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 49
被靳家人反对，程亦治觉得在正常不过。
他平静地问：
“靳老板能同我说说，不行的理由吗？”
“没什么不可以。”他直言道：“即便是门当户对，出个人渣都再正常不过，何况像你们这样的人，此时再伏低做小，也不过几年的戏，等有权有势，怕是记仇不记恩。”
所谓救急，不救穷。
多少人忽然发达了，就开始憎恨曾经帮助过他的人。
“我不会的。”他说，“虽然我觉得您可能一时无法信任我。”“不是一时，就是不信任。”他看着程亦治，“你在黄如洪手下做事，应该听过他和廖兰的故事吧！”
“我知道。”这个没必要隐瞒。
“黄如洪也是草根出身，一个小小的报关行里跑单的，当年他是怎么哄到廖司令独生女廖兰的，你可知道？”靳雪兰的父亲轻笑一声，“他可比你殷勤多了。花言巧语倒是不多，但跟廖兰跟的紧，她要星星都能给她去摘来。这样的人，现如今呢？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可不少，廖司令葬礼那天你看到的，不过是近些年为他生了儿子的那个。”
廖司令的葬礼程亦治去了，靳家虽然送来了画圈，但人一个都没有到场，但听他的话，他把那天的事描述的这般详细，仿若置身现场。
程亦治面上不显，心里却越发紧张。他紧张的不是靳家不同意他和靳雪兰在一起，而是靳家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靳老爷。”程亦治朝着他弯下了腰，“除了离开雪兰，不知靳老爷还需要怎样，才会相信我的真心。”
“我说了，你就会做吗？”靳雪兰的父亲此时的表情，程亦治常在靳雪兰的脸上看到，那是胸有成竹下套的表情。
其实他不用和他说太多，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是。”程亦治毫不犹豫地说。
没有敲门声，办公室的门被人毫无预兆地打开，随即响起了靳雪兰的声音：
“父亲，你可别把人吓到了！”
程亦治回头看去，是靳雪兰和靳弘真来了。
这两人的样子半点不像来帮忙的，倒像是来看戏的，程亦治轻叹一声，目光又回到了靳雪兰父亲身上。
“没规矩！”他训斥道，“你们两个都不知道敲门吗？”
靳弘真迅速退回门口，象征性得敲了两下，随后望着父亲，耍赖般地说：
“敲了。”
靳雪兰的父亲转向程亦治，又说：
“我的提议是——入赘。”
“父亲……”靳雪兰神情微变，这可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列。
“好！”程亦治直接应下。
“你知道入赘什么意思吗？就应了？”靳弘真微微挑眉。“且不提孩子姓靳，就说靳家家产无论兰儿继承多少，全数与你无关，而你，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兰儿，你当真能接受？”
“能！”程亦治转身看向靳雪兰，“我可以当场立字据。”
“若有一日，兰儿厌弃了你，你也一分钱拿不到，白白在她身上耽搁。”靳弘真继续说道。
“好！”他依旧果断应下。
“程掌柜，怕是不知。”靳雪兰的父亲忽然说，“靳家的入赘女婿，除了上面说的这些，还有在外行走不得拥有自己的姓名，只称靳家女婿。”这可是非常伤自尊的。
程亦治笑了出来，很认真地说：
“本就是谁更有本事，就谁姓在前。我永远都赢不过夫人，自是甘拜下风，愿意担着靳家女婿之名。”
靳弘真与父亲对视一眼，倒是靳雪兰一派平静，点出了他占她便宜的话：
“谁是你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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