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暮左右看看,见暖阁里没人,只有外边站着几名侍卫,才松了口气:“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这事儿就当做没发生。”
“呵,”男人修长手指捋着狸花猫的毛,面上不悦,“木已成舟,如何能当做没发生?”
“什么木已成舟?”江云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看你一眼怎么了?又不是真的怎样了,你这男人也未免太封建……”
“若是真的怎样了呢?”裴少连望着她,眸中亮光湛然,“你可愿负责任?”
“你别胡说八道,让王爷知道了我百口莫辩,”江云暮后仰身子,离他远些,“你在这儿发什么疯!快走吧,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走就走,”裴少连将狸花猫塞回她手里,“说了送你的,好好养它。”
“知道了,”江云暮收下猫,摆摆手道,“你快走吧。”
裴少连站起身,朝门口走了一步又回头说道:“我有个消息,你或许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江云暮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不受控的趋势,也不知怎么了,“咚咚咚”的,虽然不疼,可这感觉特别不好,就像前世心脏病发的时候。
“是有关七表哥的那个红颜知己,”裴少连躬身,折扇抬起她的下巴,看入她的眼睛,“真不想知道?”
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沁入肺腑,江云暮心跳如擂,气血上涌,接着感觉一缕温热从鼻子里滴下来,“吧嗒吧嗒”掉在毛茸茸身上,收都收不住。
她瞳孔瞬间睁大:我靠,流鼻血了?
“走开别碰我!”江云暮赶紧推开他的扇子,随手扯了一块帕子堵在鼻子上,仰起头。
丝帕很快被染红。
“……”裴少连也吓了一跳,递了块青色锦帕给她,“你不要紧吧?要不要给你请医者?”
“不用!”江云暮接过帕子擦了一下。
空气凝滞,两人尴尬等了数息时间,她的鼻血好像止住了。
裴少连这才缓缓说道:“我是想告诉你七表哥在月满楼养了个红颜知己,那女人叫苏小月,跟着他有两年了,昨夜七表哥也是宿在她那里……”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是王妃,哪有那么大的脸敢管王爷的事?”江云暮低下头,又拿帕子测试了两下,确定鼻血不流了才松了口气。
“你不介意?”裴少连上翘的嘴角压也压不住,眼里现出几分疯狂,“你不嫉妒?”
幽娘从前对他的占有欲很强,他要纳妾时,幽娘跟他大闹了一场,接着是无休无止的冷战。
如今她对李聿如此不在乎,说明她心里并没有李聿!
“嗯,他有几个红颜知己、蓝颜知己,都不关我事,”江云暮看着面前两团沾了血的帕子,皱了皱眉,“这帕子你别要了吧,弄脏了。”
“不,我要。”
江云暮眼疾手快,在裴少连伸手要拿那锦帕的时候一把夺过:“我改日买块新的帕子还你。”
裴少连转了转眼眸:“不,就要这块。”
“我洗干净再还你。”
“不必,我就要这块。”裴少连坚持拿走了那块沾了鼻血的锦帕。
“……”江云暮望着他的背影摇头。变态!血淋淋的帕子拿回去做什么?
东宫,灯火阑珊。
“娘娘,朱侍妾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太久了怕她受不了……”一个嬷嬷递了个掐丝珐琅手炉给上座的女子。
宋怀瑜正坐在窗前的软榻上吃点心,闻言这才歪头看向那跪着的女人:“朱侍妾,听说你有身孕了?”
“回侧妃娘娘,是……今日太医说的。”一名身姿瘦小的女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黑曜石地面冰冷,连个跪垫也没给,旁边的小宫女看着都心惊胆战。
朱侍妾的身孕还不到两个月,这么跪下去很容易出意外啊!
“太医说的肯定不会错了,”宋怀瑜抱着手炉,前倾了身子道,“不过这孩子来历不明,留不得。”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她,只有一位从宋家跟来的嬷嬷从暗处端来一碗汤药,站在朱侍妾跟前朗声道:“太子殿下这些日子都忙于公务,宿在书房,内务府的册子上没有宠幸姬妾的记录,朱侍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人私通,祸乱皇室血脉,这碗落胎药算是便宜你了。”
“侧妃娘娘!奴婢真……真真怀的是太子殿下的骨肉啊!”那女人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太子殿下的……”
“殿下忙得很,哪里有空管这些破事?”宋怀瑜歪头瞧着她,“这药你喝下去便罢,不然我可让人直接用杖刑了啊。”
“侧妃娘娘!”殿中宫女们跪了一地,一名掌事宫女大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皇上和贵妃娘娘一直希望太子殿下早日开枝散叶,朱侍妾的事……还是等殿下回来再说吧……”
“来人!”宋怀瑜瞥了她一眼,冷声道,“给我把这多嘴的小贱/人拖下去打死!”
以为她不知道?这宫女也受过李照宠幸,只不过一直没给名份。
宋怀瑜早就看那宫女不顺眼,今日这事儿她还敢多嘴,真是把自己当主子了。
门口立刻冲进来两名满脸横肉的内侍,拖着那掌事宫女出去行杖刑。
杖杀朱侍妾他们不敢,可一个宫女他们还是敢的。
“娘娘!娘娘饶命!饶了……”那宫女哭喊着被拖了出去,很快就被堵上嘴,只发出“呜呜”声。
屋里噤若寒蝉,方才还在为朱侍妾求情的宫女嬷嬷们此刻都抖作一团。
朱侍妾更是吓得哑了,哭也不敢哭,叫也不敢叫。
不多时,一名内侍跑进来道:“娘娘,才打了几下,柔葵就断气了。”
“咣!”一声。
只见朱侍妾一把抢过那嬷嬷手中的药碗,“咕嘟咕嘟”几口喝完,将碗丢在地上:“侧妃娘娘,奴婢已经喝了落胎药了,求您高抬贵手!”
今日她若是喝了药,损失的是一个孩子,若是不喝,怕就是一尸两命。
要怪,只能怪那孩子来错了地方。
那天太子殿下明明已经歇在了侧妃娘娘寝宫中,可不知怎的,后半夜两人又吵了嘴,太子卷着铺盖就去了书房,还召了她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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