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点火光完全从他的指间掉落，然后无声地砸在地面上。
傅砚珩的声音很低，语调带着一丝怒气：“沈知闲——”
“但我没同意！”沈知闲在他发怒前出声，伸手抱住傅砚珩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口。
起起伏伏的胸口和剧烈跳动的心脏，她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这两个月，她一直在想，再见到傅砚珩会是什么样子，她贪念的那种清冷又好闻的松木香会不会变？
今天一看，什么都没变。
两个月前，傅砚珩收到一条匿名的邮件，只有几个字，“你信不信我？”
他没回，但是他知道那是谁发来的。
然后两个月以内，他一直陆陆续续收到不同IP的邮件，都是一些内部数据，是魏家和徐家的，对面从来没留过署名，但是傅砚珩一直知道是谁。
沈知闲真是胆大包天，从前那个动不动就被吓到瑟瑟发抖的人，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所以她才会方才一见面就邀功似的问傅砚珩，她厉不厉害。
厉害个屁。
傅砚珩抬起她的下巴凶狠地吻下去，带着方才还没消散的烟草香狠狠地掠夺侵占她所有领地。
不对，也不是她的领地，她整个人都是傅砚珩的，包括她身上每个地方，都完全属于他傅砚珩。
沈知闲有些站不稳，手指小心揪住他的衣摆，气息都变得凌乱起来。
她没拦傅砚珩的手，在昏暗的楼梯间接受他所有冠冕堂皇的检查，直到她双腿发软才被傅砚珩托着抱到自己腿上。
傅砚珩的双臂很结实，长长地环在她的背后，用力的时候肌肉会绷得紧紧的，有着难以言说地安全感。
沈知闲把脸枕在他的肩上，看他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喉结微微滚烫，滑出的弧线圆润又性感。
像是一种邀请。
她仰头小心翼翼地将唇印了上去，察觉到唇间那颗珠子滚了一下，然后耳边响起傅砚珩低沉沙哑的声音，“腿不软了？”
“嗯”
“那就下去”
沈知闲抱紧他的脖子没撒手，又往他身上贴了贴，傅砚珩不由得低笑一声。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直到傅砚珩手里的烟抽完：“下去，去找你的魏二公子吧。”
带着几分揶揄的话，让沈知闲隐隐有种他在吃醋的错觉。
她仰起头，用额头顶在傅砚珩的下巴上：“我不是给你发了魏家的数据，为什么你的投资还是黄了？”
傅砚珩嘴里还剩一口烟，故意对着沈知闲的脑袋吐了出来，看她被烟雾迷了眼，睫毛跟着颤了颤，心里忍不住发笑。
他动了动下巴，轻轻摩挲她额间软软的绒毛，丝毫不在意是不是弄乱她今晚精心打扮的发型。
他开口，语气似有嘲讽，“如果投资不黄，你觉得魏书砚会信你？”
她只想着自己能当一个碟中谍，但从没想过真正能取得魏书砚信任的条件是什么。
如果傅砚珩不真的丢掉那笔投资，沈知闲哪还有命坐在他怀里卖乖。
后知后觉的沈知闲眨了眨眼，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一副自尊心受挫的样子。
傅砚珩笑了一下：“怕我亏钱？”
沈知闲：“应该亏不少吧？”
傅砚珩面不改色，隔着裙子捏了捏她的腰，在魏家确实没受委屈，一点没瘦，反倒还胖了点，“还行吧，两千万而已。”
沈知闲有些肉疼，对于早就破产的沈家来说，两千万就是天文数字，但是对于傅砚珩却是无关紧要的而已。
她叹了口气，继续趴在他的怀里。
软软的身子很好抱，带着独属于她的体香，似有若无地钻进傅砚珩的鼻尖。
他想起两个月前在医院沈知闲做选择时说得话，她舍不得离开自己。
是真的舍不得他吗？还是依旧在利用他呢？
沈知闲从医院消失之后，他又去那间病房检查了一遍，看到了墙角的微型监控器，明明头天晚上还没有，仅仅在他早上出去拿个早餐换个衣服的功夫，就被人装上了。
沈知闲一定是刚起来就发现那个监控器。
所以在他质问魏书砚的事情时，一直没打算跟他解释。
有点心眼，但是不多。
傅砚珩轻叹一声，开口，“沈知闲，你知道我从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在魏家待了两个月，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怀里的人明显僵了一下。
“商业上的事，我从来不需要任何人帮忙，我自己对付得了。”所以，沈知闲这种打入敌人内部的方法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但是他也清楚沈知闲为什么跟魏书砚走，应该更多的，还是为了沈家的事。
魏书砚手里肯定有更多比傅砚珩更详细的证据。
沈知闲仰起头，眼神有些慌乱，揪着傅砚珩衬衣的手指不由得收紧，“我没跟他沆瀣一气，也没跟他上床。”
“但你在他身边待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我一直在给你发邮件。”
傅砚珩没说话，用一双冷凄凄的眼睛盯着她，半晌，才开口，“再给你一次机会，有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我？”
沈知闲的脸白了白，还是摇头，“没了，一开始魏书砚说手里有证据，让我拿着你的资料跟他交换，我想要证据，但也不想背叛你，所以才跟魏书砚走，我以为我发给你的邮件你会看，然后就不会丢掉投资。”
跟魏书砚做交换，但背地里还是偏袒着傅砚珩。
可即使傅砚珩看了邮件，还是故意丢了投资，是为了保她的命。
沈知闲用额头蹭了蹭傅砚珩的下巴，声音软软的，有些潮，“我真的是想要拿到证据，又不想背叛你。”
眼角已经微微泛红，可怜的让人心疼。
傅砚珩的眸子缩了一下，手掌按着她的脖颈，叹了口气，然后将人从自己怀里拉出去。
他起身，理了理被沈知闲压皱的衬衫，语气又变得冷冰冰，“随你，不说实话就一直待在魏书砚身边吧，我——不要你了。”
沈知闲低下了头，轻声哭了。
傅砚珩走了两步，回头，沈知闲还是低着头在哭。
他不由得皱起眉，即使是这样逼她，她还是不肯自己说实话？
沈知闲，你到底是真的选择了我吗？
傅砚珩心烦，砰地一声摔上了安全出口的大门，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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