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时逸一声高呼,冰面顿时彻底裂开,从冰面下密密麻麻飞出数十人。
人数足足有五十多人,已将沈时逸一行人包围。
颜倾雪顿时眉头紧皱,她怎么也没料到,如此极寒的天气下,竟有人藏在冰面之下。
塞北如今苦寒,按理说,若水结冰,定是厚厚的坚冰。
绝不可能被肖逸踩裂。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已经有人提前破冰,藏在水面之下,所以新结的冰只有薄薄一层。
一众黑衣人都着装整齐,蒙了脸,目标显然是颜倾雪一行人。
甚至没有多余的废话,一众黑衣人已经率先出手。
凌厉的剑锋带着寒意,一起指向一众人。
颜倾雪不待旁人,也已经直直冲出,手中的破邪叫嚣着,要饮下人血。
那黑衣人显然不将颜倾雪放在眼中,不作闪避,反而也以手中的匕首相迎,竟是要硬接下这一击。
可是,出乎意料的。
颜倾雪手中的破邪碰到那黑衣刺客的匕首,竟是直接将那匕首斩断,凌厉的剑锋直接刺向那黑衣刺客。
黑衣刺客显然也没有料到这一幕,没有及时防备,惊慌之下,竟被一招毙命。
一旁的顾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眸中尽是愕然。
好生厉害。
肖逸未拿武器,但一众黑衣刺客的身形落在他眼中,都像是慢动作,根本碰不到他分毫。
几个呼吸之间,他已经放倒两人。
顾嵘面对刺客,也是不慌不忙,虽然他也未拿武器,可衣袖翻飞,数枚暗器从袖中飞出。
那些扑过来的刺客一下子倒在地上痛苦不已,原是那暗器被淬了剧毒。
剩下的两人也不用说,手中的剑挥舞,刺客根本无法靠近。
可是,除了这五人,剩下的羽林卫都应对的吃力。
江津川被身边的护卫忽在身侧,看着不少人毙命,已经吓得不清。
他没想到,这东凌渡真有埋伏。
可是,沈时逸不是派人来查过了吗?真是一群没用的饭桶,查了竟也没查出来。
该死。
他愣神间,已经有刺客的剑直直朝他刺来。
身边的护卫都疲于应对,他必死无疑。
那剑离他越来越近,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身首异处的模样。
下一瞬,他费劲全身的力气将一旁好不容易斩杀一人的王衡拉了过来。
利剑穿过王衡的身体,溅了他满脸血。
可是,他的眼中,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王衡直直的倒了下去,眼睛还大睁着,眼中是满满的怨恨。
他身旁保护着他的侍卫也僵硬一瞬,对他的下属,他竟是毫不留情。
可是形势危机,没有多的时间思考,他又很快挡住了袭向江津川的剑。
“我是陛下指派的监军,若我出了事,你们这些羽林卫连同你们得家人,怕是都不会好过。”
“过来,保护我冲出去。”
那些羽林卫本就自顾不暇,可听了江津川的话,却又不得不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江津川身上。
没办法,他们自知做了羽林卫,本就是把脑袋挂在腰上过日子。
他们死了不要紧,可是,却万万不能波及他们的家人。
是以,再有刺客冲向江津川,但又来不及挡住时,便有羽林卫主动上前替他死。
饶是颜倾雪在鬼谷见惯了血腥,也被这一幕给气得不轻。
这江津川,于禽兽何异?
或者说,禽兽不如,毕竟禽兽尚且有良知,而这江津川没有。
可是,局势却已经容不得她多想。
几个回合下来,自家这边已经只剩十几个人,而对面,还有二十多个。
饶是他们五人都能以一敌多,可终究是寡不敌众。
几个回合下来,身上都已经挂了不少彩。
顾嵘更是被刺客一剑刺中腰腹,已经无力战斗。
要不是有肖逸在旁边护着他,他怕是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不行,绝对不能这么拖着,再这么拖下去,众人都要栽在这。
“阿逸,你带着顾嵘先走。”
“他被重伤,若再打斗中再被波及,怕是命不久矣。”
“他们拦不住你,你尽快赶到北平关,让他们前来增援。尚有一线生机。”
不料,肖逸却拒绝。
“小七,我不走。”
“你在这,我便绝对不走,绝对不能拋下你。”
肖逸态度坚决。
“阿逸,这一众人中,独你轻功最好。你若要走,他们拦不住你。”
“你去北平关请求增援,便是在救我,救大家。”
“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
肖逸红了眼眶,最后无奈点头:“小七,你一定要撑住等我回来。”
沈时逸却又开口:“不行,萧煞你也同去。”
“肖逸不懂东篱律令,那些人又不识得他,定会拖延时间。”
“你带着我的腰牌同去,他们识得你,定会第一时间前来。”
萧煞本能也不想去,但他一向对沈时逸唯命是从。
是以,不作犹豫,接了腰牌,转身飞出。
那些刺客见有人离开,顿时想要起身拦住。
但肖逸和萧煞实在太过难缠,一时半会解决不掉,待看清下面的沈时逸,顿时将重心放在了沈时逸身上。
其他的跑了便跑了罢,最关键的是,将这人拿下。
主子曾经再三强调,一定要取了这人的性命,那便绝不能避重就轻,给这人生路。
那为首的黑衣刺客一个眼神,顿时,多数人的剑都袭向了沈时逸。
沈时逸与颜倾雪背靠背,颜倾雪手中的破邪纷飞,剑花晃了人的眼睛,而她的眼中,只剩杀戮。
双拳难敌四手,二人很快又挂了不少彩。而沈时逸因得护着颜倾雪,已经被刺中几剑。
沈时逸不知为何,如此危机的情况下,竟有些想笑。
他偏头看向颜倾雪:“能跟本王死在一起,是你的福气。”
颜倾雪眼眶微红,这样的情况下,沈时逸竟还有心情开玩笑。
却也开口道:“要死你死,我才不会死呢。”
沈时翊顿时就笑开了,与颜倾雪之前看到的他的那些笑都有些不一样。
开心中带着悲悸,悲悸中又带着不舍,不舍中又带着浓浓的悔意。
笑罢,他忽然就将颜倾雪推开,然后一个人迎上了那些刺客。
骗人的,他舍不得他死呢,他的少年,要活得好好的。
颜倾雪被推开的一瞬间,脑子是懵的,恍惚中,他看到沈时逸开口对他说了六个字。
只是,她来不及反应。
她看着沈时逸被好多剑刺中,掉进了东凌渡的冰面下。
她知道,她该走了,这是沈时逸替他争取到的生机。
她苦心经营多年,大仇还未报,她还没让沈泽川付出代价,她还没让爹爹洗刷冤屈,让爹娘安息。
她该走了。
死了一个沈时逸,虽然要重头开始,可是没关系,她还有机会。
她真的该走了!
可是,她就是脑子一热,跟着沈时逸,一起跳下了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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