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探案团 番外1
几天后，石凯陪着顾以蓁去认人。
其实，已经不存在认人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尸体早已经白骨化，她可以确认的就是DNA报告，和母亲的遗物。
顾以蓁走到门口的时候，腿仿佛灌了铅，再也挪不动一步。
石凯陪在她的身边，没有催促她，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给她传递力量。
门从里面被打开，楼栖月摘下口罩看着顾以蓁，问道：
“要不要先和我去谈话室？”
“不要！”她斩钉截铁地拒绝，“我想看看她，可以吗？”“可以。”楼栖月让开了位置。
顾以蓁的脚步有些打飘，石凯让她靠着自己，用自己的力量支撑她走了进去。
解剖台上只有一堆被拼好的白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楼栖月将一袋装在透明袋子里的东西，拿给她看，她眯起了眼睛，深呼吸三次，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微信视频电话。
“姑姑。”她咽下喉头不断翻涌的口水，“你看看，这是不是我母亲的……”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戴上眼镜仔细看。
（蓁儿，转一下袋子。）顾以蓁听从姑姑的话，转动了一下袋子，她叹了口气，摘下眼镜说：（到底能让她入土为安了。）
她这句话话音未落，顾以蓁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石凯蹲下，将她抱在怀里。
楼栖月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她转身将桌上的工具收一收，假装没看到她的样子。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以蓁的情绪终于缓和了，她用掌心擦去眼泪，撑着石凯站了起来。
“栖月，抱歉，浪费你时间了。”她的声音还带着沙哑，有些含糊不清。
“你就别和我客气。”楼栖月指指外头，“走吧！我们去谈话室。”
“这个……”她拿着透明袋子，“我可以带走吗？”
“等手续都办完了，这些都是你要带走的。”包括白骨。
顾以蓁和石凯随着楼栖月来到了谈话室门口，顾以蓁让石凯在门口等她，石凯不放心。
“听话。”顾以蓁说，“等我出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石凯只能在门口等着，眼睁睁看着谈话室的门关闭。
他等待期间，遇上了刘朝谕，刘朝谕一开始还不敢置信，看了看手机，又看看他，最后才慢慢走近。
“发生什么事了吗？”刘朝谕朝谈话室看了一眼。
“没什么。”石凯觉得这不是自己该说的，“你怎么来了？”
“刘良老师说，找到了一具埋土里有30年的白骨，因为保存不当，损坏挺严重的，所以在家属领走之前，要做修复。”刘朝谕抿抿唇，“我是来学习的。”
“30年……”石凯知道这是说顾以蓁母亲那具白骨，“能修复到什么程度。”
“大概就是家属看到不会害怕的程度。”刘朝谕说，“也就是给家属一个安慰，毕竟最终还是要火化的。”
“为什么会损坏的很严重？”石凯又问。
“其实土葬非常的不容易，主要就是尸体存放，即便有棺木，都很难保证没有虫害。听说这具连棺木都没有，埋的还深，可能浸在水里……”刘朝谕一想到这个样子，不由地感到难过，“要是她的家人看到，得多难受啊！”
“是啊！得多难受……”石凯再次看向谈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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