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找太医给看看,万一留下疤痕就不好了,荷叶,快把我的药膏拿来。”
虞棠满脸焦灼,仿佛真因为贤妃受伤而感到担忧。
贤妃哪里敢用虞棠给的药膏。
她缓缓放下卷起的袖子:“快别让荷叶忙了,我找太医上过药了,况且这伤只是表面看起来严重,并未伤筋动骨。”
“好在这件事的幕后凶手已经查出来了。”
虞棠早就料到贤妃会把这件事情甩锅给旁人。
“姐姐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
“是谁?”
贤妃帮虞棠鬓边的碎发拨开:“你见了就知道了。”
说完,她朝外头冷声道:“进来吧。”
随着贤妃声音落下,韩娇和陆安安缓缓出现在营帐内。
两人脸上都没有明显的慌乱,有的只是没藏好的恨意。
尤其是陆安安,那眼神恨不得将虞棠吃了。
韩娇倒是没有陆安安那样嚣张。
她满脸不情愿地跪在虞棠床榻前:
“嫂子,对不起,这件事是我鬼迷心窍做的。”
“我以为之前的谣言是嫂子让人传播的,所以对嫂子怀恨在心,我想着给嫂子你一个教训,让你不要以为捏着我一点把柄,就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多了不起。”
“我真的没想过要嫂子你的命。”
虞棠听了这话险些笑出声来:“没想要我命?”
悬崖上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楚明白。
若非那场雨来得及时,她怕是早就交代在悬崖那边了。
如今韩娇和她说她没想要自己的命。
她是觉得自己傻吗?
韩娇显然也心虚,她不敢看虞棠的眼神,结结巴巴:
“你是我嫂子啊,失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再说你这不活的好好的吗?”
“至于身上的伤,好好养上几天,肯定能康复痊愈。”
“所以嫂子,你应该不会为了这件事怪罪我吧?”
“再说我已经知道错了,昨天晚上我还在菩萨面前跪了一夜,祈求你平安无事呢。”
祈求她平安无事?
是祈求她快点去死吧!
虞棠的目光从韩娇的脸上转移到陆安安的脸上。
陆安安站在一旁,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好像这件事情里,她全然不曾掺和。
可她记得很清楚,在悬崖上,和韩娇说话的人是陆安安。
前期那声音虽然模糊不清,但后来催促韩娇的时候,她听得很明白,那就是陆安安。
贤妃手段高明啊。
让没有背景的韩娇出来背锅,同时收买了背后有强大势力的陆安安。
虞棠思绪发散的时候,险些被韩娇抓了手。
看着韩娇那急匆匆的动作,虞棠毫不怀疑,如果刚刚韩娇抓到她的手。
一定会狠狠用力捏住。
韩娇当然是故意想给虞棠一点苦头吃的。
毕竟知道疼,才会明白,她也不是吃素的,再敢威胁她,她有的是法子让虞棠生不如死。
可惜了,虞棠动作太快。
虞棠戒备地看着韩娇:
“我很好奇,你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踏雪陷入癫狂,彻底失控的。”
“也没用什么,就是一点草药罢了。”
说着,她再次去抓虞棠的手:“嫂子,我真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你出事后就心慌的不行,我当时肠子都悔青了。”
“听说你回来以后,我也想来看看你,可我不敢。”
“我怕你生我的气。”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相信我嫂子,不然我也不会一大清早就去找贤妃娘娘自首。”
贤妃微微颔首:“这件事,的确算是她自首,我昨日刚好查到了一点东西,本来想着等证据确凿,便让宫里的太监拿人,不曾想她早上忽然跪在了我营帐外面,一双眼睛都哭红了。”
韩娇配合点头:“嫂子,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虞棠看着默契配合的两人:“说完了?”
虞棠的声音冷静而平淡,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让韩娇愈发心慌。
她转头看向贤妃。
却在触及贤妃那冷漠的眉眼后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忘不了刚刚在贤妃那边,贤妃对她的威胁。
她进宫后,也做过不少阴毒的事情。
毕竟在宫里,没有皇帝的宠爱想要活下去怎么能不争不抢呢。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可就在刚刚,贤妃竟然将那些隐秘的事情,一件件抖落出来。
那一刻,她的心都凉了大半。
贤妃说,她过往犯下的罪行,就是处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但只要她把整件事背下来,等这件事情风头过去了,贤妃会抬一抬她的位份。
至少,恢复到之前贵人的位子。
若是这件事情办的漂亮,嫔位说不准也是有可能的。
况且这件事情也不会真让她出钱。
毕竟陆安安也做了这件事情,她出面背锅,陆安安破财。
贤妃说的话让她很心动,可她没忘了虞棠是个多么危险,多么记仇的人。
可贤妃还说,虞棠到底是她嫂子。
不管虞棠多记仇,她们始终是自己人,一笔写不出两个韩字。
看在韩渡的面子上,虞棠绝对不会拿她怎样。
贤妃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之前她算计虞棠,也是因为有这份把握在。
所以哪怕不情愿,但想到事后能晋升位份,她还是同意了贤妃的这份说辞。
此刻顶着虞棠冷漠的视线,她轻轻抽噎了一声,缓缓点头:“说,说完了。”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韩娇,因为你,我险些没命,没道理你一句轻飘飘我不是有意的,我就必须要原谅你,况且,谁知道你是不是存心要我的命。”
所有人都被虞棠这冰冷果断的回答搞了个猝不及防。
所有人都知道,虞棠是个爱面子的。
背地里不管闹得多难看,面子上虞棠都会让它说得过去。
尤其是这种事情。
以前在韩家,虞棠不知道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多少次。
贤妃正是看准了这一点,这才让韩娇出面赔礼道歉。
虞棠的声音还在继续:
“况且这件事情里,我并非唯一的受害者。”
“贤妃娘娘身体孱弱,她的马匹也受到了惊吓。”
“荷叶,你帮贤妃娘娘把袖子卷起来。”
荷叶应了一声,忙要上前帮忙。
贤妃刚要拒绝,就听虞棠声音温和下来:“姐姐不用怕,这里没有外男,不会污了姐姐的名声。”
“姐姐也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便不好意思惩治她,都是成年人,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姐姐身体本就不好,昨日又是惊马,又是玉体受损,若是不好好惩治一番,日后姐姐在宫里还如何立足。”
“等人人都骑到姐姐头上,姐姐再想立威的时候就晚了。”
虞棠一口一个姐姐。
一字一句似乎都在替贤妃考量,将贤妃堵了个哑口无言。
虞棠看着贤妃衣袖卷起,心中冷笑。
不是要演姐妹情深吗。
来啊,演戏这种事,她可从没输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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