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职场的我们 4
不在现场的楼栖月，看着冰激凌给她播放的内容沉默了。
（你倒是挺受宠爱！）冰激凌调侃道。
“楼栖月本来就是个让人疼惜的女孩。”她的父母，甚至祖辈都那么优秀，她自己也很努力，心态又好，谁不喜欢？
（还查吗？）冰激凌又问，（其实我也不懂，你为啥非说这两个案子有牵扯？）
“大概是因为上一个世界我是侧写师吧！”虽然没有那些逆天的催眠能力，但靠自己本事学来的行为分析还在，她能勾勒出杀害母亲凶手的心理画像。
这个案子……太像了！既然行为模式完全不同，也可以理解为杀害她母亲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因为是不同的人杀的人，所以他们的手法完全不同。
（但是，什么都查不到。）她已经根据自己能力范畴，查了所有她能查的东西。
“一定有所疏漏。”楼栖月坚持，“你呢？有没有关于楼栖月母亲案子的相关线索？”
（我知道的，和你记忆中的理应一模一样。）他说。（楼栖月的母亲因救人下水，等把人救上来之后，她却没再上来。当时有目击者正好目击了整个过程，所以判断楼栖月的母亲是意外溺水身亡。）
“后来，刘良教授为她做了尸检，发现她并非溺亡，甚至不是窒息死亡，而是毒发。”楼栖月紧跟着说，“警方了解到楼栖月家的情况，怀疑是报复行为。因为她体内有少量硅藻，判断为救人以后突然毒发，无力自救最终身亡。”
（是啊！她救人也是事实，目击者证词没有问题。）冰激凌的话让她灵光一闪，立即问道：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冰激凌回忆了一下，（救人是事实，目击者证词没有问题？）
“对！”楼栖月点点头，“我终于知道我漏了什么！”
（什么？）
“目击者。”
实习第一天，鉴定中心给他们发了工服，共有五色，其中黑、白、蓝色为长款，绿和卡其色为短款，要求他们换上工服开始上班。
其他人很快就决定了，刘朝谕踌躇了一会儿，去找工作人员问道：
“大家平时是随便穿的吗？”
“对啊！”
“那，楼栖月，楼老师常穿哪一种？”他假装不经意地问。
“你也是她粉丝吧！”工作人员一眼看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说：“最近她好像绿色穿的比较多。”
“绿色啊！”他笑着点点头，“谢谢！”
他这才回去换上了绿色的工服，站在镜子前看了许久。
“你是帅到了吗？”陈湜调侃道。
“没有，没有。”他连忙摆手，“头一回穿工服，蛮稀奇的。”
“虽然色多，但我还是最喜欢黑色和白色。”徐梓潼说。
“你们还没好吗？”门外传来声音，他们连忙说：
“好了，好了！”
法医的实习工作非常紧凑，实习第一天就出了考核，直到下班他们五人都是懵的，拖着行李回到了节目组安排的宿舍。
“我总感觉你一直在看老员工的工位。”收拾完东西，徐梓潼第一个问刘朝谕，“你不是在找你上次说的那个明星吧！”
“哦！说到楼栖月，我回去之后还真搜过她！”陈湜加入对话，“这位姐姐特别厉害！高考结束后，为了赚取生活费，打了好几份工，正好有朋友要去做群演就叫上了她，结果那天正好缺个小配角，她就一下子进了演艺圈！”他继续说：“据说她是因为演戏来钱快，就一个暑假接了好几部剧，等暑假结束女主角的本子就有了。但她就是暑期打工生，回去读书了，还拿了不少奖学金，但一有假期她就接戏，继续赚生活费。”
“她还拿过最佳女配和女主，大家都以为她会放弃学习，正式进圈，却没想到她直博后直接息影，专心学习了。”身为粉丝，刘朝谕立即补充道。“你不会是为她要做法医吧？”徐梓潼怎么想都觉得刘朝谕一个学临床的，不该突然转法医。
“当然不是！”他立马否认，“虽然我的确是因为看了她的论文，对法医产生了兴趣，但我深思熟虑后，照着自己的爱好做的。”跟随她并不是他想要的，也不会是她想要看见的，他是在找寻自己的路。
“诶诶，群里好像有消息！”陈湜连忙说。
“女生叫我们一起吃饭！”徐梓潼看了眼立马说。
“那走呗！”
实习第二日，十点，鉴定中心常规例会上，大家把工作上的事都说完。
刘良向众人介绍了实习生们，他们也做了自我介绍，并分了组。
徐梓潼、陈湜、向琴琴为法医病理组，带教老师屈国强；刘朝谕为法医临床组，带教老师朱英芝；屈轶龄为法医毒化组，带教老师赵二娟。
“分组情况就是这样。”刘良停顿了一下，“你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助教，她今天不在场……”
正说着话，传来了敲门声，靠近门的人连忙把门打开。
“我来晚了！”她笑盈盈地说。
“就是她，楼栖月。”刘良介绍道。
会议结束后，楼栖月照惯例又被叫进了刘良的办公室，她经过实习生的位置时还和他们打了声招呼，把刘良气的够呛。
“好了！你不是盼着她回来吗？”周亦武连忙打圆场。
“有她这么高调出现的吗？”刘良一见她进门，立即皱起了眉，“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每次都那么没规矩。”楼栖月吐吐舌头，对周亦武使了个眼色，周亦武连忙说：
“你别骂她了！不是说查到什么了吗？”
“对对对！”她立马乖巧地点头。
“查到什么了？”刘良问。
“我妈出事时候的目击者。”楼栖月收起了笑容，认真地说：“就是这次的死者！”
“什么？”两人面面相觑。
楼栖月从刘良的办公室出来，到自己的工位上处理了一些事，这才有空去看实习生们。
她看了看各个角落的摄像机，兴许是有几年没接触了，她也有些不习惯，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表情，这才走到他们的身边。
“还没和你们自我介绍，我叫楼栖月，你们可以叫我栖月。我本科毕业于华中大，获得法医学和法学双学位，直博到华中大同济学院法医学专业，主要研究方向是法医病理学，现在已经取得博士学位。”她微笑着说，“就职于崇新鉴定中心，同时也是同济学院法医学专业的副教授。”她看向他们，“我看过你们的资料，你们只要简单介绍一下就行。”
她这一开口，其他人也都匆忙站了起来，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叫屈轶龄，叫我轶龄就好。”
“我叫陈湜，看着叫我小陈、小湜或者陈湜都可以。”
“我叫向琴琴，叫我琴琴就可以。”
“徐梓潼，梓潼或者老徐都可以。”
这个和楼栖月再次相见的场景，刘朝谕想过很多次，但真正见到他还是忍不住手心冒汗，心跳加速。
一直等到其他人说完，刘朝谕这才开了口：
“我是刘朝谕，你可以叫我朝谕。”准备的所有词都没用上，他最后还是学着大家的样子说了。
她似乎凝望了他一会儿，也许是很短暂的几秒，却在他心里过了一个世纪，他一直在猜测她有没有认出自己。
结果，她只是环顾了他们一圈，点点头：
“刘头和周老都挺忙的，学校和鉴定中心两头顾，还有一些案子指定他们，所以有什么事你们就找我。”
“什么都可以问吗？”徐梓潼第一个问。
“对，病理、临床、毒化都可以，我的博士研究方向虽然是病理，但是毒化是我辅修的方向。”楼栖月解释道。
“那我能问问姐姐你的年龄吗？”陈湜此话一出，大家都看向他，他摸摸头，“我是看过你百度百科的，但上面没出生年月日。”
“这样啊！”楼栖月说：“93年8月8日。”“93年？”大家面面相觑，其中属徐梓潼最为尴尬。
“和老徐同年。”向琴琴补刀。
“对……”徐梓潼摸摸头，“我还比她大一个月。”
“那我真的要叫你老徐了！”楼栖月立即调侃道。
“也行！也行！”徐梓潼点点头。
刘朝谕在一旁只能跟着笑着，一句话也没法说，他只觉得她的笑容醉人，他根本舍不得移开目光，要让他说些什么，他又不知从何开口。
大家各自跟随自己组带教老师行动的时候，楼栖月走到了刘朝谕身边。
“我们一起吧！”她说。
“好啊！”他点点头。
两人一路向下，他跟在她身后半步，时不时偷瞄她一眼。他其实已经确定，她不记得他，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那段对他来说很珍贵的记忆，她也是记得的。
“你刚才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她突然主动发问。
“我想多听听你们说的。”他低声回答道。
“哦！”她点点头，“原来你属于聆听者这一类的。”她轻轻一笑，继续说：“不过你这样真像是剧里偷偷爱着女主的男二。”
“什么意思？”他不懂。
“什么都不说，怎么追的到女生？”她调侃道，“这个offer也是啊！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所以，说了就会追到……”他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戛然而止。
她先是狐疑地看他一眼，随后哈哈大笑，说：“你真有意思，弟弟。”她拍拍他的肩，“有什么问题不要怕，姐姐我都会告诉你的！谁都知道，鉴定中心数我脾气最好了！”
他看着她，似乎又回到那个时候，轻轻应和一句：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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