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 25
凌华每日都会惩罚澹台烬，却也每日都会为他上药，和蔼教导他。同样，她也会悉心教导萧凛，甚至不曾打骂他。
澹台烬不懂愤恨，却渐渐有了妒忌之心。他想起了莹心以前和他说过的话，想要学习萧凛获得更多的爱，但换来的又是凌华一顿毒打。
他在空旷的宫中，蜷缩在一隅，小小的身躯上满是伤痕，最后昏死了过去。
此时，凌华和清羽出现，凌华对他使了个眼色，清羽无奈叹了口气，将澹台烬抱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明明给了你很好的样板，你却选择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路线。”清羽说的是神族那些神。“凌华被教化至今，他们花了千万年的时间。她依旧不懂得爱世人，只懂得爱他们。”她看向澹台烬，“既然如此，让他学会遵守规则便好，即便永远不懂为什么这么做，但是照做就足够了。”
“你一直拿萧凛和他做对比，却又不允许他成为萧凛，应该是有其他想法吧？”让他模仿萧凛也是很简单的做法。
“是啊！”她勾起唇角，“他真正应该模仿的人，是我啊！”
翌日，澹台烬醒了过来，他一抬头就看到趴在床边熟睡的凌华，他伸手想要触碰她，凌华适时醒来望向他的眼睛。
她摸摸他的额头，拿起身边的药箱为他的伤口上药。
“国师，你也觉得我不应该学习六皇子吗？”澹台烬忽然发问。“你不是学习，是在模仿。”她瞥了他一眼，“并且模仿得非常不像！”
“你不喜欢我模仿得六皇子，却喜欢六皇子是吗？”澹台烬又问。
“是。”她点点头，收拾药箱，“你每日承受十鞭，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受罚吗？”
“因为我不遵守规则，因为……”他看着她，“我不遵守规则，还毫无歉意。”
“五皇子也一样。”她扶他坐起来，“但即便是虚假的歉意，他也表达了。这是这世间的生存法则之一，你不是制定规则的人，就要遵守规则，并对自己的错误感到歉疚。”
“如果我道歉，国师会收我为徒吗？”他问。
“会。”她点点头。
他略做思索，低着头说：
“我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嗯，我原谅你。”她伸手摸摸他的发。“迟早一天，我会收你为徒。”他本来就是备用人选之一，“今日你好好休息，从明日开始，你跟我修行。”
“是，师父。”他终于可以这么称呼她了。
凌华回到钦天监，按星象做出测算，魔神、冥主和天道依旧黯淡，甚至无法推测出它们亮起的时间。
神族向来顺应天命，就连他们自己的命陨时，他们都无一神思考过如何去抗争。
有时候凌华会觉得他们并没有那么爱万物苍生，因为如果他们爱，就会像她失去他们时一样，拼尽全力，即便逆天而为也在所不惜！
可他们没有，他们只是最后怜悯地看着这个世界，化风化雨化日化月，再次助它一臂之力而已。
凌华收起神力，看着一旁铜镜中的自己，说：
“我没有你们那么伟大，要不是开启净世可以救回你们……”她轻叹一声，没有继续往下说：“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否则，我就要失去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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