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回瞪他一眼,道:“先生来这里有大事,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再者说,我娘子跟你们有几文钱关系?”
这句话,算是激起了‘民愤’。
上官仪拍了拍鼓囊囊的肚皮,道:“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当初要不是老子借你钱,你早就饿死了!”
放下手里的摊子,匆匆从河北道跑过来参加婚礼的李义府,跟着帮腔。
“是啊是啊!胖子说的没错,咱们兄弟不分彼此,以后咱们兄弟的婚事,还要多靠着嫂嫂帮衬,你这么藏着掖着,分明是不把我们当自己人!”
李延寿是个古板的性子,起哄还行,到了人家的家里,反倒不好意思开口了。
“可惜张孟将没来,否则,今天能把你说死!”
马周被他们搞得没办法了。
无可奈何之下,走到后院门口,偷偷往里瞧了几眼,也不知看见了什么,拔腿就跑!
上官仪几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眼瞅着马周跑出大门,这才发现,一个水桶般的中年妇人,提着菜刀跑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小兔崽子,还没成婚呢,就敢偷看我家闺女?!”
几人脸色一变,也拔腿就跑。
屋子里,柳白和齐先生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书院的孩子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不能被世俗的繁文缛节所束缚。
在他们眼中,婚前连面都见不上,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谈谈恋爱,起码也要聊上一段时间吧?
“让齐先生见笑了...”
柳白端起蒲公英水,喝了一口。
齐先生陪着笑,道:“宾王这孩子,倒是开朗了许多...”
柳白微微颔首,把大碗放下。
“刚才柳某说的话,还请齐先生多多温习几次,明日,还要劳烦齐先生了...”
柳白在这场婚礼上,倾注了不少的心血。
时间仓促,全靠银子来补!
谁让柳白有钱呢?
在他看来,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大事。
唯一的缺憾就是,从齐家走的时候,也没能瞧一瞧马周的未婚妻。
齐先生倒是个知趣的性格,不过他的夫人,却十分彪悍。
坐在马车里往回走的时候,看见来济等人煞白的小脸,就知道刚才被吓得不轻。
最大的马周,今年也不过堪堪二十岁罢了。
听起来,比柳白还要大上几岁。
可心里年龄上的差距,让柳白跟他们有了不小的代沟。
看样子,今天的事情,算是给来济等人留下心理阴影了。
本来嘛,小小的年纪,对自己的婚事还有几分幻想。
如今,全都破灭了。
婚前连个面都见不上,万一要娶一个跟房玄龄他老婆差不多的主儿,那哭都没地方哭去。
“房夫人乃是一代女中豪杰,岂是你们几块料可以揣测的?”
上官仪跟其他几人,有着完全不同的态度。
他才是正经的官宦子弟,家里辉煌了好几代人,就算比不上柴令武他们这个级别的衙内,也足以碾压大部分的官二代了。
“你当然不用操心...”
来济有气无力的说道。
上官仪嘿然一笑。
他从小便跟窦家的一位贵女,定下了亲事。
两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互相知根知底。
那孩子柳白也见过,是窦孝慈的小堂妹,今年才九岁,看得出,是个美人坯子。
马周挠了挠头,道:“我想不明白,我的婚事,你们那么操心做什么?”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李延寿。
李延寿毫无心里压力的耸了耸肩膀,道:“跟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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