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其乐融融,然而雍王府内,今日清晨,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依兰院中端出,触目惊心。
伺候苏轻婵的两个丫鬟,见此情状,都忍不住对她生出了几分怜悯。
待大夫离去后,屋内仅剩下昏迷不醒的苏轻婵和这两个丫鬟。她们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其中那个面容清秀的丫鬟眼中写满了惊惶不安,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昨夜依兰院……究竟发生了何事?”
另一个稍年长些,也更稳重,闻言立即变了脸色,轻呵道:“闭嘴,这些事轮不到我们多嘴!”
丫鬟当下畏惧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在言语。
她目光下意识的看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苏轻婵,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到昨夜。
依兰院仅有她们两个丫鬟伺候,昨夜王爷喝得酩酊大醉,脚步踉跄地来到这里,而后便将她们都赶至了院门口。
院门口距离正屋尚有一段距离,可即便如此,昨夜她仍隐隐约约听见了女子痛苦的呼喊声……
昨日。
文景帝那一番话,让雍王暂时按捺下心中翻涌的暴戾。
他安分的只在工部、皇宫、王府之间来回,一段时间没有踏足其他任何地方,也没有特意派人盯着云府的动向,好似已经打算放弃为难云觞和虞晚。
盛京安宁了一段时间。
然而,虞晚和云觞大婚这日,雍王看着映入眼中的满目鲜红的接亲仪仗,想着花轿中虞晚身穿嫁衣的模样,心里被他强行压下的暴戾再次翻涌起来。
虞晚这样的妇人,对他来说太新奇了。
虽然他独独喜爱怀有身孕的年轻妇人,但若是虞晚,未怀身孕也可以。
自从他惦记上虞晚,脑海中已经多次设想过,虞晚被他一点点拔下尖牙,被他一点点驯服,被他压在身下,绝望向她求饶的画面。
可几次三番,他都在虞晚这贱人手里栽了跟头!
越是如此,他越是想要将虞晚弄到手!
云府婚宴热闹至极,雍王也在府上大摆宴席,欢饮了一整天。
入夜,宾客散去,他提着酒壶,眼神阴鸷的看向一个方向。
云府与雍王府仅隔两条街,他身处院中,还能清晰地听见云府内传来的热闹喜庆之声。
雍王又灌了一口酒,忽然猛地将手中的酒壶摔在地上,酒壶瞬间碎裂,酒水四溅。
“苏轻婵在哪?”
一旁的小厮被这突如其来的酒壶碎裂声吓得心惊胆战,听到雍王的问话,更更是浑身一抖,忙不迭地回道:“回王爷,苏姑娘在依兰院呢。”
雍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去依兰院!”
小厮战战兢兢地搀扶着浑身酒气的雍王,余光瞥见雍王那阴鸷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凛。
依兰院那位,今夜怕是……
很快到了依兰院。
院内的丫鬟见雍王夜里来,还有些疑惑。
她们上前行礼,“奴婢参加王——”
雍王却未等两个丫鬟说完话,神色阴沉地抬手示意:“都退下,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靠近。”
两个丫鬟闻言,脸色俱是一变。
雍王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径直走进了正屋。
屋内,苏轻婵正拆了妆发,准备歇下。
她今日心情很好。
虽然入了雍王府之后,她就如同被困在牢笼中的小兽,失去了自由,但今日虞姐姐大婚,她还是设法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送到了安国公府。
那支银钗是她自己做的。
做工粗糙,但每一笔每一划,都含着她对虞晚的祝福。
坦荡承认她对云觞动过心思,虞晚却并未厌恶她后,她心中也完全释然了。
她、苏家,都欠了虞晚许多。
或许她这辈子没有机会再还,唯一能做的,便是心中祈愿虞晚与云觞,恩爱一世,永不相离。
苏轻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是以没有注意到,已经走进的雍王。
直到她抬眸,突然在铜镜中看到一张狰狞扭曲的脸庞,如同恶鬼一般。
苏轻婵心里猛地一跳,惊呼声险些脱口而出。
待她意识到身后之人是雍王时,又硬生生地将这份恐惧压抑了下去。
她如今,是对雍王恋慕至极,对他深信不疑的苏轻婵,怎么能惧怕他、厌恶他?
苏轻婵迅速将面上所有的情绪掩藏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正准备回头。
却在这时,雍王伸手,大掌猛地揪住了她的头发!
苏轻婵吃痛,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脸上的笑容瞬间被痛苦所替代。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去拽雍王的手,试图挣脱那钻心的疼痛。
“王、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苏轻婵声音颤抖地问。
她竭力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憎恶,抬眸,无辜茫然的看向雍王,“可、可是婵儿做了什么事、惹得王爷不开心了?”
雍王看着她此时眼中仍满含情谊,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快感。
这个蠢货,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不自知,还对他情根深种。
雍王没有回答她,只盯着她看了半晌,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
苏轻婵楚楚可怜的流着泪。
雍王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心里的暴戾越发难以抑制。
他突然狠狠一甩,将苏轻婵整个人甩到了床上。
苏轻婵摔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
膝盖和手肘重重地磕在床沿上,疼得她眼前一阵发黑。
她险些克制不住眼中的憎恶。
苏轻婵忍过这阵钻心的疼,动作极为缓慢的爬起来,抓住雍王的袍角,含泪笑着道:“一定是婵儿做错了事惹王爷生气了,都是婵儿的错,王爷如何惩罚婵儿,婵儿都毫无怨言……”
她停顿了一下,眼眸中满是爱意,“只求……只求王爷别抛弃婵儿……”
自从入王府以来,雍王对她嘘寒问暖,似是当真将她放在了心尖上。
但苏轻婵清清楚楚的看见,他藏在伪善面皮下那恶心如同蛆虫一般的内里。
她进入雍王府,就是为了收集雍王的罪证。
而她自己,便是最好的人证。
倘若她没有死,便可以亲自上告;即便她死了,她的尸体也能说话。
苏轻婵这副模样,极大的取悦了雍王。
他最喜爱的,便是女子在他面前这般摇尾乞怜的姿态。
这让他内心感到无比的满足。
雍王伸出手,手指如同铁钳一般掐住苏轻婵的下巴,声音中带着难以克制的兴奋,“当真,愿意本王随意惩罚你?”
苏轻婵向前挪动膝盖,靠近雍王,仿佛着了魔一般,满目爱恋:“愿意,婵儿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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