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 30
清羽对于此事的评价是——
“你简直就是个人口贩子！”
拐了天欢做仙首，骗了萧凛做人皇，如今又要带走叶冰裳……
“妺女本质上也是神女，但她容易给人界带来不幸。我想着她经历多世轮回，应是看开了很多事，做个冥主，应当不错。”叶冰裳只是一个凡人，而且没有多少修炼天赋，但她可以透过她教会妺女如何当好一个冥主。
“叶冰裳成为妺女还需要500年，你现在不能和她签订契约。”没有契约她对她就没有约束，500年之后万一她反悔了，凌华纯属白培养！“没事，她结束叶冰裳这一生时，我可以和她在冥界缔结契约。”叶冰裳可活不了500年。
“仙首需有领导众仙之能；人皇需得到人族敬仰；魔神要能号令妖族魔族；天道也得尝尽苦楚自愿修习无情道；可这冥主……”清羽有些迷惘，“冥主到底得有什么？”
“冥主要无视生死。”她说。
“啊？”清羽无法理解。
“无论人、魔和神都认为死为终结，但只有冥主知道，死才是一切的开端。”亡者得在冥界经历身心洗礼，判定前世善恶，才知道有没有下一世。
“但是，很多神都是形魂俱灭吧！”清羽一盆冷水浇过来。“魔也是。”
“这是你这个天道的锅！”她睨了他一眼，“神族还有更替这一说法，现在全都形魂俱灭了！”
更替就是他们有来世，而且很可能再次修炼成神。
“与我无关吧！”神族陨落在他来之前，“说到底还是人族的锅，谁让人族不信你们呢！”
“闭嘴！”
清羽的话，凌华虽然不爱听，却也幡然醒悟。即便她集齐五人，开启净世，但是人族不给他们信仰之力，神族还是会再次走向灭亡。
于是，她提出要大肆修建庙宇。
这次，不止盛王不同意，其他大臣也不大同意。
“国师为修行之人，信天命，想建庙宇无可厚非。但是，大战在即，如此劳民伤财只为了修建庙宇，且不说百姓必然会怨声载道，就说建成了又有多少人会去祭拜呢？”盛王的话不无道理，盛国不缺庙宇，缺的是相信神族的人。见她烦恼，澹台烬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我曾听夷月族的人说，神族已经全部陨落，即便我们现在日日求神拜佛，也是无用。”
“若是信仰之力足够，神族便会再生。”凌华说。
“可那又要花多久的时间呢？”澹台烬还是个孩子，眼神里的清澈让凌华一怔，“如若没有及时回报，谁又愿意千万次祈求呢？”
“冰裳经常去寺庙为祖母祈求平安。”在一旁的叶冰裳也开了口，“那个时候，也会为自己祈求些什么。可我依旧日日被欺负，也不曾得到人家一丝怜爱。求神，无用。”
“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他们在来盛都的路上，一直祈求着，可又有谁真正帮助过他们？”与其相信那些无用的神，不如相信自己！
“对我来说，姑母就是我的神。”叶冰裳拉着凌华的手，“这么多年来，只有姑母一直待我一视同仁，我被欺负时你也会站在我的身前，保护我。我愿意跟随姑母，是因为我相信姑母能给我带来更好的未来。”不是因为她是国师，而是因为她是这个家里唯一能带给她希望的人。
“师父，当人不再祈求他人时，应是已经非常清楚祈求无用了吧！”澹台烬做出了总结。
“是了，怎么能怪人族不给予信仰呢？”凌华恍然大悟，“人族受尽苦楚的时候，神族又做了什么值得被信仰的呢？”她轻笑一声，“他们说得对，是我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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