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的暗卫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绪,才小心翼翼地回道:“王爷,据属下打探,这虞晚与长宁公主似乎相交颇深,此前在雍王府一事中,她也多有参与,还随长宁公主一同将那受伤的苏轻婵送往了妙手堂。”
齐王声音温和,“她也在?”
暗卫低声道:“她今日扮做长宁公主的贴身婢女,与长宁公主一同进了雍王府。”
齐王微微颔首,眼神愈发深沉,手中的茶杯转动了几下,“看来,长宁今日,并非是心血来潮去雍王府上游玩赏景的。”
他靠向马车的软榻,懒洋洋的靠着,对外头的暗卫道:“派人盯着长宁和虞晚,再去派人查虞晚的底细,越详细越好,包括她近日的行踪,与哪些人有过接触,一丝一毫都不要遗漏。”
“是,王爷。”暗卫领命,外头声音彻底消息。
齐王盯着手里的杯盏,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这个虞晚,当真有点意思。
……
虞晚回到云府,天已经彻底黑了。
沈氏和云曦都在前厅等着她,见她终于回来了,焦急的神色才缓和几分。
云曦先一步上前,低声问:“嫂嫂,今日雍王府的事可是……”
苏轻婵身受重伤从雍王府被抬出来的事已经传至大街小巷,连乞丐都在口口相传。
虞晚没有说话,只对着云曦点了点头。
云曦一贯聪慧,当即便明白了。
沈氏没听见两人的话,但她也猜到了云曦问的是什么。
从虞晚的反应中,她也猜到了一些。
她没有再问,只是上前,拉住虞晚的手,神色微微变了变,“怎么手这么冷?”
虞晚抬眸,对上沈氏担忧的目光,嘴角挤出一抹笑容。
她的手能不冷吗?
这书里的纸片人,真的一个比一个心机重,她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齐王到底想做什么。
“婆母,我没事,就是走得急了些,吹了冷风。”
虞晚轻声解释,不想让沈氏和云曦为自己担心。
沈氏显然并不相信虞晚的话,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便柔声道:“先去用些热汤,暖暖身子。今日之事想必让你耗费了不少心神,早些休息。”
她手心热,便一直拉着虞晚的手没有松开。
虞晚心中淌过暖流,任由沈氏牵着她。
几人一同去吃饭。
用过晚饭后,虞晚去了云觞的书房。
云觞离京前,两人便已经商量好,两边有任何变故都要互通消息。
虞晚坐在书桌前将今日雍王府发生的事写下,着重写了齐王突然到长宁公主府的事。
雍王府的一切肯定都在齐王的监视之中,但今日这么长的时间,齐王不来雍王府阻止,反而放任她们带着苏轻婵出府,怎么看都有问题。
她将信写完折好,塞进特制的竹筒里,然后拿起一旁的哨子吹响。
这是云觞命人养的信鸽。
前两日他将信鸽给她时,虞晚才意识到,云觞这家伙来盛京城这一段时间,恐怕不知道背着她做了多少准备。
论心机,谁比得过男主这个老阴比。
这种耍心机手段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去做吧。
不一会儿,一只洁白的信鸽从窗外飞了进来,稳稳地落在虞晚的肩头。
虞晚轻轻抚摸了一下信鸽的羽毛,将竹筒系在它的脚上,然后打开窗户,轻声说道:“去吧,把信送给你主子。”
信鸽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虞晚看着信鸽消失在夜空中,心中默默祈祷云觞能尽快收到消息,并且能有应对之策。
这一夜,盛京城内有许多人未曾睡好。
文景帝和苏皇后是第二日才得知雍王府发生的事。
不出意外,长宁公主、萧欢颜还有几个一同去了雍王府的贵女都被召入宫中。
虞晚则是因着跟苏轻婵的关系而被召入宫的。
苏轻婵是安国公夫妇的养女,但小辈闹出来的事,文景帝不想牵扯安国公夫妇。
苏轻婵名义上是虞晚的义妹,由她出面也算合适。
虞晚、萧欢颜不是第一次入宫,但其他几个贵女却几个贵女皆是头一次,她们神色紧张,脚步虚浮,战战兢兢地跟在虞晚和萧欢颜身后。
虞晚瞧着她们这副模样,心中暗道了声抱歉。
昨天事出紧急,她只能利用一下她们。
不过她们也不会受牵连,甚至苏皇后为了安抚她们,可能还会给些赏赐。
一行人来到了御书房外,长宁公主早已等候在那里。
长宁公主比她们先入宫。
她的神色虽平静,但眼底却隐隐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
见到虞晚等人,她下意识地看向虞晚。
虞晚眸光平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与寻常时候无异。
长宁公主原本有些忐忑的心顿时便平静了下来。
“都进去吧,父皇正等着呢。”
长宁公主轻声开口,率先走进了御书房。
虞晚等人抬步,进入御书房后,纷纷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文景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目光冷沉,不怒自威。
他扫视着众人,没有说话。
苏皇后则坐在一旁,神色温和,面上带着笑意,颇有母仪天下的国母之慈。
文景帝打量着这几个姑娘,一时没有开口。
半晌,文景帝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
“长宁,你可知罪?”
一旁的苏皇后神色微微变了下,有些担忧长宁。
殿内,长宁公主抬起头,直视着文景帝的眼睛,像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一般。
“父皇,儿臣不知何罪之有。”
文景帝神色莫名,“你不知?你昨日做了什么,这便忘了?”
长宁公主脸上露出恍然之色,“父皇原来说的是这件事啊。”
“儿臣也正要禀报父皇此事,昨日儿臣心血来潮去九哥府里游玩,却不想撞见一位姑娘向儿臣求救,儿臣见她实在凄惨,便将她带出了雍王府治伤。”
长宁公主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所幸是儿臣撞见她了,那医馆的大夫说,若是再晚送过去一些,那姑娘恐怕已经没命了。”
她这一番解释,让文景帝心中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解答。
其实他并不在意长宁有没有捅出这件事,他在意的只是,这件事究竟是长宁无心为之,还是她一步步算计的?
若是她算计而为……
文景帝眸光沉了沉,看向长宁的目光却温和了几分,“原来如此。”
“只是长宁,你行事也太过鲁莽了些。便是见到有人受伤心生不忍,也该顾忌着你皇兄的颜面。”
“你昨日如此大的动静,此事如今闹的人尽皆知,损的是皇室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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