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珩把人抵在墙上,用长臂将人困在自己的领地。
他垂眸,用目光检查伤势,当看到她手腕被磨破的红肿和其余擦伤时,心不由得跟着紧了紧。
他用手掌扣住她的手腕,指腹不敢用力摩擦,害怕她会疼。
就那么纤细盈盈一握的手腕,在手里软的像是没骨头一样。
傅砚珩把人带进去,转身去找医药箱。
期间,他一直沉着脸,一声不吭,只是曲起腿单膝着地蹲在她面前帮她上药。
沈知闲坐在床边,两条腿悬着,她用脚尖轻轻碰了一下傅砚珩的膝盖,声音软软的,带着笑意,“怎么啦?心疼我?”
傅砚珩没说话,依旧垂着眸看她的手腕。
沈知闲翘了翘嘴角,“早知道心疼我,就不要动不动说不要我,搞得两败俱伤,多不好。”
她到底是真的感觉轻松,还是察觉到傅砚珩身上的低气压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安慰他,答案昭然若揭。
傅砚珩起身,将人往怀里拢了一下,他身量高,站着的时候把人往怀里一按,她的脑袋也刚好磕在他的肚子上。
沈知闲记得他身上有伤。
微微抬头发现并没有碰到伤口,才又温顺的把脸贴上去,睫毛微微颤了颤,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砸下一颗眼泪。
沈知闲正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
不再像是往前那个心高气傲又娇滴滴的大小姐。
而是变成了看似脆弱却又能顽强生存的沙棘。
她正在拼命地,在干涸的沙漠上给自己寻找生机。
她变得坚强和隐忍,连疼都能笑出来了。
一想到这些,傅砚珩心里就一阵接一阵跟着烦闷,宽大的手掌按在她的发顶,稍微用了点力揉了一下,继而开口:“等到明天事情结束,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一个再也不需要她九死一生的地方。
就像以前一样安安静静享福就好。
态度还是很坚决。
他不要她了。
沈知闲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觉得最先跳进爱情里的人最可笑。
抱了一会儿,傅砚珩松开了怀里的人,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修长的手臂撑在窗台,衣袖挽起,露出清晰浑圆的腕骨。
白色的衬衫贴在身上,肩胛骨顶起两处褶皱,背影清冷又孤傲。
真的除了时韵轶再也没人能走进他心里了吗?沈知闲趴在床上看他。
等了许久,傅砚珩又开口了,“船上的事,你知道多少?”
沈知闲脸枕在臂弯,一五一十汇报,“你走了之后我觉得不对劲,从一开始我听到有人要算计你跟出去开始,就有蹊跷,想到可能是个局,就想着跟去看看。”
她顿了一下,“费了很大劲才解开你给我上的手铐呢。”
傅砚珩捏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没说话。
沈知闲很聪明,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然后就发现你和盛医生晕倒了,好在时韵宁的房间旁边出去就是甲板,我就把你俩拖出去了。”
她又顿了一下,舔舔自己干涩的嘴角,“不过我没救你那未婚妻,我才不会救情敌,我很小心眼的,不是圣母。”
傅砚珩笑了一下。
沈知闲倒是会避重就轻,不谈自己费了多大劲解开的手铐,也不谈自己那么瘦弱的人怎么拖动两个大男人的。
更不提是怎样提心吊胆顶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去做这些事的。
但是她红肿的眼眶和满身的伤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都进行的多不容易。
她不过是一个身娇体软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做得了这些事情?
但是她都做了,甚至还能在见到他看见他眼底燃烧的火焰时扬出一个温柔乖巧的笑。
她压下所有的委屈和疼痛,灭了他心底的那把火。
傅砚珩不傻。
看得清清楚楚,沈知闲对他的喜欢,已经深到何种地步。
指间的猩红即将燃尽,差点落在他手上时才回神发现,一伸手掐灭了烟。
他转身往房间里走,带着满身的烟草味向床上的千金靠近。
沈知闲忽然鼻头一酸,有些想哭,但还是故作轻松地问他,“傅总准备把我送到哪儿去?”
“是南极还是北极?这次你可得找个质量好点的手铐,我太聪明,很容易逃跑的。”
依旧扬着乖巧的笑,愣是一滴泪都没在他面前掉。
傅砚珩弯腰,抓着她的脚踝把人拖到身下,欺身压了上去。
但是又没完全压住,用一条胳膊撑着身子,扳过她的脸与她对视。
两个人完全相贴,不同的体温在片刻之后逐渐同化,变得纠缠不清。
傅砚珩看她,声音嘶哑,“哭出来。”
我不用你忍着所有委屈跟我汇报所有事情。
你不是最爱哭?
先前碰一碰就能红着鼻子哭很久。
沈知闲愣了一下,眼底泛起雾气,伸手碰了碰傅砚珩的脸,“我不哭,我坚强点,你别赶我走了。”
她想证明自己不是他身边的累赘。
可以自救,还可以救他。
毫不温柔的吻落下,含着她的唇瓣撕咬纠缠,他贴着沈知闲的嘴角,把手按在她的腰上,用了力,将她按得死死的。
巨大的痛楚从唇上传来,也从腰上传来。
沈知闲哼了声,没忍住哭出了声,但很快就闭紧嘴巴,只是流泪不肯出声,两只纤白的手紧紧攥着傅砚珩胳膊上的布料。
指间都泛起了白色。
傅砚珩的手收了力度,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眼角,“我傅砚珩的女人,不需要坚强。”
送走她,也不是真的嫌她累赘。
是想保护她。
这些,沈知闲强撑在心底的盔甲被人一脚踢烂,她环住傅砚珩的胳膊细细密密地哭出了声,带着乖软又委屈的强调,尽数落入傅砚珩的耳朵。
沈知闲哭得漂亮,也叫人心疼。
上一秒还在苛责她不哭的男人,又在下一瞬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明明姑娘家那么担惊受怕又死里逃生地出来找他,他还偏逼人哭出来,像是在满足他什么阴暗的癖好。
唇舌温柔了几分,护着怀里的人轻轻柔柔的吻起来,把她脸上的泪都舔舐干净,然后才把人抱起。
沈知闲跪坐在他双腿上,手环着他的脖子,两个人抱得很紧,没有半点距离。
他一直耐心地抱着人,直到沈知闲哭累了,抬起脸,用两只红肿的眼瞅他,带着点试探和心虚。
傅砚珩眉眼一低,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哭完了?”
沈知闲后知后觉害臊,红着脸嗯了一声。
这会儿傅砚珩才又把人压倒在身下,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那就重新哭另一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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