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痛恨张沛山另投师门，视为背叛和耻辱。但张沛山既能解救师弟，又可以翻越十万大山、远赴南冥寻找王道林，又让她倍感欣慰，一时间情绪有些复杂。
“我恨李季安，下次见面，先扇他两巴掌。他把我当什么了？我才是师姐，不需要他这样护着我。”
墨文博嘿嘿一笑，他觉得小师弟没什么错。不过师姐的心情他也能理解，吴飒行也只是想多替大家做点事而已。
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沈梅庄。
“你说沈梅庄已经前往云悠居？我没有遇见她呀。”
“可能是她还没有到，你就已经出发了。”墨文博笑道，“南北绵延千里，两个人连尘埃都算不上，错过了正常。”
“你还是不懂女人。”吴飒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墨文博有些纳闷，问道，“怎么了？”
吴飒行耐心地解释道，“沈梅庄也算是江湖上的奇女子，且不论她修为高低，就凭她不逊于宋宜嘉的容颜，你想想，她为什么愿意去江湖上成立买命庄、过刀头添血的日子，也不愿意以此获取荣华富贵、平安喜乐？”
“你的意思……”
“流落江湖，在权贵眼里，尤其是在皇室眼中，大概是对她的一种惩罚和发配。她敢于抗争，又不惜惹上杀身之祸、退出钦天监。如此刚烈的女子，既然不喜欢你，又怎会接受你的逐日枪和日曜心决？否则，以她的才智，怎么会找不到我？”
这话有些扎心，墨文博默默低下了头。
“你喜欢一个女人，当然是好事。但不是每个女人都会要求对方一定要能给她这个、给她那个，甚至为她去生、为她去死，这不是爱情，是买卖。以宋宜嘉为代表的胭脂俗粉多了，便让世间男子都以为天下所有女子皆如此。”
墨文博嗫嚅道，“我没有侮辱她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想把好的东西给她。她也知道，所以她只是不接受，并没有生气。否则，你不知道要挨多少耳光。”吴飒行怜爱地看着他，微笑道，“也许很多女人都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谈的，只看你价格给到了没有；没有成，只说明你给的不够多。但你一定要记住，总有那么几个女人是不吃这套的，哪怕在所有人眼中她是做作或假清高。想要爱一个女人，一定先学会尊重她。”
墨文博点头。现在回想，也确实是自己一厢情愿，压根没问沈梅庄本人是怎么想的。只觉得她需要，就这么安排了，有些唐突。
“师姐，假如是小师弟给她，她会不会要？”
吴飒行的微笑僵住了，心里掀起巨大波澜。
有了陈曦阳和断魂兜底，蛮王大概有了个方向。无论是进还是退，铁南关都是险要之地，一定要先拿下来。
铁南关之前他来过，还有些印象。虽然防御的主体还在，但年久失修，早已残破不堪。自己两万三千精锐在手，还有一万后援；而对方只有一万人，驻守的时间也很短，无法构筑大量的坚固的工事，这一仗，基本是十拿九稳。
他骑着食铁兽，缓缓来到关前。
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奇地睁大了双眼。壕沟挖深了，城墙加高了，甚至出现了床弩！数量虽然不多，但锋利而巨大的箭簇看上去着实瘆人。
“是谁在守城？”他问身边的斥侯。
“张玉麟的儿子，张孝恩。”
“多大年纪？”
“不清楚，四十多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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