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离北平关已经不过五十里,不出意外,最晚明日便能到达塞北。
已经奔波一路,沈时逸下令休整。
五人坐在一块儿,颜倾雪想到颜离浩,情绪有些低落,肖逸看在眼里,坐在她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沈时逸坐下来,拿出一张地图,摆在五人面前。
眸光却投向颜倾雪:“离北平关不远了,只要在通过一个东凌渡,便已经到了北平关的地界了。”
他自然也将颜倾雪的异样看在眼中,却不知是何原因,只能借此试着转移颜倾雪的注意力。
颜倾雪这才将眸光投向地图,东凌渡,也是一个兵家要地。
东凌渡两边夹山,中间是条依水而成的窄道,依山傍水,浑然天成,极易设伏。
若是有人在此埋伏,便能给予痛击。
看她神色异样,沈时逸开口:“可有什么不妥?”
“东凌渡是个好地方,若是有人占了这里设下埋伏,就能抢占先机。”
沈时逸顿时笑开,这人,果然与他有一样的看法。
“不错,到了此地,我不知为何,隐隐觉得不安。而东凌渡,会是唯一的变数。”
他曾经在战场上行军,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而且,就算是他多虑了,左右也不过多了一层保障而已。
“殿下有何看法?”
“派一个先锋队,先去探路,把两边山上的情况探查清楚。”
“可行!”
剩下的人都没什么意见,所以,沈时逸便将看法同江津川说了出来。
江津川却冷嗤一声:“王爷多虑了吧。”
“东凌渡,已经临近北平关的地界,更何况,我东篱境内,何人会如此胆大包天,对王爷动手?”
“而且,我们的行程又无人透露,王爷此举,未免有些小题大作。”
江津川心中鄙夷。
曾经的青云侯又如何,在京中待了几年,不还是被养成了一个草包纨绔。
一个小小的东凌渡口,能有什么危险?
未免有些太过小题大做,太胆小了吧。
也不知沈泽川是何想法,竟指了这么一个草包来塞北稳定战局。
真是可笑。
不待沈时逸说话,萧煞已经站出:“大胆,怎么跟王爷说话的?”
江津川登时伪善一笑:“王爷恕罪,下官失言了。”
“只是已经临近北平关了,若按王爷的想法,怕是又要因此耽误行程。”
“臣觉得,大可不必如此谨小慎微。”
沈时逸脸上带了笑,眸子却冷了下来:“俗话说,妨患于未然,正因为此次行程重要,才要确保万无一失。”
“若无事,自然皆大欢喜。”
“只是,若按江巡抚的意思,若因此出了事,江巡抚可担得住这责任?”
江津川顿时噎住,不敢应下。
虽然他觉得肯定不会出什么事,可万一出了岔子,那他不是在给自己挖坑吗。
而且,看着沈时逸一脸笃定,怎么感觉像是在给他挖坑呢?
“王爷的命令,我自然不敢违背。”
“只是,若因此行程耽搁,陛下怪罪下来,那便与我无关。”
左右沈时逸的想法也不会碍到他什么,但是,若沈时逸派了人去安然无恙,那他便定要好好的同陛下告一状。
沈时逸却懒得理他了。
他是通知江津川,又不是同他商量。
就算江津川最后不同意,他也会按他的想法来。
至于江津川话中的威胁之意,他更是不放在心上。
沈泽川现在有求于他,要用他,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
沈时逸睨他一眼:“那是自然,剩下的,就不用江巡抚操心了。”
一众人休息了片刻,又继续往前出发。
待离东凌渡口十里地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安排了一个先锋队去探查情况。
顾嵘自告奋勇,一同前往。
沈时逸本来也不放心羽林卫单独过去,所以便同意了。
江津川见此,也不甘示弱的指了身后一个人一同前往。
若是过去真没查出什么,但翊王派去的人却满口胡言捏造,那岂不是让沈时逸得了威风。
左右,他也派一个人过去,这样便稳妥些。
最后,一个由顾嵘带队的十人的先锋小队先行出发,待探查过,确保安全后,剩下的人再出发。
于是,队伍又停了下来,停顿休整。
颜倾雪在那坐着沉思,说起来,她还从未见过顾嵘出手。
但依顾老将军所言,顾嵘是会功夫的,而且不低。
沈时逸这此猜出了她所想,笑着开口解释道:“邵家是医学世家没错。”
“但如今的邵家话事人,也就是顾嵘的外祖邵清远,也是一个武学奇才。”
“是以,邵家的子弟,虽是医倌,但都有武功傍身。”
“而顾嵘从小被养在邵清远膝下,得他亲自教导。”
顾行之叫他带着顾嵘的时候,他当时也有些不放心,所以就让林秋娘去查了顾嵘。
颜倾雪明白了,点点头。
心里却发懵,这沈时逸,怎么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一个半时辰后,顾嵘带队归来。
“殿下,我带人去查了那边,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我还不放心又查了一遍,没有异常的地方。”
沈时逸心中石头落地,没有情况,那自然最好。
江津川自然也将这话听在耳中:“我便说嘛,东凌渡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王爷想是许久不入疆场,有些紧张了。”
这江津川,越发放肆了。
只是还不等沈时逸开口,颜倾雪已经说话了。
“大人还真是乐得清闲,殿下不入疆场,那莫非大人在这塞北战场浴血杀敌?”
“那既然大人有这份心,那自然十分难得,待到两军交战之时,定让大人做个先锋卫一马当先。”
“也好圆了大人一片赤忱爱国之心。”
江津川顿时又无言以对。
他本来就是作为监军同往,本身根本没什么功夫。
若是真去正面战场做个先锋卫,那不是自寻死路嘛。
颜倾雪这话,他便接不了。
只能狠狠地瞪颜倾雪一眼,然后噤了声。
沈时逸却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眼前少年率先顶出来维护他的样子,真是可爱呢。
众人再此出发,只是,沈时逸脸上的笑挂了一路。
越往前走越冷,天空中雪花飘落,东凌渡两边的水也结了冰。
肖逸顿时玩心大起,把马丢给顾嵘,乐呵呵的在冰面上打滑。
只是,冰面似乎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出现裂痕。
细微的裂冰声顿时让沈时逸和颜倾雪同时回头,脸上一脸紧张。
沈时逸立刻高呼一声:“全体警戒,有埋伏。”
颜倾雪已经翻身下马,手中的破邪闪着寒光,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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