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太子一夜幸两人,该怀的没怀上,不该怀的却有了。
宋怀瑜眯眸看着那毅然决然的女人,轻蔑笑道:“倒是个会决断的,罢了,只要你认了错,我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
“多谢侧妃娘娘。”朱侍妾叩首。
“你下去吧。”
“是,”朱侍妾扶着小宫女站起身,往门口行了两步,忽然捂着腹部摔倒在地,“疼!好疼啊!”
宋怀瑜的陪嫁嬷嬷过去看了一眼道:“娘娘,见红了。”
“青青!”
宋怀瑜刚要说话,就看见一名玉冠锦袍的俊朗男子快步从门口走进来,躬身扶住朱侍妾。
“殿下!”朱侍妾一看见太子进来,当即靠进他怀里哭成了泪人,“侧妃娘娘要奴婢喝落胎药,不喝就要杖杀奴婢,柔葵为了帮奴婢说话,被他们打死了……”
“宋怀瑜你疯了吗?!”李照朝宋怀瑜怒吼道,“草菅人命、谋害皇嗣,孤可以废了你!”
“殿下不是去温熙宫了?这么早回来,”宋怀瑜不情愿地站起身,朝李照福了一福,“就为了这个不检点的女人?”
“你再胡说一句,孤说到做到!”李照已经出离愤怒。
“我可没胡说,殿下这些日子宠幸过谁都有记录的,”宋怀瑜理直气壮地迎上李照的目光,“朱侍妾已经几个月没侍寝过,她腹中孩子从何而来?”
她今日敢这么做自然是有恃无恐,齐王那边咄咄逼人,裴贵妃如今有求于她们宋家,刚派她爹去驻守北境,这种时候是肯定不会废了她的。
“那天孤召她去的书房,没来得及告诉内务府,但她怀的确实是孤的骨肉!”李照后悔极了,那夜他不知怎么回事,头脑昏昏沉沉的,从宋怀瑜屋里出来已经是后半夜,随便召了一人去书房。
事后也想告诉内务府补上,可想着宋怀瑜嫉妒心重,又作罢了,想不到竟是害了朱侍妾!
“那我可不知道了,”宋怀瑜瞥了李照一眼,又朝朱侍妾说了句,“朱侍妾,对不住了。”
“就算青青的事是你误会,那柔葵呢?她跟着孤几年了,你说打死就打死?”李照手捂着心口,双目血红地看着她。
“一个宫女罢了,也值得你这么生气?”宋怀瑜叹了口气道,“殿下若要废了我,我认罚就是。”
哼,只看你敢不敢。
李照啊李照,若没有我们宋家替你镇守北境,没有我家的火威军为你出生入死,你如何坐高堂?
我爹若知道他女儿在东宫里出了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今日之事,孤且记在心里,你好自为之!”太子搂着朱侍妾,冷眼看着宋怀瑜,“朱氏今日受了委屈,明日孤会禀明母妃,晋她为东宫良娣。”
“殿下……”朱侍妾捂着小腹,奄奄一息,“多谢殿下。”
“来人!”李照高呼一声,“将朱侍妾抬去孤的寝殿,快传太医!”
门外立时有内侍抬了轿辇过来,一行人簇拥着李照和朱氏去了太子寝宫。
宋怀瑜一屁股坐到软榻上,愤然道:“良娣?李照你可真给她脸!是不是以后还要封她当太子妃?”
陪嫁的余嬷嬷急忙屏退服侍的宫女和内侍,又把门关上,走回来朝宋怀瑜道:“娘娘慎言,太子殿下毕竟是太子。”
“是他欺人太甚!朱氏受了委屈,难道我没受委屈吗?”宋怀瑜哽咽道,“漠北那是什么风吹石头跑的地方?别人不愿去,裴贵妃就让我爹去!我们宋家给他卖命这么久,得着什么了?”
“哎哟娘娘,小点声!”余嬷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您忘了老夫人说的让您隐忍,这是朝政,咱们不能说啊!”
“我偏要说!”宋怀瑜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没有我们宋家,他凭什么当这个太子?瞧不上我,想用我爹打下的江山便宜那女人的孩子,他做梦!”
余嬷嬷重重叹了口气。
前些天老夫人给了那药,又劝太子和二小姐同房,她还以为二小姐和太子的关系能缓和些呢,谁知道闹成现在这样,竟是剑拔弩张的。
想当初二小姐要进东宫之前,也找人合了八字,那高人也没说什么啊,余嬷嬷现在简直怀疑二小姐和太子前世有大仇。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宋怀瑜擦干眼泪,望着烛火发出一个瘆人冷笑。
“娘娘,你想干什么啊?”余嬷嬷问。
“我宋怀瑜可不是好欺负的,我也不是嫁不出去,”华服女子凤眸微眯,打定了主意,“嬷嬷,明日为我准备一身素服。”
“啊?谁死了?”
“齐王府那个祥瑞不是刚夭折?”宋怀瑜转着眼眸说道,“我去探望一下齐王妃。”
~~掌灯时分,定远侯府。
梧桐院的偏殿中冒出几缕白烟,雨后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线香味道。
“景儿,阿爹终于找到你阿娘了,”裴少连站在一个牌位前,牌位旁边供奉着一只褪了色的布老虎,男人双目闪着亮光,“等阿爹将她迎回来,咱们又可以每天在一处……”
一阵冷风刮过,男人警觉地左右看看,低声道:“嘘!景儿,这事儿还不能告诉别人,只有咱们父女俩知道,对了,你阿娘还给你生了个弟弟,你不是总说你冷,等阿爹把她们找回来,我们都陪着你,就不冷啦!”
从偏殿中出来,裴少连眸中的亮光又暗下来,恢复成往日那副对什么都淡淡的表情。
沿着游廊走了几步,一名文士模样的年轻男人穿过庭院跟上来,边走边说:“世子爷,属下去东海国人聚居的淮城打听了一下,并无人知道什么化颜散。”
这人名叫柳仕昌,是裴少连的谋士,能说东海国话。
“继续去查,”裴少连深吸了口气,“那丫头说就是从东海国弄来的药,淮城打听不到,你就亲自去一趟东海国,总能打听到点东西。”
“是。”柳仕昌垂头应了。
两人刚出梧桐院的门,就听见一声严厉的吼声。
“站住!”昏暗的甬道上,定远侯裴战负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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