女施法在怀中化出女婴,疲倦的眼底攒出几分明媚笑意,依依不舍的用指腹轻抚女婴带着婴儿肥的小腮。
指尖勾起一缕银光,顿时无数灵蝶振翅融进女婴眉心:
“我们造化神一脉,世代只出神女,执掌造化神殿,统管人间阴差阳错之事,是我们家族的宿命,这造化灵蝶是我母亲炼出来的护身灵物,当年,我继任造化神殿殿主时,母亲传给我的。
如今,为娘和你爹爹已是命不久矣,为娘走后,你就是造化神殿下一任殿主,为娘将造化灵蝶传给你,只望,在你遇见危险之时,灵蝶能护我女儿,平安度过劫难……”
墨袍鬼君目露愧意:
“我给女儿卜了一卦,女儿三百年后会有一场劫难,可能要辗转六道数万年之久。老天素来对造化神一脉不甚仁慈,女儿造化神的身份若想得到上苍首肯,怕是要经历不少煎熬。
当年你也是九死一生,才从人间回地府,顺利归位成为造化神殿殿主的。阿妩,我们,得给女儿一些护身的力量。”
“前两日,我也算出女儿在数万年后会有一场诛心之劫。宴洲哥哥,我占卜未来的能力不如你,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的女儿是不是和长烬哥哥命中有纠缠?”
“嗯……长烬兄与造化神家族的姻缘,怕是要应验在我们的孩子身上。”
“也好,把女儿交给长烬哥哥,我们也可以安心去了。”
银衣神女拿起怀中宝宝的小手,指尖银光渡进婴儿的小手腕。
“我的孩子啊,这是爹爹娘亲对你的祝福,这两朵造化神花,会为你修复身上的所有伤痕。”
婴儿的腕间,很快就开出了一朵银光熠熠的精美花痕……
“孩子,要记得,爹娘很爱你。爹娘不能陪你长大了,爹娘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娘亲,要去陪你爹爹,你爹爹最怕孤独了。别怪娘亲,娘亲没办法为了你,离开你爹爹……”
画面一转,又是那个熟悉的地方——谢家。
男人站在窗前,明光在窗纸上勾勒出男人的挺拔轮廓。
一枝槐花斜插在花瓶里,凭窗恣意绽放。
“最近,我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出来的时间短暂,陪不了她多久。”
这次,我还看见,窗后烛影里,多出了另一抹人影……
广袖长袍,一身彩羽,长发高束,头戴金鸟发冠。
身形只比面前男人矮上半个头,袖口长羽无风自扬。
“主人,你何必自损神元,非要出来,左右,她只是你历劫过程中的一个工具人罢了。”
风扬起窗前挂满槐花串的参天树枝丫,簌簌槐花似飞雪。
男人沉声忧心道:“我怕我一旦沉睡,那个人就会伤害她。”
“毕竟,天道不会允许她、破坏你的神劫。”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我们,不该在这个时间相遇……但我,舍不得放开她了。”
一身鸟羽长袍的男子着急:“主人,断不可因为一个凡人,坏了你多年道行!地府不能一日无主,下面还等着您呢!”
“用不了多久,天道就会感应到我的存在,届时,会强行逼我继续沉睡,抹除那个人的记忆。”
“这……天道这样做,也是为了主人好。”
男人低头压抑启唇:
“青鸟,别让我伤害她……必要时候,强行结束我这一世的寿数。”
长袍男子闻言瞬间激动起来:
“可、这样会让主人历劫失败,主人不但无法顺利继位,还会遭受天劫反噬。
主人,您要三思啊,素来历劫失败的神仙都没有好下场。
主人你修炼数十万年,好不容易熬到今天这个境界,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深陷情债,那样会危及性命的!”
“我不怕反噬,是否能顺利继任,我也不在乎,若有可能,我希望还她一世安宁。”
“主人!”
“这是命令。”
“主人,您何时如此贪恋儿女情长了……”
“她是我的栀栀啊……”
“主人!”长袍男子扑通跪下。
一片青色鸟羽飘飘摇摇,落进我的手心。
青鸟……
是师父身边的青鸟!
虽然它从未在我面前化过形,可他的羽毛,我认识……
那年秋天,槐花落尽,一夜之间,谢星珩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姜羡鸳的样子。
也许,我该以为,从前种种,都是谢星珩在戏弄我。
可不知为什么,谢星珩变回去,我并没有特别伤心难受。
好像,从那时候开始,我就隐约察觉到,待我好的那个谢星珩,才是少年认识的那个谢星珩……
和痴迷姜羡鸳的谢星珩,是两个人。
原来,我一直都能分辨出他们。
我爱的,也一直都是一个人……
师父、长烬、谢星珩……
你瞒我,瞒得好苦。
腕上的造化神花花纹还在隐隐透着银光,又一片花瓣显现完整……
凤妩殿主,宴洲鬼君,她们才是我的亲生父母吗?
怎么会这样,我到底是谁……
这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我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一时半会根本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
我娘亲是凤妩殿主,我爹爹是宴洲鬼君,那我又是谁?!
……
次日,周月池终于从安宁县那边回来了。
特意一下飞机,就约我在京城如意咖啡厅见面。
我刚落座,风尘仆仆的周月池就将一份文件袋放在桌子上,推给我。
“栀栀姐,已经查清楚了,你想要的信息都在这个文件袋里。”
我将文件袋拿过来,打开,掏出一堆文字材料。
密密麻麻的黑字让我有点没耐心看下去,我皱眉道:“要不然你直接口述一遍给我听吧,这些我带回去慢慢研究。”
周月池喝了口咖啡好脾气点头:“可以!不过,我是真的很好奇,栀栀姐你当年到底是怎么失忆的,怎么连自己的过往都忘记了。”
我头疼扶额:“当年……我是生了病。”
周月池恍然:“哦——怪不得呢。”
喝完一杯咖啡,招呼服务生续上。
“你十五六岁的时候,被养父给卖去了谢家做童养媳,谢家前前后后给了你养父六万多。这个谢家呢,在你们望仙村的隔壁,桃木村。
谢家二老都是做木材生意的,年轻的时候卖木头给市里的乐器行,小赚了一笔,算是发了财。谢家在你们乡,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搁古时候,少说算个地主员外郎。
谢家二老有个独生子,叫做谢星珩,他命不好,打小就被村里神婆先生预言活不到二十岁,他十八岁的时候呢,身体越来越差劲,他父母怕他撑不过二十岁,就想着给他娶媳妇冲喜。
恰好你养父在外赌博欠了谢家的钱,谢家父母一商量,就要你了!
谢家先给了两万块钱彩礼让你养父去还赌债,然后娶你,礼金前前后后又给了两万。你养父为了那些彩礼礼金,就逼着你上了谢家的花轿。
你嫁给谢家以后,谢家对你养父一家也算照顾,时常送鸡鸭鱼肉给你养父家,还给你养父包红包。
谢家二老对你还是比较满意的,只不过谢星珩不太喜欢你,谢星珩以为你是为了他家的钱才嫁给他。
于是他就总和自己的小青梅竹马在一起,还时常为小青梅欺负你,你当童养媳那段时间,谢星珩从没把你当成过自家人,变着法折磨你……
嗯,连桃木村的那些邻居都看不下去了。
可惜没过两年,谢星珩还是死了,据说是突然发病,抢救无效死的。
谢星珩死了后,谢家还想让你给谢星珩陪葬,但是活埋你那天,有人报警了,谢家没埋成,再然后你就回了自己家,但是……你怀孕了,两个村子的人都说,你怀的是鬼胎。
你后来……为谢星珩生了个女儿。嗯,村里其实没人见过这个女儿,你生女儿的消息,是你自己说出去的。你的女儿似乎,被什么人抢走了,打那以后,你就疯了,疯了将近三个月,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你的孩子。
当然,望仙村的人其实更偏向于,你没有怀鬼胎,只是谢星珩的死对你打击太大,你接受不了现实所以精神错乱,产生了幻觉,根本没有什么鬼胎女儿这个可能。
再后来,你突然就正常了,你能去乡里上中学了,学习成绩还蛮不错,但……你似乎忘记了谢星珩,每次别人提谢星珩的事,你都毫无反应,你奶奶告诉村里人,你生病了,脑子受了损,还央求村里人别在你面前旧事重提。
你那些邻居也都是有情有义的人,从那以后,就尽量不在你面前说这个名字。高考结束,你考上了京大,然后就很少再回村了,你邻居上一回见你,还是在你养父的葬礼上。”
对了,周月池得到的信息,与我想起来的那些记忆都完全吻合……谢星珩,女儿,都是真的!
我从那堆资料里抽出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我一身红嫁衣,顶着桃花盖头,和一名病殃殃的红衣少年拜堂。
少年的侧脸……还能看出与长烬八分相似。
只是,长烬比当年的谢星珩要稳重成熟许多……
一滴眼泪掉在褪色的老照片上,我将照片盖放在桌子上,抽纸巾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心底酸溜溜的,极不是滋味。
“对了,谢星珩死的那年,你还遭遇了车祸。据说是在去医院看谢星珩最后一面时,过马路被撞的。栀栀姐,你还记得这回事吗?”周月池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我皱眉,越回想越头疼,抿了口苦咖啡压下心底不安,喘息着颤声道:“现在,好像有一点点印象,但记得不是很清楚……”
周月池看向我的目光略带几分心疼苦涩,无奈告诉我:“撞你的人,是谢星珩青梅竹马的亲哥哥,姜明航,当年他差点把你撞死,肇事逃逸,判了十年,现在还在里面关着,没出来。”
“姜明航!”提起这个名字,我控制不住的身上打颤双手发抖。
当年,就是他带着一帮小混混把我按在山洞的地面上,割断了我的手筋!
努力稳下心神,我继续灌一口苦到嗓门发硬的咖啡,沉声问:“肇事逃逸,我没死,不至于判十年……”
周月池说:“办他肇事逃逸罪的时候,警方又接到别人报案,说他强奸。他是数罪并罚,法院判了他十年有期徒刑。”
“难怪。”我哽了哽,苦笑道:“怪不得那样凑巧,偏偏在我去见他最后一面的路上,出车祸。”
“那次车祸,你也算是侥幸逃过了一劫,只住了两个月的院就出来了。”
我深呼一口气,拿纸巾擦擦眼泪:“还有什么消息吗?”
周月池端起咖啡杯,犹豫着说:“你和姐夫,是不是领养了一个叫暖暖的女娃娃来着?”
我静下来的心又提起,瓮声追问:“是,怎么了?”
周月池为难低头,“那个,我去望仙村和村口婆婆聊天的时候,她说,你生的那个鬼胎女儿,也叫暖暖,和你一样,眼角有颗红痣。”
纸巾从手里掉了下去。
我惊诧地猛站起身,一瞬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暖暖……
记忆被拉回长烬带暖暖回云皎山庄那晚——
“夫人叫凤栀栀,我们的孩子叫殷皎皎,皎皎是栀栀的,栀栀是长烬的。”
“皎皎是大名,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小名,皎皎二字太清寒,栀栀,我们再给皎皎起个温柔的小名吧。”
“便叫,暖暖。意为,春光乍暖,万物复苏,冬去春来……”
暖暖,暖暖……
师父,你果然把暖暖……给找回来了。
“栀栀姐。”周月池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送给我:“栀栀姐你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哄你了,栀栀姐我知道这些事实你很难接受……”
见我哭得实在太伤心,周月池没办法地低头,落寞下来,“栀栀姐……都过去了。”
我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捂嘴失声痛哭。
四五分钟后,我才肿着双眼静下心,用纸巾一遍又一遍的擦去眼角泪水……
周月池等我缓过神来,才叹口气,道:
“栀栀姐,你别想太多。栀栀姐,当下关头最紧要的是,我去望仙村查这些事的时候,发现我堂哥在我之前,也查到了这些事。
我不太确定我堂哥现在想干嘛,总之,姐夫把凤微雪关进精神病院的事,堂哥很生气。栀栀姐,你要当心有人、借题发挥。”
周月池到底是大家族出身的豪门子弟,对于这些阴谋算计的感知力还是比较敏锐的。
周玉池是他亲堂哥,他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了。
作为报答,我抬手化出一道灵符,交给周月池:“你爸妈下个月应该有出远门的打算,记得把这道灵符带在身上。”
周月池一僵,赶忙磕磕巴巴解释:
“栀、栀栀姐,我给你办这些事不是图你什么,你以前救过我的命,我早就说了,我认你这个姐姐,我妈也一直拿你当干闺女看,你愿意让我去查这些事,是信任我,你拿我当自己人看,我开心都来不及,你给这些实在是太见外……”
我不等他说完就把灵符强塞进了他的手里:“你帮我查事情的账咱俩可以不算,但是来回车费油费我得给你报销了,这张灵符就当抵消了,今天的咖啡你请,我出门没带钱。”
“可、可我去安宁县望仙村,本来就是替公司去考察那边的养殖场,顺路过了一趟望仙村,车费油费包括伙食费,公司都报销的……”周月池还是不好意思接。
我直白道:“不带上这道灵符,你爸妈会遇见劫匪,你们家要破财,破财是小事,吓到你妈妈就得不偿失了。”
周月池呛住,闻言反应过来,当即就不客套了,赶忙把符纸揣进口袋里:“啊破财,那那那、还是要吧!”
我再次化出一张递给他。
“这又是干啥用的?”
我喝完杯子里的咖啡:“给你破婚煞用的。免得你喜欢上那个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
周月池抽了抽嘴角,双手接过灵符,态度诚恳:“行,感谢我栀姐,救我狗命。”
我拿上文件袋起身要走,周月池赶紧又喊住我:“哎,栀栀姐!”
我停步:“怎么了?”
周月池神神秘秘道:“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个老熟人,你要不要见见?”
我皱眉好奇:“老熟人?”
周月池吊儿郎当地拍拍手,片刻,从咖啡馆后排卡座里走出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男人身穿黑色长款风衣,休闲裤,运动鞋。
五官周正,棱角分明,面容冷俊,一头利落的短发,右耳扎着一枚银色耳钉。
看着既沉稳,又不失年轻人神采奕奕的精气神。
男人昂头看我,平静冰冷的眸底绽出两丝笑意,浅声向我打招呼:“栀栀,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怔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当年就是他,把我从山洞口背回谢家,后又将我送去医院,救下了我一条小命。
也是他,在谢家人要活埋我时,报警把我从棺材里拽出来……
我生病忘记了那些事后,就没再和他接触了。
听说,他到大城市做生意了。
仔细算算,我们已经有,六年没见……
“楚、五城。”
——
离开咖啡厅后,我没有坐殷家的车,而是选择徒步和他往回走。
“他们抢走了暖暖,你也病了,精神受创,我去看过你两回,你都没能认出我。
后来,我听说你恢复了,能去学校读高三了,还没来得及去你家看你,就被我舅舅拽上了来京城的车。
我现在,在京城做皮草生意。
一个星期前,周家公子周玉池竟然光临了我的皮草商店,还向我打听你。
我这才知道,前一阵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嫁给殷首富的凤家千金凤栀栀,就是我以前的好友秦栀栀。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你的仇家,就留了个心眼,没有透露你从前和谢星珩的那些事,我和他说,我与谢星珩虽然是同村,但我们闹掰了,我早年就离开了桃木村,所以谢星珩和他童养媳的事,我并不清楚。
我把他打发走以后,还是不太放心,就得空回了趟安宁县。正好,又撞上了月池公子,我看周家人对你颇感兴趣,就想方设法接近月池公子,打探他和你的关系。
谁知月池公子竟然说你是他姐姐,我反复确定好几遍,这才相信他对你没有恶意,借他的帮助顺利和你会面。
你啊,现在是首富夫人,我这种人,想见你,难如登天。”
他向我解释完前因后果,我尴尬低头,歉意道:“对不起五城哥,我不知道你也在京城……”
楚五城昂头看天,叹气道:“京城那么大,不能偶遇,也正常。”
想了想,又说:“当年,我一直觉得,你失忆是件好事,至少能忘掉从前那些不愉快……栀栀,星珩走后这些年,我每每回忆起从前你和他的事,总觉得,你们不该那样……
身为星珩的好友,我也不是偏帮他说话,他的确是个正直理智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你的事上,他犯了糊涂,就像是,变了个人。
其实,当时他想见你最后一面,并非莫名其妙,这其中,是有故事的。”
我诧异扭头看他:“什么故事?”
楚五城嗤笑道:“你一定想不到,谢星珩,是被你奶奶和姜羡鸳气死的。只是,他没告诉别人罢了。”
我顿了一步,不敢相信:“什么……”
楚五城道:
“当年,你被挑断手筋,又听见他说了那些绝情话,就对他彻底死心,与他解除了婚姻关系。
你没告诉他,你被挑断了手筋的事,他是将近半个月后,才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自己,也很内疚。
他出事当天,先是偷听到了姜羡鸳与别的男人说的话,得知姜羡鸳从没爱过自己,你从前受的那些误会,都是姜羡鸳的刻意陷害。
后去你家找你,没找到你,反而被你奶奶数落了一顿,你奶奶告诉他,你小时候就喜欢他,等了他十年,他……没受住这个打击,回去的路上,就犯病了。
所以,才在死前,执意要见你一面。可惜,阴阳差错,你也出了车祸,他以为,你到他死都不肯原谅他……”
我鼻头发酸,哽了哽:“竟然,还有这回事。”
楚五城唏嘘道:“你与他,只能算、有缘无分。”
所以,他后来才只敢隔着校门口的大道,遥遥看着我……不敢、与我相见么?
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忽觉脖子一凉。
是一把匕首从后架在了我的脖颈上。
我顿时绷直身子,停住步伐。
楚五城惊呼:“栀栀!你是谁?!”
身后的声音沙哑冷漠:“凤栀栀,我有事找你。”
是他。
呵,这么快就来为凤微雪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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