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江云暮心里紧张起来,她已经吃了两天安胎药了,不知中蛊没有。
“我们姑娘还说,裴世子要谋反篡位,让你早做准备。”银杏道,“不说了,我们姑娘受了伤,奴婢得赶紧回去了。”
“苏冷受伤了?”江云暮忽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你快回去瞧瞧她!”
这一夜她睡得迷迷糊糊,到了早晨林鸦就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帕子:“江庶妃,苏冷死了!昨夜的事儿,月满楼的周妈妈说她中了这暗器。”
江云暮接过帕子,打开看了:“裴忠的旋转飞镖,进入人体后还能切割血肉,被击中的人九死一生,怪不得她昨晚派银杏来报信,那时她恐怕就已经……”
“我去杀了那个裴忠!”林鸦气愤地要往外走。
“别急,”江云暮拉住她,“这仇我定会报,你去和断鞅准备一身夜行衣,暗器和兵器也多带些,咱们夜里去定远侯府。”
傍晚的时候,果然有宫里的内侍送了安胎药来,江云暮为了不打草惊蛇都让人接下了。
待那内侍一走,她就让人把药泼进了花盆里。
半炷香后,花盆中的茶花全都变成血红色,鲜艳得眨眼。
“庶妃娘娘,这花是怎么……”玉锁惊奇地盯着那盆白茶花,“怎么变成红色了?”
江云暮伸手撇了一片花瓣下来,皱眉呢喃:“血蛊虫……要么是傀儡蛊,要么……是情蛊。”
她在藏书阁里除了钻研武学,也研究了毒物蛊虫,虽不是精通,可知道个大概。
“娘娘你在说什么啊?奴婢怎么听不懂?”
“去,拿灯烛来。”
“啊?”玉锁纳闷,“天还亮着呢,要灯烛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江云暮道,“把灯烛端过来点上。”
玉锁依言去端了灯烛过来,江云暮用灯烛火焰点燃了那株白茶花,开始时只是安静地燃烧,接着忽然“轰”的一声,整株茶花发出耀目白光,片刻后变成一片焦黑。
月满楼,梧舟院。
夕阳西下,暑气渐散,知了叫了一整天也变得有气无力。
正在摸猫的裴少连从软榻上滚下来,捂着心口打滚。
“啊!柳……柳仕昌!”
灰袍文士匆匆跑进来:“世子爷,你怎么了?”
“疼!心口忽然疼了一下……像火烧一样。”裴少连大汗涔涔。
柳仕昌给他诊了会儿脉,眉头紧蹙:“蛊虫的事只怕被人发现了,那人用了火攻,让你受了反噬。不过世子爷放心,这么点反噬不会怎么样,休息会儿就好了。”
“被发现了?”裴少连想的却是另一件事,“这么说,她没喝那药……”
柳仕昌默了默道:“只怕走漏了风声。”
裴少连望着窗外,目光渐渐聚焦:“走,回侯府!”
江云暮既然发现了蛊虫的事,肯定会去找宋怀珠和裴思景报仇,他得赶紧回去!
马车到了侯府门外,裴忠忽然警觉起来:“世子爷,不太对劲。”
这几日侯府加强戒备,天气又不冷,因此侯府门前彻夜都有侍卫守着,可今日却一个人也没有。
再看门口悬挂的那盏灯笼分明是被刀剑划破,摇摇欲坠的样子。
马车中的男人深吸一口气,紧蹙双眉:“是她来了。”
两道黑影从道旁大树上无声飘落在马车顶上,裴忠大喝一声拔剑出鞘:“保护世子爷!”
大雨忽然落下,浇灭了白日里的暑气。
风雨声掩盖了刀剑铿锵,十几名侯府侍卫迎战两名黑衣人,武功虽然落了下风,可胜在人数众多。
林鸦已被逼到山穷水尽,转头看了眼断鞅,大声道:“撤吧!”
“不行!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不能放人进去!”断鞅浑身罡气一振,振开两名侍卫。
江云暮给他们下了命令,无论如何要拦住援兵一炷香的时间,让她在侯府里杀了宋怀珠。
裴忠看准了林鸦的破绽,暗器佯攻,反手用剑锁喉,后者很快不敌。
同时十几名侍卫以人海战术,一层一层向断鞅攻去。
断鞅一跃而起,用尽力气劈开裴少连的马车,马车从中间裂开,现出那身穿青珀色锦袍的男人长身玉立,即便站在雨中也丝毫不见慌乱。
就在他的剑要取裴少连脖颈的时候,裴忠长剑一挡,同时出掌打在断鞅心口,后者掉落在地,被两名侍卫踩住背。
裴忠朝断鞅举剑,忽被一柄扇子挡下。
“留他们性命,”裴少连瞥了眼漆黑的侯府院内,院中越是安静,他心中越是不安,“裴忠,你随我进去。”
两人冒雨快步走进侯府大门,一路上都没看见什么下人,仿佛是寻常夜里,下人们都没被惊醒。
直到步入珠璧居中,才嗅到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泥泞的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个下人的尸体。
“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清云观的招式?”宋怀珠抱着裴思景站在游廊上,看着已经杀红眼的江云暮。
裴思景吓得都忘了哭。
江云暮剑架在曹嬷嬷脖子上,凤眸微转看向她:“你竟连我也认不出了?”
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滴落,闪电照亮了她的轮廓。
“你是?”宋怀珠猛地一惊,疯狂摇头否认,“穆……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复活的……”
接着她又抱紧了怀里的孩子:“穆幽冥,你要报仇就冲我来,别伤害孩子!”
江云暮冷笑,宋怀珠嘴里虽说冲着她来,却抱着裴思景不放。
“好,我就送你们母子一同上路。”今时今日,她不会再心软了。
江云暮一掌推开曹嬷嬷,飞身而起,手中长剑划开雨幕向着游廊上的母子刺过去。
“怀珠!”裴少连一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眼看着已经来不及阻拦,却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接了江云暮一剑。
“铿锵!”长剑断裂,接着是一阵鲜血喷溅之声,裴战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长剑断成两半,同时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刺入了自己胸膛。
“父亲!”裴少连大声唤道。
“穆……你真是穆氏?”定远侯裴战倒在血泊中,仍旧困惑地盯着江云暮,“你不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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