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何川有点没听清，“什么？”
问完，不等回复兜里的手机响起一道铃声，何川看下屏幕，冲古鹤挑眉，“找上门来了。”
古鹤淡淡扫过，抬手灌了口冰水，喉结滚动几遭，目光至于刚装好的电视上。
黑色屏幕正巧倒映出沙发上的人影，他双腿张开，微弯身，手肘搭在腿上，青筋线条蜿蜒往上的手垂落，抬手将水放回大理石桌面，直起身，腰杆停直往后靠。
何川没有他的勇气敢不接季涵的电话，立马接通，特意点开免提。
“何助，把那个去丹麦看猩猩的家伙给我绑回来。”
先是被她锐利的嗓音给惊到耳膜，他揉下耳朵，懵，“什么猩猩？他不是在我家吗？”
季涵气息稍降一分，正走在停车场，空旷的地方能清晰听见扬长的回音，“他在你家？他不是说去丹麦看猩猩搬家吗？”
何川：“……”
他舌尖抵住下颚，偏头看向古鹤，“谁是猩猩？”
“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猩猩，古鹤，你是人吗？”
被无语住的何川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将他狠狠指责，“你不要以为你有几块肌肉就能天下无敌，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你这张嘴会得到制裁。”
“同样，嘴毒的臭男人就该孤寡一生，我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心上人的喜欢。”
发泄完，何川心里好受，却看见本情绪淡淡的古鹤黑眸一下戾气横生，如冲刷而来的暴雨，要将他给浇死。
突然就变脸，何川这会也怕起他的“几块”肌肉来，“都是兄弟，开个玩笑。”
玩笑不好笑，古鹤配合扯出一抹冷笑，回复，“搬家费，十万。”
“零点前我要收到。”
“……”
？？？？
何川眼睁睁看着他走掉，多少？神他妈就十万？
他懊悔拍下自己的嘴皮子，惹他干嘛，本来免费的劳动力，一下比市场贵几十倍。
电话对面的季涵听到动静，疑惑，“他在你家？”
何川提不起精神，眼皮耷拉下去，有气无力，“刚在。”
“现在呢？”
他漫不经心朝着楼下看去，“估计跳楼了。”
“什么就跳楼，你让他接电话？”
“那你能给我十万吗？”
季涵沉默半晌，就在何川觉得他能坑到她的时候，女孩清脆的声线透露出无害，“何助啊，一百米外就是警察局，需要我帮你向警察叔叔要吗？”
“...不用了。”
这俩人，一个比一个无情。
知道古鹤没出国，季涵立刻气势汹汹的杀去他家，手里还捏着他的纸质版离职报告，“咚咚咚”
她曲指敲门，几下就收回手，让许阳代敲。
男人的劲比较大，在季涵鼓励的目光下将门砸的砰砰响。
“咔”
门拉开，映入眼帘的是身穿黑t黑裤，没什么表情，顶着臭脸的古鹤，看起来刚醒，眼睛里的凶气不加掩饰的放出。
他转下脖子，发出骨骼的脆响，死沉沉看向敲门的许阳，“找揍？”
许阳是知道他有起床气的，也没想到他不上班躲在家睡觉，干笑摆手，“没没没，鹤哥，小季总找你。”
他侧眸，扫过站在许阳旁边，戴着黑色墨镜，红唇抿住，轮廓精俏的下颌绷紧，气焰凛冽的季涵，喉头滚下，声音平缓，“有事？”
转身进去屋内，季涵跟上来，许阳则是不参与他们的“战争”，自觉站在门口。
古鹤走进岛台倒水喝，她双手撑在上面，“你要离职？为什么？”
他没心思回复，只是幽幽看向她，透过眼神，莫名，季涵想到那句让他滚。
她当时也是心直口快，被他气疯了说那话不也正常吗，他也是，平日说什么一张嘴就木的不行，出口就气人，反到那句后，木头脑袋就听进去，说滚就真要滚到十万八千里去。
“你要走是吧，行，要走也得是我开你。”
季涵巴不得摆脱他，下巴一抬，娇声脆丽，“我宣布，你被解雇了。”
顺带着把他的辞职信当着他的面撕掉，拍在桌上，见他阴着脸，顿时，心情放晴，像打了胜仗，得意洋洋扭头就走。
“站住。”
一句降低的声音透出几分威压。
季涵给面子停下脚，转身，眼尾上挑，冷冰冰回，“有事？”
水杯放至桌面，古鹤迈步走过去，越过她，拉开沙发边的一个柜子，紫檀木抽屉拉开，里面有一份文件，他递给季涵。
“既然要解雇我，麻烦把赔偿金结算下。”
“一共两亿，辛苦小季总。”
季涵蹙眉，夺过文件，确定是古鹤的任职合同，只不过给他盖章签字的是季骁寒，上面明确承诺，若季氏单方面解雇他，需要赔偿两亿。
从头到尾扫了遍，季涵尾指发颤，掀眸看下他眉目之中的淡定，“你故意的？”
“是你要解雇我。”
不明摆着故意的！
“两亿你想不要想，我不解雇你，请你回来行了吧？”
季涵偏开头，认为他摆弄这出就是为了让她低头，求他回来，现在松口，他也该闹完了。
古鹤盯着大小姐昂贵的头颅，满身都是怨气，再硬的嘴也撬开了，他敛眸，幽声，“不行。”
“！”
他打开手机，上面还有一段她刚气势汹汹说要解雇他的录音，季涵是真不舍得给他花两亿，不然晚上会睡不着，情急之下，她上去抢。
古鹤拧眉，退后半步，将手往上抬，她却不依不饶，扒住他的手臂往上跳，一蹦一蹦的，装腔作势的墨镜跌落在地上也不管，眼神倔强，势必要将证据给删除。
她好几次踩到他的脚，古鹤正要按住她的肩膀，谁料起劲的女孩蓄力往上一跳，两只手抓在手臂上，双脚悬空，直挂上去。
身体的重量逼使手臂有下降的痕迹，古鹤正要把她给扯下来，却被她先一步夺去手机，眼神狡黠，美滋滋抬眉挑衅。
“想不到吧，本小姐初中可是跳高...”
话还没说完，落地刹那，她崴到脚，往男人怀里就是一扑。
他没防备，护住她的腰，往后倒在柔软沙发。
季涵鼻子撞在他胸肌上，吃痛声，抬起头，看在他衣服印上的口红印，心虚的挪开眼。
满鼻子是他身上的清香，她不自在，就要起身，倏地，腰肢一紧。
阻力逼迫她回去，掀眸瞪他，撞进男人深沉涌动暗色的黑眸中，瞳孔里圈住她，沉声质问，“又是亲我，又是投怀送抱。”
“季涵，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究竟是讨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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