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67
温思尔随凌不疑回城阳侯府那日，他穿一袭黑衣，她穿的是黑白相混的衣衫，她问他：
“我们这是去送殡么？”
这衣服，是他让她穿的。
“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凌不疑说。
温思尔坐着马车，凌不疑在一旁步行，直到快到城阳侯府，他才扶她下马。
远远的，温思尔看了一眼城阳侯府。
“你到底与这里有什么过节，竟然会让我穿这身？”温思尔又一次问。
“莫要多言，思尔，跟上。”他依旧不答。
他们还未近前，就听到汝阳王妃和城阳侯夫人的对话，先是谈起城阳侯夫人应再有子嗣，又提起了何家，再扯到了楼家和程少商。
凌不疑脸色一凝，大步上前怼了回去，温思尔小步跟上站在了他的身边。
汝阳王妃说不过凌不疑，便把话题扯到温思尔身上：
“元乐郡主，旁人都说你有规矩，这会儿怎么既不对我，也不对你未来君姑行礼？”
“不久前，我至汝阳王府参裕昌郡主生辰宴，大病一场，不知这礼一行，会不会又就地倒下……”说着她就要拜，汝阳王妃觉得晦气，眉头一皱，说：
“少给我假惺惺！不拜就不拜！竟还拿这事说事？”
“我若倒下，”温思尔转头看向凌不疑，柔声道：“子晟可要为我做主啊！”
“自然。”凌不疑微笑着，点点头。“至于君姑……”她左右探头看了看，“子晟，你阿母应是不住这里吧！我没瞧见。”
“是啊！哪来的君姑？”凌不疑调侃道：“你倒是可以对这汝阳王妃行礼，要是倒了，定有人给你赔命。”
“凌子晟，你和温思尔一搭一唱，真当我们听不出来吗？”汝阳王妃恼怒地说。
“若不是蠢人，自是不可能听不懂他人之话。”说完，温思尔捂嘴，“哦！思尔性子直，本意可不是说这儿有蠢人。”
“我们是遵从陛下之令，来陪城阳侯用膳，若是你们不让我们便走了！”说着就要离开。
“子晟，快进去吧！”城阳侯夫人立即叫住了他，侧身让了路。
温思尔和凌不疑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凌子晟这新妇可不简单，若是让她进了门，怕是凌子晟以后更不将你看在眼里了！”汝阳王妃说。
“是啊！”城阳侯夫人望着里头远去的两人，若有所思。
温思尔和凌不疑同城阳侯凌益见了面，温思尔乖巧地行礼，凌益笑着让她坐下。
“都说元乐郡主是这都城第一美，如今看来真不是夸大之言！”凌益说。
“城阳侯过誉了。贵女之中亦有倾国之色，更何况都城里还有数万百姓，旁的人说我好颜色，不过是元乐郡主之名加持。这第一，思尔不敢认。”温思尔浅笑着。
“规矩知礼，不愧是温大儒之孙！”凌益看看一言不发的凌不疑，又说：“如今，你也快要成家，往后经常带新妇来府里坐坐。”
“怕是……城阳侯夫人不欢迎吧！”温思尔面露难色，“思尔刚才在府门口，有些失言，得罪了夫人。但思尔本意并非如此，一时听闻汝阳王妃想将裕昌郡主嫁给子晟，心中愤愤这才……”温思尔拱手，“实属失言了！”
“思尔你且放心，往后我会对夫人多加管教，不至于让你再受此委屈。”凌益对外喊了一句：“来人啊！让夫人回屋反省，减少外出，想明白了，再出来！”
“城阳侯果真是个好人呐～”温思尔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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