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 37
清羽来告诉凌华：
“翩然没有拿回她的情丝，也没有看到澹台烬留的信。”
“能理解，为了走剧情。”她说。
清羽摘下帽子，露出那双黝黑的眼睛，空洞，没有一丝情绪，仿佛视若无物。
“身为天道看到的世界，和身为白狼族看到的世界完全不同。”他的声音含着一些悲悯，“有一刻，我终于明白你们当初为什么觉得白狼虽然被诅咒，却很幸运。”
“幸的不是白狼族他们可以置身事外，而是白狼族从来都很快乐的，他们并没有觉得自己被诅咒，也没有因此自怜自艾。”从一个强大的种族，变成被世界边缘化，甚至渐渐没人知道的族群，他们对未来依旧充满希望，互相支持，没有责怪。
“人们为什么无法成为白狼族？”清羽身为系统，对此事充满了好奇。
“是啊！为什么不能呢？”她望着窗外的景色，低声说：“也许，这也是人族一直在追寻的答案。”
‘是不是只要开启净世，大家都会变得美好？’
‘美好的……一直都存在，只是被遗忘了。’
‘净世会让他们记起吗？’
‘我们没有办法，让他人改变。’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开启净世？’
‘这个答案，需要有开启净世之力的神，来回答你。’也许再也没有答案了，因为她成了唯一可以开启净世的神……
“我感觉，你在这个世界更痛苦了。”清羽看着她，突然说出这句话。
“凌华和我的想法很像，我和她一样无法理解神族陨落后还自责；也不能理解一边做着伤害别人的事，一边说着为什么你不能付出更多；更不能理解当世人不再爱神的时候，神还要无条件去爱他们。”她手上的净世之力忽明忽暗，“可是不理解就无法成为真正的神族，无法使用独属于神族的净世之力。”凌华顿了顿，满眼悲伤，“不使用净世她就不能救她真正在乎的人……这就像一个无解的谜题，感觉每次都能触到答案，又回到了原点。你问我是不是很痛苦？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凌华很悲哀。”
她可以恨，凌华却连恨的资格都没有。
随着盛国和景国的交战，怨念的产生更多了，澹台烬拥有邪骨，他本身就会无条件吸取恶念，他不会发现，但是凌华却看见他身上被黑色之气环绕，最后渐渐消失。
她试图让他学习净化恶念的术法，但是他每次使用都会痛苦难当。几次叶冰裳都和她一同在旁看着，叶冰裳偷偷打量着她的眼色。
“师父，我受不了了！”即便是是每日雷咒和鞭刑叠加，剥皮拆骨之痛，澹台烬也从未求过饶，但是这次他却说了。
凌华居高临下看着满地打滚还在继续施法的澹台烬，一句话都没有说，倒是往日瞧不上澹台烬的叶冰裳开了口：
“师父，要不还是停了吧！”
凌华一挥手，转身离开，轻飘飘扔下：
“停吧！”
见她发话，叶冰裳连忙去扶澹台烬，给他喂了丹药。
“你也是疯了，明知道难受，不会早些停下吗？”她斥责他。
“师父不说，我如何能停？”他调息了一番，缓了来。
“也是怪了！”叶冰裳看向凌华离去的方向，“姑母向来心软，对你怎么次次都这番狠心？”她轻叹一声，“我会去同姑母说，让她免了你今日的刑罚。”
“莫要多管闲事！”澹台烬勉强站了起来，“我可以！”
“你真是个疯子！”叶冰裳拂袖而去。
“你根本不懂，师父对我……是不同的。”他眼里满是疯狂，“只有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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