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谢韫之说的,如果她有正路不走,偏要往山楂树靠,那就是她自己的错。
侯夫人被问得噎住,这些细枝末节她哪里知道,那棵山楂树不是长在路边吗?
“婆婆要是不清楚,找当时在场的丫鬟和嬷嬷过来一问不就知道了?”被冤枉的许清宜,神情也挺不愉快地道:“一是一,二是二,杜姨娘没了孩子我也很同情,可也不能强行把责任扣在我头上吧?传出去我迫害小叔的子嗣,我还怎么做人?婆婆这是要毁了我的声誉啊。”
谢韫之蹙眉,这事确实很严重,秦氏实在太过分了,他道:“更何况山楂也不是夫人打的,她只是恰好在现场罢了。”
他都还没怪杜缙云把夫人吓到了,对方却反倒来怪他们,哪有这样的道理?
见长子和长媳都是坦荡荡的,侯爷也相信不是他们的责任,那就是次子母子俩又逮着机会做文章了。
大嫂迫害小叔的子嗣,传出去就是毁了许清宜。
侯爷烦得不行,连忙瞪了侯夫人一眼,粗声吩咐:“去叫在场的丫鬟和嬷嬷过来问话。”
侯夫人被这一眼看得心头一颤,谁能知道山楂竟然是谢韫之打的?
忽然就有些后悔生事端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追究下去。
“去叫丫鬟和嬷嬷过来。”
不多时,喜儿和两名负责搬抬杜缙云的嬷嬷就过来了,跪在主子面前回话。
首先被盘问的是喜儿,侯爷冷声:“你老实交代,当时你家主子为何正道不走,偏要往山楂树底下走?”
喜儿哪敢撒谎,还以为要责罚自己呢,连忙哭咽着交代:“回侯爷,是姨娘要去的,奴婢也想劝,只是没敢开口。”
侯爷沉下脸:“你说你主子刻意要往山楂树走?”
“嗯嗯。”喜儿点头,趴在地上一股脑地交代道:“当时奴婢陪姨娘走着,忽然看见少夫人在远处捡山楂,姨娘就说过去看看。”
真相大白,一切都是杜姨娘自作孽。
自己偏要去凑热闹怪得了谁?
侯爷怒目瞪着妻子,骂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责任在清宜?”
眼看着理不在自己这边,侯夫人的脸色端的是一阵青一阵白,哑口无言,心里也是恨透了杜缙云。
嘴里没句实话的贱蹄子,害她没脸。
大着肚子还不肯安分,活该滑胎!
“侯爷息怒,妾身也是听了杜姨娘的一面之词,所以才想着问个清楚,也没说一定就是清宜的责任。”侯夫人勉强为自己辩驳道。
“够了,你除了搅风搅雨还会干点什么好事?”侯爷见她不知悔改,咆哮道:“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
侯夫人难堪至极,手在发抖。
比不过前夫人,这是她此生最大的痛点!
偏生丈夫还时常挂在嘴边,半点都不给她脸面。
听到这里,谢韫之拍了拍许清宜的手背,毫不避讳地吩咐道:“分府以后,进账上交一成就够了。”
就当是给长辈们的赡养费。
一成?
侯夫人乍听之下,皱着眉头心想:这么少,那怎么成?
谢韫之怕不是在借题发挥,趁机削减养家的用度。
作为侯府的嫡长子,他怎么能只给一成?
随后,侯夫人才留意到‘分府’二字,便瞬间整个人陷入了错愕与茫然中。
“什么分府?”她暂且将家用的问题搁置到一边,问道。
“韫之,别冲动,这事我还没考虑好。”侯爷闻言,也顾不上冲妻子发火,连忙先堵住谢韫之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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