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走后，那两男人凑一起聊了什么？
江烨霖今日难得没有留宿书房，而是主动回了房间。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将军这样的大忙人，都有时间回来了。”
她勾着唇，笑眯眯的望着他，口中说的话，如同刀子般刺人。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想骂就骂吧。”男人自顾自坐下，没露出任何不满。
夏瑾姝下意识想把他赶出去，又想起，这本就是他的房间。
话到嘴边，硬生生憋了回去，只留下一声冷哼。
“给你名分的事情，我已经和李温茂说清楚了，他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过度为难你，关于……”
“这件事情，将军自己决定就好，姝姝对于将军府而言，本就没有任何用处，得到这侧夫人的名号，那也是将军心善，若是不给，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轻声说着，再无半点晚膳时的失落与愤怒。
似乎无论有没有名分，对她来说，没有半点区别。
江烨霖握着茶杯的手，此刻青筋暴起，“夏瑾姝，你知不知道现在我跟你说的东西，是外面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
“自然知道，镇国大将军府上的侧夫人，无论放在哪里，那都是排得上号的。”
“那你……”
“姝姝出身鄙夷，怕说错了什么，丢了将军的颜面。”
“夏瑾姝！”
茶杯摔在地上，砸出一声巨响。
滚烫的茶水四溅开来，却又恰恰避开二人，将地上打湿一片。
外面伺候着的春雨，听到里面的动静，着急忙慌冲进来。
还没来得及收拾地面，看着二人难看的脸色，又默默从屋里退出去。
主子们吵架，哪怕屋里一片狼藉，也不是他们这种当下人的，站出来出风头的时候。
小姑娘明显也被这动静，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用衣裳挡着脸。
生怕那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向她。
公主用匕首在她脸上留下的伤疤，本就还没完全好，此刻若再遭了热水……
“我今日坐在这里，是想好好同你商量此事，而不是听你阴阳怪气。”男人咬着后槽牙。
“阴阳怪气？”她放下衣袖，“是我阴阳怪气，还是将军连面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勇气都没有？”
“你……罢了。”
见男人把话咽回去，夏瑾姝心中也跟着松了口气。
她也是在赌，赌江烨霖会不会放纵她今日的任性妄为。
从另一方面而言，她就是想看看，江烨霖是不是真如刚刚她偷听到的那样，薄情寡义。
又或者只是不愿意面对事实。
现在看来，她赌赢了。
“李温茂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故意在针对你。”
突然听到李温茂的名字，夏瑾姝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
不满嘟囔着：“不是在故意针对我，只是在李公子眼里，我这种姑娘，本就应该目光狭隘，处处算计。”
江烨霖本就是来替自己和好友道歉，此刻听了这话，心中越发难受。
毕竟刚才在屋中，李温茂说话的确有些没分寸。
莫说夏瑾姝生气，这若是落在哪位世家女身上，指不定已经被气到投湖自尽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服软，主动伸手将人拉近了些。
放低了声音解释着：“李温茂那小子年纪小，没接触过多少姑娘，又一直在战场上，勾心斗角的事情做多了，所以说起话来，有些直来直往，并不是真的在责怪你。”
“他年纪小，难道将军年纪就大吗？”
夏瑾姝收起锋芒，任由他拉着手，眼波流转间，让人看不出是责备，还是在假意嘲讽。
好在江烨霖也不计较，“我也没接触过几个姑娘，所以有些事情……”
“将军，你能不能真心回答姝姝一个问题。”她主动凑的更近了些。
温热的呼吸喷到他脸上，让人觉得像是羽毛扫过，带着些心痒难耐。
“说。”江烨霖感觉一股热流，从脸上向小腹蔓延开来。
让他急忙后撤些许，拉开二人间的距离。
“将军这话的意思是，答应姝姝的要求了？”
小姑娘脸上晕开笑意，不似刚才满眼冷漠，此刻她的瞳孔中，满是面前男人的倒影。
光是看着，便让人为之沉沦。
“若是我能做到，自然会答应你，可若是做不到……”
“将军一定能做到。”她握住他的大手，“而且这件事情，也只有你能做到。”
能且只有他能做到。
她坚定的语气，以及毫不吝啬的信任，让江烨霖语气也软了下去。
“只要能做到，我一定满足你。”
“好！”夏瑾姝狡黠一笑，“那……将军的心为那些姑娘守身如玉，可将军的身子……”
见她提起此事，江烨霖脸一下红了起来，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恼意。
“夏瑾姝！你不知廉耻！”
“将军莫急，姝姝还没说完，就算要生气，那也等姝姝说清楚再……”
“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我已经告诉过你，不可能，你就算现在换一个说法，答案也是一样的，我绝对不会碰……”
“江烨霖！”夏瑾姝气得腮帮子鼓起，“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讲完！”
冷不丁被她教训，江烨霖把到了嘴边的埋怨，硬生生憋了回去。
冷眼看着她，摆明是想听听，这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歪道理？
“将军要为心上人守身如玉，姝姝也没办法，只能在心里羡慕那姑娘。”她轻咬着唇，“可若是那姑娘回不来，将军是血气方刚的男儿，难道就……一辈子这样忍着？”
“你……”江烨霖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你个姑娘家，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姝姝学得就是这本事，若和世家贵女一般，矜持含蓄，将军身边，今日怕也没有姝姝的一席之地。”
她娇笑着，径直坐进江烨霖怀里。
“将军，姝姝要求不高。”她搂住他的脖子，“若是日后一直没找着那位姑娘，将军可否，回头看看姝姝？”
柔媚的声音，伴随着她搂他脖子时，整个人在怀里不安分的扭动。
江烨霖额头开始渗出汗珠，咬紧牙关回应，“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话，我就可以把你赶出将军府，自生自灭！”
“知道啊，可是，将军舍得吗？”
小姑娘轻笑着，凑上去轻轻咬住他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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