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 38
叶秘书到家的时候，袁懿正在烧一张纸，烧完她扔在烟灰缸里。
看到他回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他，随即说道：
“方小姐回来了，虽然没有拿到那批药，但是……帮了不少忙。”
“那批药不是本来就是假的？”叶秘书说。
“我只是转述她告诉我的内容。”袁懿摩擦指尖的烟灰，却越擦越黑，“你去见见她吧！解释一下我们结婚的事。”
“不需要解释。”他拿了手帕，为她擦拭指尖，她抬头看着他，他认真地说：“我们现在是夫妻，这事实。”“我和你是合作关系，而和你结婚的是伊藤雪子。”她说。
为她擦拭的手一顿，他不知道在想什么，长长地叹息一声，随后为她继续擦去那些残留的痕迹，擦干净后，他将手帕重新收起。
“你希望我去找她是吗？”他凝视着她的眼睛。
“是。”她点点头。
“好，如你所愿。”他去柜子里拿了衣服，进了洗漱间。
袁懿低头看着指尖，上面的烟灰已经没有了，她轻轻摩擦了两下。
华灯初上，叶秘书离开了家，去舞厅见方小姐。
“你倒是消息灵通！”方小姐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结婚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那么多报纸，铺天盖地的。”她嘲讽道：“怎么样？成为日本女婿什么感受？”
“雪子……是个很善良的人。”他说。
“伊藤雪子？”方小姐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们还真是一丘之貉！”她朝他走近几步，“我以为，你总有机会回头，回到那个我认识的你。”
“我从来没有变过，是你不了解我。”他没有避开她的视线，“我没什么需要回头的，我也没有做错什么。”
“好好好！”她鼓掌，“叶先生说得好！人嘛！就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是啊！”他笑了，“从一开始，我就决定了，会坚持到底。”
“你最近……笑得有点多。”她认识的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是啊！最近就好像活在梦里。”叶秘书往后退了一步，“方小姐，身为你的前未婚夫，有句话我想跟你说，你可以当成忠告，也可以当成警告。”他看着她，“你不适合从事你现在所做的工作，你的怒、怨、恨，应该发挥在更有用的地方。”
“什么叫做更有用？”她轻笑一声。
“写文章，或者教书育人，其实都是一个道理。”他叹了口气，“说好就说一句，我还是忍不住啰嗦了。”他凝望着她，似乎从现在的她看到了曾经的她，从初次相遇，到决绝分手。他的眼眶红了，为了她，为了这段感情，更是为了曾经的自己，“以后，保重！”
离开舞厅的时候，刮起了一阵风，他习惯性左右张望，看见在路旁的树，他走过去，拾起了地上的叶子。
这片叶子称不上完美，只有一半还绿着，另一半已经黄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他看了觉得格外好看，他轻轻擦去叶子上的尘土，将它夹进自己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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