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到傅砚珩这样吃瘪的表情。
沈知闲忽然想多逗逗他,漂亮的眉眼挤在一起,装出一副可怜又委屈的弃妇模样,幽怨的小眼神就像是长了小钩子直接勾住某人的心。
“你不想负责我不会勉强你。”
她抽出手腕。
傅砚珩明明没有用力,但是白皙的手腕上还是多了一道红痕。
本来就是大病未愈的病态,再加上这样楚楚可怜的扮相,就算是钢铁水泥直男这会心也得跟着软下去。
傅砚珩上前一步,主动低下头,凑近她。
是示弱的姿态。
长长的睫毛近在咫尺,下方那双深眸,晕出几分柔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生愧疚,就连声音都软化几分。
“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
傅砚珩是有当男妖精的潜力的。
只要褪去那生人勿近的外壳,稍微温柔一点,稍微低一点点头,都能让敌人缴械投降。
沈知闲的呼吸乱了一寸,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嗯了一声。
现在没怀,以后还有机会。
可以先把这个便宜爹认下来。
傅砚珩沉默。
三秒之后,忽地笑了出来。
沈知闲:?
“小骗子”他嗤了一声,“你昨晚高烧,我看见你床头柜上的对乙酰氨基酚了,哪个医生敢给孕妇吃那个药,嗯?”
微微上扬的尾调毫不掩饰他的嘲讽。
沈知闲脸红了。
竟然被他拆穿了,好气啊。
傅砚珩直起身,又恢复冷淡疏离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温柔都是错觉。
“沈小姐,我只是生病忘了点东西,但我并不是智障,希望你碰瓷的手段能高明点。”
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不由得勾起嘴角笑了一声,“提醒你一下,再不走,看守我的人就该回来了,到时候你自己解释?”
沈知闲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想明白一件事。
傅砚珩就算是脑子不好使了,但是骨子里那股傲慢劲儿还在。
挺好的,起码说明他还有救。
她眨了眨因为高烧而泛红的眼睛,状态也确实很糟糕,是该回去了,两只小手抬起来,最后又无奈地放下去。
“傅先生”
“嗯”
“再见”
“不见”
“……”
-
温乔森已经盯着病床边的垃圾桶看了五分钟。
在爆发与即将爆发的边缘,沈知闲回来了。
头重脚轻,半死不活的模样。
甚至连眼皮都没抬,直接歪身倒在了病床上,她张着嘴吃力地呼吸着,从脖子到脸无一处是不红的。
眼看就快要把自己烧死了。
温乔森起身,一向自诩风流儒雅的公子鲜少的大声怒骂她:“沈知闲,你活够了?你是想把自己当病毒培养皿是吧?你把药都丢进垃圾桶想干什么?”
第一次见有人发个烧能折半条命的。
他伸手去拽床上的人,刚一碰到她的手臂就觉得烫人。
软绵绵的胳膊,跟块烙铁一样。
“你倒也没必要把苦肉计展现的这么淋漓尽致吧?”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似乎想翻身,但又浑身虚脱到使不上劲,烫红的脸像是一颗红苹果,最后只能勉强转了一下脑袋,把脸转向温乔森。
她张张嘴,喉咙干涩发疼:“放心吧,死不了。”
温乔森真觉得自己有被气到。
但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个麻烦。
只能先打电话找医生过来给她打针,再烧下去,男人没追回来,她先把自己折腾没了。
“中国有句古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沈知闲,等你清醒了你把这句话写下来挂脑门上提醒自己。”
“再说了,傅砚珩现在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你,你折腾再多他也不会心疼你啊。
“别等到最后,他痊愈出院了,你把自己折腾留在这里,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床上的人费力呼哧呼哧两声喘气,然后丢出一句话:“你好吵,吵得我头疼。”
“……”
那头分明是烧得疼吧?
-
赵听澜提着大包小包的保健品进来,一股脑堆在桌子上,然后走过去用膝盖碰了碰傅砚珩的腿。
“又坐着发呆呢?”
沙发上的男人懒散地回了头,目光扫视一眼,又淡淡地转了回去。
但是从松散的目光中能看出,他今天心情不错,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的。
赵听澜之前听说傅砚珩伤到了脑袋会影响智力,这一次来特意买了好多脑白金。
他搬了个椅子坐在傅砚珩对面。
贱嗖嗖地举起三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砚珩,这是几?”
傅砚珩没搭理他。
赵听澜又凑近一点,“3+8等于几?”
“我有十根蜡烛,吹灭四根还有几根?”
“小王一边刷牙一边悠闲地吹口哨,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一个伟大的人和一只伟大的狮子同一天诞生,有什么关系?”
赵听澜等了三秒,他还是没回答,觉得问题有点大了,“不会吧,砚珩,这些你一个都答不出来吗?这可都是小学生的问题啊!”
傅砚珩终于觉得烦了,转过头,一个一个回答。
“3”
“11”
“四根”
“刷假牙”
“没关系”
然后接着用凉嗖嗖的眼神盯着赵听澜,“可以了吗?能安静了吗?小学生。”
赵听澜安静了几秒,然后噗的一声发出大笑,笑得捧起肚子弯下了腰,胸前跟着震荡起来。
“你真的会这么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这些小学生问题啊,这可跟你的高冷人设不符合啊,要知道在以前你肯定不会搭理我,会直接一脚把我踹翻过去,然后——”
砰!
不负所望。
傅砚珩把他一脚踹翻了。
赵听澜被摔得半天没缓过神来。
沙发上的男人站了起来,腰细腿长的身材比例堪称完美,加上那张过分精致的脸和万分傲慢的眼神,双手随性地插在裤子口袋里,姿态闲散倨傲。
看地上的人,跟看智障一样。
赵听澜一见傅砚珩这种姿态,立马眼圈红了。
他一抹眼泪,爬了起来:“珩哥,我就知道你还是你,还是最牛最叼的,你往这一站我就知道我兄弟他还有救。”
傅砚珩:“……”
有病。
赵听澜跟在傅砚珩身后,像根尾巴。
“珩哥你不知道,你生病的这段时间他们都说你变了一个人,说你变傻了变笨了变好欺负了,我当时正在奥地利呢,听到这话立马就赶回来了,我可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你。”
傅砚珩在窗边站定身子,歪着脑袋看他。
赵听澜是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刚才踹我那一脚,那感觉那味道一点都没变,我真的是放心多了。”
傅砚珩眉毛抬了一下。
他是有什么特殊受虐倾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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