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我与相爷和离,却没有与你和离。我敢做的事,你不敢?”
秦惜从柜子里翻出一套乔泯之前几日留在这儿的衣裳,塞他怀里。
“你们两个身量差不多,且先穿着。”
“你当本王不敢?”
李孤芳现在外面穿得人模人样,可里面脏的像个泥猴,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赶来见她。
在独孤吾道的家里洗澡,还穿他的衣裳,跟睡他老娘有什么区别?
刺激!
隔壁浴室准备好了,忘忧过来请。
秦惜:“你去外面候着吧,有事叫你。”
忘忧寻思着公主一向讨厌外人,跟自己还没那么亲近,便乖乖出去了。
里面的浴室不大,特意修得小巧精致,免得冬天寒冷。
李孤芳三下两下把自己脱光,秦惜转过身去。
他却贱兮兮不进水里,凑到她身后,抱着她的腰,“阿惜不敢看我?”
秦惜忽然转回来,手里拿着截刚点燃的沉香蜡,火苗子差点燎了他的下巴。
“你脏得像个泥水里滚过的猪,浑身都是酸臭味,有什么好看的?”
她拿蜡烛左晃右晃,把李孤芳熏退了两步,看着他光着屁股,进了浴斛。
之后,放好香蜡,默不作声,当着他的面,将脏衣和新衣全部抱起来,站在窗边。
“阿四,乔泯之的府邸,一向戒备森严,这五年来,皇上的人都有得进,没得出,你和上次来掳走楚宁珂的人,都是怎么来去自如的?”
李孤芳在水里泡着舒服,“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秦惜将窗子开了个缝儿,“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只要朝外面大喊一声,你就是第一个在乔相爷府里被光屁股抓住的人,你说你还有没有脸回孤山盟?”
李孤芳唰地坐直,这才发现,所有衣裳都在她手里。
“阿惜,你又坑我!”
“喜欢你,才坑你。”
秦惜禁着鼻子,从怀里的脏衣服中拎出一件,作势要往窗外扔。
她的浴室窗下,有男人的衣裳,很快就会招来府里的暗卫。
“你停!”李孤芳牛逼轰轰半辈子,就只拿她一个人没办法。
他倒不怕什么暗卫,他怕光屁股打架不够帅。
这个死丫头,要是那天没抓错人,直接将她头上套着口袋掐死,切成好多块儿,埋在花盆里,也没这么多糟心事儿了。
“行了,我说。反正你也不是外人。孤山盟这些年,豢养了大量暗线,遍布各地,以备不时之需。你的乔相爷府中,自然是有人给我们开门。”
“这么说,新的孤山盟还挺厉害。”秦惜将窗户拉上。
李孤芳:“这个自然。等你将来见了就知道了,孤山盟早就不是从前那些老头子、老学究当道的光景了。”
“所以,你来浩京,带我走只是顺路吧?你来做什么?”秦惜轻轻地问。
手指尖,在窗户缝上一上一下。
答案不满意,立刻开窗。
李孤芳:……
这么多年,什么状况没遇到过?
他自认是条硬汉。
可现在居然被媳妇用澡盆子逼供。
“阿惜,我就是来找你的。”
秦惜想了想。
那晚庙会花灯上,李孤芳一出现,立刻就有人行刺楚藏弓。
他是来找她的才见鬼。
“既然来找我……”她将衣裳丢在地上,走到浴斛边,看着他。
李孤芳被她看得心里没底。
秦惜忽然抱住他的头,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唔……!”
李孤芳顿时瞪大眼睛,搭在浴斛上的手,死死抓住了边缘,手背上青筋突了起来,水下的脚趾头都乍开了。
秦惜狠狠吻了他一口,之后放开,温柔道:“现在说不说实话?”
李孤芳人都麻了。
“阿惜,我真的没说谎。”
秦惜拎起裙子,也不避讳,直接抬腿迈进水里。
李孤芳:……
“你……你不会这个时候,玩这么刺激的吧?”
秦惜在水里坐下,与他面对面,笑得有些危险,“还有更刺激的。”
说着,对外面喊:“忘忧,进来。”
同时,把李孤芳的头,摁进了水里。
忘忧麻利跑了进来,“公主,有什么吩咐?”
水底下,李孤芳:咕噜噜噜噜……
秦惜稍微等了一会儿,道:“忽然忘了,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忘忧:???
“哦,好的,公主有事再叫奴婢。”
说着,就出去了。
秦惜等门关了,放开水下李孤芳的脑袋。
“这回你说不说?”
谁知,水下没动静。
不会这么快就憋死了吧?
她在水下踹了他一脚。
他忽然紧贴着她的身子,从下面冒出头来,水淋淋地凑近她,又兴奋又怨毒:
“阿惜,你真的越来越坏了。你让我想起我们两个当年的新婚之夜,有洞没有房……”
他反过来将秦惜的头摁在浴斛边儿上,躬着身子,狠狠压着她吻,就差点没把她给亲到水里去憋死。
秦惜:……
这回轮到她害怕了。
她两条腿在水里使劲扑腾。
忘忧听见了,以为秦惜自己洗澡溺水了,赶紧从外面冲进来,“公主,您怎么了?”
几乎同一时间,秦惜又把李孤芳给摁进水里去了。
“没事,我在玩水而已。”
“公主真是……童心未泯啊,呵呵。是奴婢莽撞了。”
忘忧又出去,关上了门。
李孤芳唰地从水里冒出来,胸膛紧贴着秦惜,鼻尖顶着她的鼻尖儿。
“阿惜,你好坏!”
秦惜的脚,蹬着他的命根子,笑眯眯:“那么,到底告不告诉我?”
李孤芳低头往水下看了一眼,“阿惜,谁把你教的这么坏?好,我说,我是来杀人的。”
他压低了声音。
秦惜眼角一跳,“谁?”
“谁惹我,我杀谁。”李孤芳垂眸看着她的唇,忽然哑着嗓子,“先杀你好不好?”
他正要再吻住她,忽然猛地从水里跃出去,拣了地上的衣裳,躲去帐后。
秦惜这才后知后觉地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乔泯之回来了。
她飞快把刚才身上还没来得及脱的衣裳扒了。
院子里,忘忧一溜小跑迎过去,小声儿告状:
“主人,公主把我和萱草都支开了,我琢磨着不对劲,就叫人给您传讯,没想到您回来的这么快。”
乔泯之一言不发,大步进屋,直奔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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