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越发放肆，江烨霖深吸一口气，将人从怀里转了下来。
心里暗想，是他平时对她太过骄纵了些，才让这丫头如此不懂规矩。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夏瑾姝说对了。
他的确舍不得把人赶出去。
就凭这张脸……
念头出现的瞬间，江烨霖眸色暗沉下去，薄唇抿成一条线，有些不耐烦起来。
被他推开，夏瑾姝也不觉得意外。
反正跟最开始相比，二人间的关系，已经缓和了无数倍。
时间足以抹平一切。
只要江烨霖的心上人没回来，总有一天，他会忘了那个人，而她，也会得到想要的东西。
“有些事情，我现在给不了的你任何允诺。”男人盯着她的眼睛，“但只要我江烨霖还活着，将军府里头，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永远有我的一席之地吗？”
小姑娘在他身侧坐下，没像刚才那样露骨勾引，只是攥着他的衣角，在指尖缓缓打圈。
男人的眼神也被吸引过去。
“将军说的一席之地，是这个侧夫人的身份吧？”她瘪着嘴，“意思是姝姝得不到将军的心也就算了，身子也得不到。”
江烨霖差点没被口水呛着。
偏偏她面不改色，“可是侧夫人的身份，将军已经给了，算不得是姝姝讨来的。”
“什么意思？”他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暗涌。
“将军刚刚明明说，但凡力所能及都能答应姝姝，可现在不也什么都没给吗？”
夏瑾姝眨巴着大眼睛，眼底的狡黠，没有半点隐藏。
就差把小算盘直接写在脸上了。
江烨霖很好奇，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面不改色，说着这些露骨的话。
“那你可以换个条件，只要我……”
“真的？”小姑娘眼睛一亮。
明摆着现在要说的事情，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夏瑾姝这点小伎俩，在江烨霖面前，只需要一眼就会被戳穿。
但他并不想这么做，倒是想看看，绕了这么大个圈，她究竟想说什么？
“将军，那姝姝……”
“砰砰砰——”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夏瑾姝还未开口的要求。
春雨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将军，夫人，杨将军来访。”
听到杨正的名号，夏瑾姝小脸瞬间垮了下去。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杨正此刻上门，肯定是有公务上的事情要处理。
她也不敢把江烨霖继续留下。
可他好不容易才回房间一趟，气氛又烘托到了这里，现在把人放走，指不定啥时候才有这机会……
她捏着他的衣角，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江烨霖看到这幕，不由得心情大好，嘴角微翘，揉了揉她的头发。
“晚点给你机会，把话说完。”
“嗯。”她闷闷不乐的回应。
眼看着男人离开，春雨这才进来开始收拾满地狼藉。
余光扫到夏瑾姝，“夫人，您要不要换个地方，省得等会儿有些碎屑，溅到您身上。”
她原本有些失神，此刻听到提醒，下意识起身要走。
还没挪动步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春雨，你可知道杨将军的宅院在何处？”
“杨将军的宅院？”小丫鬟看着她，“杨将军已经来了咱们府上，夫人您……”
“前段时间府中刚出了昭阳公主的事情，按照素素的性子，肯定会跟着杨将军来，看看我现在的惨状。”
“夫人的意思是，要去看看素素姑娘？”春雨眼神有些闪躲。
夏瑾姝并未注意到这点，只是眼神冰冷的望着屋外。
“素素向来最爱落井下石，今日不来，反而让人有些不适应了。”
春雨摇头，“夫人，可是这杨将军的住所，咱们也不知道，就算要拜访，也得哪日跟着老爷一起上门，才算有个由头。”
跟着江烨霖？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和素素之间，现在已经来到了水火不容的境界，就算江烨霖作为上级，有心思去拜访杨正。
那他也不绝对不会带着她。
就像今日，素素并未上门一样。
可不知为何，没有见到那张脸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夏瑾姝心中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她总觉得，昭阳公主的事情，可能和素素有关。
虽然跟着江烨霖进京城之前，李温茂就已经将其中的利害分析清楚，昭阳公主找上门来是迟早的事。
但她就是觉得，素素今日不露面，处处充满着诡异。
见她脸色阴沉，始终没有回话，春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夫人，依奴婢看，去杨将军府上拜访这事……”
夏瑾姝打断，“没事，你收拾吧，我有些累了。”
另一边杨正刚见到江烨霖，直接扑通跪倒在地。
江烨霖被他这举动给整懵了，急忙伸手扶人。
“杨正，你这是干什么？”
“将军，是杨正管教无方，所以才闹出如此大事，将军要打要罚，属下任凭处置！”
男人听了这话，手停在半空，并没有继续动作下去。
江烨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对方口里的大事是什么。
他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咬着牙问：“你就那么确定，和你府上的人有关？”
杨正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不敢和他有半点对视。
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
江烨霖见这模样，气急攻心，一拳狠狠锤在旁边的桌子上。
“你说这事跟素素有关系，宫里发生的事情，她一介女流之辈，又怎么会知道当日之事？”
杨正低声道：“属下那日口误，觉得她一介女子，并不会多想。”
“并不会多想？”江烨霖直接气笑了，“杨正啊杨正，你跟了我多少年，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你一点分寸都没有吗？”
“这件事情，是杨正的错，属下认罚，无论是打是骂，还是军法处置，全凭将军意思！”
男人腰杆子跪的笔直，并没有半点为自己开脱的意思。
他越是这样，江烨霖越是觉得气急攻心，恨不得直接上去，对这位老友狠狠踹上几脚。
事实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杨正旁边的凳子，直接被他一脚踹飞出去，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最终散架。
“事情发生了这么久，现在才上门认错，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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