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M国那边天已经黑了,她准备休息一晚再去找那个护士。
她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不想被国内的人打扰。
在外面吃了饭,就去了酒店。
也就那么巧,她竟然看到了时夫人。
时夫人打扮得很低调,在前台登记入住。
“阿姨。”乔知意喊了她一声。
时夫人转过身看到乔知意的时候吓了一跳,有几分紧张,“你怎么在这里?”
“有点事。”乔知意的目光落在她左胸另着的胸针上,心里没由来的狠狠跳了一下。
这枚胸针和寄到她手上的那枚胸针是同款,只是上面镶的宝石颜色不一样。
时夫人的这枚上面是宝蓝色,她那枚则是粉色。
乔知意稳住心神,礼貌地问:“您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过来看个朋友。”时夫人问她,“你来这里,泾州知道吗?”
“不知道。”
时夫人想了想,“我来这里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泾州的爸爸我也没有说。所以,这件事只有我们俩知道就行了。”
“明白。”乔知意不由得猜想,她是来见谁的?为什么这么神秘?
难不成有情人?
还是说,她来找时兰婷的?
毕竟时兰婷当初被嫁给黄有为,她是极其不愿意的。
如今时兰婷又被黄有为逼得停留在异国他乡,当母亲的恐怕会很担心吧。
“你开好房间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开一间?”时夫人象征性地问了她一句。
“谢谢,不用麻烦,我之前订好了。”
时夫人扫了她一眼,“那我先回房了。”
“好的。”
乔知意看着时夫人的背影,总不能是她去见过母亲吧。
她不可能去见的。
那枚胸针,又会是谁的?
时兰婷?
这个念头一出现,乔知意就没有办法淡定了。
她想到了之前时兰婷出国前给她打的那通电话了。
时兰婷说,会让她生不如死。
在陌生的地方,乔知意一夜未眠。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就打车去了康复中心。
找到了那个护士,她直接说出了来意。
她问:“我妈出事前,有没有人来探望过她?”
护士点头。
“是谁?”乔知意的心狠狠地提了起来。
这家康复中心并不是那么好进来探视病人的,只要来过的人,都会有记录。
之前没有问过这事,是因为她觉得不会有别人来看王书兰。
“是个年轻的女士。她有登记过,不过昨天你说要来的时候我又去查过记录,已经找不到了。”
乔知意觉得有些窒息。
抹掉了登记记录,这不是有意为之吗?
那个胸针,还有时兰婷出现的时候,心里的那个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她想不出来除了时兰婷,还有谁。
“我母亲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出现了脑溢血?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外伤撞击?”乔知意之前没有察觉,现在总觉得当时漏掉了好多事情。
护士有些难为情,一副不好说出口的样子。
乔知意看她这表情就知道王书兰突然出事绝对不是偶然的。
“她摔过或者被撞过,对吗?”乔知意的胸口一阵阵闷疼。
护士略有几分不安。
乔知意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盯着她,“你知道的,你不说我也能够查得出来的。如果我母亲的死并非是意外,你们康复中心是要负责的。你,作为我母亲的专用护士,工作失误以至于病人离世,后果是什么样的,你很清楚。”
“乔小姐,其实我们也是后面查监控才发现的。”护士急了。
她说出来之后,明显是后悔了。
左右看看,生怕被人发现了。
乔知意屏住呼吸,她每咽一口气心脏都疼,“视频呢?”
护士怯生生的摇头。
“也没有了?”
护士犹豫着点了点头。
乔知意整个脑子都是空的。
有权有势的优势就这样赤裸裸地在她面前体现出来了。
她心中怀疑,却没有证据。
“如果那个人出现在你面前,你能认出她来吗?”乔知意心里沉甸甸的。
“能。”护士却又道出了另一个事实,“可是,那也只能证明她来看过王女士,不能证实她对王女士做了什么。”
从康复中心出来,乔知意整个人都被一种无力感包围着。
护士说得没错,就算是她能够证实时兰婷去看过母亲,也不能够证明她对母亲做过什么事情。
所以,她该怎么做?
乔知意漫无目的地走在这陌生的街道,她从来都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让这个世界都给颠覆了。
时兰婷不管怎么样,背后靠着时家,她一个外姓人,又拿什么去跟时兰婷斗?
回到酒店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流下来。
她想到了母亲,那么努力地想要活下来,结果还是出了事。
如果她没有把她一个人留在M国,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越想眼泪就越是止不住的掉,她侧过身,缓缓缩起了腿,蜷缩着身子,咬着手指,悄声呜咽。
哭过了一声,还是能说服自己就这样算了。
她重新整装,现在唯一需要证实的是那枚胸针是不是时兰婷。
只要是时兰婷,她哪怕胳膊拧大腿,也不会让时兰婷好过。
打开手机,叶希和韩零都给她打了电话。
她只在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微信群里发了一句:我在国外,过两天就回来。
然后,翻找到了时兰婷的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很久,对方接听。
“时小姐,有空吗?能不能出来聊聊?”乔知意开门见山,她必须见到时兰婷。
时兰婷大概是真的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没有一丝犹豫就同意了见面。
她们约在了某家咖啡厅,乔知意先到的。
看到时兰婷红光满面地走进来,乔知意心里藏着的那丝恨意就越来越浓。
“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时兰婷坐在她对面,点了杯咖啡,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乔知意淡淡地说:“确实是没有你过得好。我跟时泾州在谈离婚的事,他拖着不肯。”
提起时泾州,时兰婷脸上的得意之色终于有了一点点龟裂。
她端起了咖啡抿了一口,“你是在跟我炫耀吗?”
“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你哥心里的那个人回来了,两个人不清不楚,又不肯离婚,你说我累吗?”
时兰婷眯眸,“心里的那个人?”
“你应该知道吧。”乔知意略有几分无奈,“那女人都住进璞园了。”
时兰婷瞳孔微震,“他们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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